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刚好在春闲毙命江府地牢的次日,当今圣上便不知什么原因命毙自己寝宫之中。
虽说皇家放榜昭告天下,当今圣上乃是病入膏肓,不治驾崩,霜锦熙却隐隐觉着此事另有蹊跷。
而使她惊讶的是,春府上下竟在先帝驾崩的当日夜晚被江游生抄家灭门。
拥有着神鬼医术的当朝御医春思年于第二日被皇室扣上了私通外敌的罪名被押上刑场,在看热闹的原主面前,死于非命。
行刑那日,爹爹春思年被处刑的惨寰之景在霜锦熙的脑袋中挥之不去,她如瀑的眼泪不尽的往外流淌不停。
“春府为何惨遭灭门?
灭门那夜又为何恰巧正逢先帝驾崩当天?
自己的爹爹一生忠于朝廷,又怎会私通外敌?
而自己为何会在春府灭门一旬前被掳到江府地牢之中?
这一切有着什么联系,江府到底是否牵扯其中?”
恍惚之中,霜大姑娘用帕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喃喃自语:“如此附身霜府大夫人,难不成是天悯良善,见我春府不该如此蒙冤灭门,让自己再到江府一探究竟?”
如此,她发誓,在江府,自己一定要找出真相,为自己、锦熙还有春府上上下下报仇雪恨。
……
翌日,江游生果真没有上霜锦熙的闺房胡闹,霜锦熙便起了个大早,申了个懒腰,可是好生畅快。
她正准备下床梳妆打扮,却听闻闺房之门轰开,一丫鬟来势汹汹,端着一碗汤药,立在了霜锦熙眼前。
此人深盘两圆鼓发髻,年若十五,一副俏皮之态,好生滑稽。
据原主的记忆,此人乃自己的贴身丫鬟鹊儿。
“嘿!”她如同小丫头一般俏皮,眼神也与旁人不同,浸透几分活泼之气。
她眨眨眼,继续道:“霜大姑娘,听说你昨日天降神威,将那白小姐痛揍了一顿,霜大姑娘可算恢复了府霜府大祸害的本色,居然不傻了。”
她举手投足狂野不羁,活脱一个稚气未脱的小丫鬟。
只是霜锦熙透过闺房外照射进闺房的青光能清晰望见,此丫鬟两颊红肿,眼眶渗出道道红血丝脉。
如此之状,定是被贼人惩戒不久,却依旧带伤熬药,清早相送,也是难为了如此年岁的小丫鬟。
霜锦熙接过此药,鹊儿大喜,一屁股坐在了茶案一侧的木凳之上,背部顺势靠在了木凳的凳背之上。
“哎哟!”她猛然跳起,头爆青筋,几乎要当场晕倒。
“唉,你这是如何?”霜锦熙不明丫头怎会如此之痛,莫不是除开脸颊,身上也有旧伤。
她双手摩挲着后背,见自己的主子已生怜悯之心,便强颜欢笑,凑向锦熙道:“没事没事,就那后日要过门的白盛兰昨日下午趁着主子出门购置食材之时,来府中叫上了几个老嬷嬷随便找了个由头将婢子打了十棍子。”
“她们滥用私刑?”
霜锦熙放下了手中的汤药。
欺负她自己也就作罢,怎可旁及她人,对一个如此娇小的小丫动用私刑。
此婢子从小伴随霜锦熙左右,处处关照,霜大姑娘出嫁,她便陪着她一起进了江府,更是在这一年之中忍气吞声,为了霜大姑娘私下忍受了江游生和白盛兰手下的几个老嬷嬷不少欺辱。
她一人不受宠,一人软弱,连同自己身旁的人,一同遭受这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欺辱。
但是今日,她不再是那个傻子霜锦熙,而是重生归来的春闲,她绝不许让如此恶人再欺负她和她身旁的人半分。
今生,她要全权做主,誓让江府恶人,遭到报应。
“鹊儿!”她转身对向鹊儿,眼中透出破釜沉舟的决心,“鹊儿,待会姑娘我写张方子,你拿着房子去集市帮姑娘我买些药材,顺便换几枚铜钱,再买十只大鹅回来!”
鹊儿揪揪自己的耳朵,若自己没听错,霜大姑娘这是要买大鹅当家宠。
这可万万使不得,大鹅比丫头自己还凶,这霜大姑娘痴痴傻傻,怎地养得住哟。
见鹊儿心生迟疑,霜锦熙凑过鹊儿的身:“鹊儿,本姑娘给你个机会,明日婚宴上,姑娘让你将你被打的十棍子,加倍奉还给那白府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