霜锦熙将手中的白钱币晃晃,眸中透出寒凉如旧的幽光。
江游生用袖口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望向堂下众臣。
今日来参宴的众位王臣虽说都是江游生在朝中的死党,但不乏有一些王公们心怀鬼胎,明面上是来江府道贺拜礼,暗地里却是找寻着江游生的把柄,也好在朝中不受他的控制。
这亡国钱币已然现身江府,此无疑乃天下最为烫手之物,如若真给堂下的朝中小人瞧见,江游生在朝堂的苦心经营,将会付诸东流。
一招错,满盘输的前朝案例比比皆是,如今,他也只好按照霜大姑娘的性子行事,二十棍杖比起满门抄斩,不值一提。
江游生不再犹豫,差上了恶奴便下令将白盛兰狠狠杖打二十棍。
而白盛兰听见自己的夫君要打自己二十棍子,藏在心底的愤怒和不满完全爆发,全身透着一股吃人般的火焰。
“江游生,今日乃我白家大婚之日,你若向着你的大夫人敢对我棍杖相向,我的爹爹定不饶你!”
白盛兰顺势而起,也不顾今日喜堂礼仪,生生逼向霜锦熙:“霜锦熙,你竟敢对我下套,钱币定是你偷偷换下,你以为我不知?你以为你如此小把戏能骗过本小姐的眼睛?就是你搞的鬼,你贱人,你不得好死,快将偷走的钱币交出!”
她变成了泼妇,刚被复位的食指指着在上座抿着香茶的霜锦熙,直接上堂撕扯霜锦熙的袖口。
“死傻子,贱傻子,你还敢跟本小姐耍心机,待本姑娘搜出钱币,本姑娘要让你跪在江府高堂一天一夜!”
可霜锦熙毕竟练过一些防身之术,哪能由着白盛兰胡来,正当她扑上自己的身,霜大姑娘反手便将白盛兰胳膊拽到身后,一脚压在白盛兰的后背,白盛兰生生被霜锦熙擒住。
一声臂膀脱臼之音,遁入白盛兰耳中。
“白盛兰,姐姐我刚刚好言相向,你不识抬举,竟敢动起手来,你当全场在坐的王公是摆设不成,你当江府如此儿戏不成?”
“哎哟,你松手,快松手,胳膊断……断了!”
她额冒滚珠,哪听得霜锦熙训斥之语,身形如一死囚一般,开始满嘴姑奶奶天飞。
“江游生,快,快救我,爹爹,快救我!”
一座,白盛兰的爹爹白盛天一直强压着怒火,见霜大姑娘竟将自己的小女儿擒住,实属无法忍耐,起身便欲上前阻止霜锦熙惩治白盛兰。
突然,霜大姑娘一瞥白盛天:“今日这江府的亡府之币,白老爷,你白府恐也难逃其咎吧,况且我江府的名声,在朝廷你也曾听过,你们白家在丞相大婚之日行如此巫蛊之事,也得给个说法吧?”
江游生如今乃为当朝镇国右丞,而白府大老爷白盛天本就是为了攀附江府,这才将自己的小女儿白盛兰嫁入江府。
刚刚白盛兰不仅献上了亡府钱币,又当堂撕扯当朝禁军统领之女,江家的大夫人霜锦熙,如今,他便也只能将自己的小女推出,以保白家安生,香火永旺。
他心知肚明,霜锦熙可以得罪,但是江府,断然得罪不起。
而其他重臣也迫于江游生近年在朝堂之上的圣威,无人再敢再言一语,整个江府大堂,满座屏息,只听得白盛兰尖叫求饶之音。
她话音未落,江游生两巴掌直接朝着白盛兰扇下。
一尺素血从白盛兰的口中喷出。
他碍于体面,碍于局势,不再顾及今日大婚的小娘子,面转恶煞,对向盛兰:“白盛兰,你好大的胆子,你忤逆江府不说,竟还公然对大夫人无礼!”
白盛兰开始哭丧,而脚踏白盛兰之身的霜大姑娘再度用力,痛得白盛兰几乎晕眩。
“江游生,本姑娘给足了你时间,你要何时杖打这位犯下滔天大罪的小娘子,再不动刑,你的好娘子的手,可要葬在这江府大堂之上!”
如此,江游生再狠一心:“众位江府家奴,赶快与我进堂,拿上棍子,给本公子朝着白盛兰打,狠狠的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