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枣泥山药糕、莲叶羹、油松瓤卷酥、豆腐皮包子等等吃食万秋可是一样也没落下。
统统吃光了!
万秋吃完所有的东西后,没吩咐翠花继续上菜,所以立马有贴心的丫鬟上千拿着帕子为她擦嘴。
......
万秋拍了拍肚皮,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只觉得通体渗出一股子无法言说的舒畅之感。
翠花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原就立在周边的二等丫鬟上前来收拾空盘。
万秋生的清瘦,却异常能吃,感觉吃进去的东西都要比她这个人要大了,可在场的一众丫鬟愣是没有一个表现出吃惊的。
因为此时伺候万秋的,哪怕是二等丫鬟、三等丫鬟都是年龄同万秋相仿的家生子。
她们从小就知道,自家的小姐发病时,同平日相比,性格迥异不论,还变得异常能吃!
虽然,很怪!
但是她们都已经做到见怪不怪了。
万秋是万家唯一的女儿。
但却不是独生女。
在她的上头还有一个比她大三岁的哥哥万岐山,这万岐山可是唯一,一个跟她同父同母所出的。
至于万秋下面的四个弟弟,则是万守年分别跟不同的姨娘所生。
其实万家原本有三房,万守年是三房的小三爷。
可是大房跟二房的人在一场朝廷兵变中全部丧生了。
至于幸存下来的三房中人也并非全部都安然无恙。
除了万守年跟万岐山兄妹三人,其余的也都死了。
府中现在的姨娘们,也都是万守年后来所纳。
.........
万秋的父亲万守年得了大厨房的消息就匆匆赶来了。
可见他原本就有叮嘱大厨房,要是万秋这边突然要很多的吃食了,一定过来告诉自己。
万守年看着万秋的模样,神情竟然跟今早翠花见万秋时颇有几分相似。
一声久违的带着亲昵的“老爹”二字差点就让万守年热泪盈眶了。
只有发病时的万秋才会这样喊自己。
不发病时,万秋只是语气疏离的唤自己一声父亲。
万守年:“秋儿,你是哪里不舒服?”
“为父去给你请大夫。”
万秋:“老爹,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
万守年:“你知道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的身体羸弱.........”
“不及时看大夫的话,只怕会越发亏损。”
万秋听后叹了口气道:“都是这具身体太不争气了。”
“若是底子好,我也可以多呆上一些时日。”
万守听了这话,一副想说什么的模样,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万秋看了,接着说:“不过这次没事,就是沾染了一点点的风寒,多喝点热汤热茶就能好,用不着请大夫。”
“再说了,女儿还有点舍不得离开呢!”
万守年听了仔细打量女儿,确认万秋的精神还不错,可以暂时不请大夫,这才点头。
.........
期间翠花跟这些正在整理收拾的丫鬟低声说了些什么后就一同离开了。
等翠花再次来到小院内时,已经端上了沏泡好的两壶茶,分别有顶级的武夷山大红袍跟枸杞菊花茶。
原来,刚刚她是吩咐那些丫鬟加快收拾的速度,收拾完后就退下。
自己则去沏茶了。
翠花上好茶后又分别对万守年跟万秋行礼并道一声:“奴婢退下了。”
万秋颔首应允。
而万守年看着翠花退出院子,并把院门带上的背影,投以赞赏。
万秋知道翠花不仅禀退了其它下人,自己还会站在院门外把守。
站在院门外,并不能听到院内正常说话的声音。
但是万秋需要自己了,只需大声吼一嗓子,翠花还是能够听见的。
万守年收回先前看向翠花的视线,落到汉白玉石桌上面的两种茶上。
他闲适地端起自己面前的束紫三友壶给自己倒了杯顶级的武夷山大红袍看着万秋说:“这特级武夷山大红袍茶汤入口时有鲜爽感,在咽入喉头时又润滑的不得了,有种天然的韵味!”
“可不比你那枸杞菊花茶要强得多,不来一杯尝尝?”
万秋执起自己跟前的琉璃白玉壶就给自己倒上了枸杞菊花茶,直接用行动拒绝万守年。
并说:“我喝不来那玩意儿。”
“好茶劣茶你们随意一闻,一品便知,我是弄不清的。”
“在我嘴里差不多一个味儿,你们说这是好茶,那便是!”
“你们说,这是次等茶,那又便是!”
“所以,好茶对我来说,味如嚼蜡,给我喝好茶,就是浪费。”
“关键是我并不喜欢喝。”
“还是觉得什么花茶、果茶更是爽口些。”
万守年也不多劝,自顾自地端起茶闻了闻...
.........
万秋一面喝着花茶一面道:“说来也奇怪,没发病时的我茶喝茶水的喜好倒跟老爹你很是相似。”
“发病后的我,就不喜饮茶了。”
万守年:“不发病时的你还很会品茶呢,所以我想让你尝尝,保不齐发病时的你也会爱上饮茶。”
万秋摇头:“老爹,你忘记啦,发病时的我,对未发病的自己是有记忆的。”
“相反,是不发病时的我竟然没有发病期间的记忆。”
“所以,我知道不发病的万秋喝茶时的感受,但是我总觉得我跟不发病的自己不是同一个人。”
“我也试着饮茶,就是不喜,所以也不愿意用她的经验去分辨。”
“喝茶对我来说,就是饮之而无味的!”
.........
万秋问万守年:“老爹,你要再来点瓜子、点心吗?”
万守年摇头。
万秋:“你不要,我要!”
言罢,万秋就冲着外面大吼了一嗓子:“翠花,上瓜子点咯!”
院外门头守着的翠花成功接收到后,当即来了个回吼:“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
万守年颇为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万秋扭头看着万守年问:“老爹,这样的我让你觉得尴尬了吗?”
万守年干咳了两声后,突然拔高了音量,眼睛不自觉地飘向别处回答:“怎么会呢!”
还不止回答一次,重复强调:“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万秋扶额:“我的老爹,你平时的行事作风是怎么骗过上面这位的!”万秋说这话时,还伸出食指,往上戳了戳。
“那个不发病的万秋,你知道她躲在房里看什么话本子吗?”
万守年:“什么话本子?”
万秋:“量你猜也猜不到的!”
万守年:“就是猜不到才问你!”
万秋这才回答:“那话本的名字叫做《男子撒谎时的三个小动作,再装也难逃女子的法眼》。”
万守年只听了字,一时间还没把字连起来体会意思,只皱着粗眉说:“什么话本子,这么长的名儿!乱七八糟的。”
待到万守年凭着记忆把这话本子名字给念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万秋看着这样的老爹,再次点头确认,并说:“没错!”
“而且这话本子里写了男子说谎话时,说话会突然提高自己的声音。”
万秋看着万守年挑眉,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自己回忆回忆,刚才是不是这样了。
“还会眼睛不自觉看向别处。”说到心里,万秋看着万守年还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重复强调自己都不信的回答!”
万守年:......
万秋:“老爹呀,您就自行对号入座吧!”
“您也真成,竟然全中!”
万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