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走在这偌大的皇宫宫道上,身旁无一人一个人走着,心中很是纠结,木樨身为男侍卫,只能在宫门口等着也就算了,自己还不小心把澄碧弄丢了,原身对皇宫熟悉的不行,可是自己又不熟悉。
这么一条长道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按理说今天宫中应当人多热闹的紧,偏生连个小宫女小太监都碰不到。
可正是因为人多,所以各处的人手都去了宴席那边帮忙....
话说一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楚王郡主怎么忽然进宫了呢,仔细追究起来那就都是夏侯瑜的错了,回朝就回朝吧,这都回来小半个月了才说要办劳什子攻宴,说是要庆二皇子重回朝中,可这也未免太晚了些...
说白了,此时老皇帝的心路历程无非就是突然发现这个半路回来的便宜儿子竟然还不错,虽长在山野也没光学会一身穷把式,几次分派的活下去吧,格局大目光远,手段也时宜,有点继位候选人的意思。
既然有了这个心思,那就不能跟之前一样光派活下去了,总重要的就是要认人,认认京都的豪勋贵族,不禁在朝为官之人,后宅的人也要认识,不然怎么能维稳求恒。
皇帝膝下四子一女,四个儿子一个尚在襁褓,一个是个二愣子,三皇子倒是哪哪看着都不错,但是对于皇帝这个位置而言,有些太没野心了,这忽然回来的二皇子,正是十分合适的人选啊。
于是,就有了这场宫宴,至少能让京都之前并不甚在意的几个世家再对上夏侯瑜的事上心里多少都得有几分掂量。
楚晚宁在心里默默地把夏侯瑜骂了好几遍,即便他也挺无辜的,但是楚王郡主她就是任性啊。
“这是哪儿啊...又应该朝哪里走啊?”楚晚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自己往深里走了,原先接人的小太监内急,她寻思着自己先往前走着,过一会叫人追上来也是一样的,早知如此...怎么着也不能自己来,等等那个领着进去的太监带着自己走,也不至于自己现在犯了迷糊。
楚晚宁心中无奈,只能凭借着自己心中的直觉走,不然还能怎么办,找个地方蹲着种蘑菇然后等着别人来找自己么?丢人不说,她也不一定有这种运气啊。
宫里规矩多,只盼自己别走到什么太禁忌的地方就好。
各路神仙保佑,让我抓紧时间到达宫宴吧。
楚晚宁无奈祈求着,只能到了这种时候的时候才会临时抱佛脚。虽然现世她一直不信神佛,但是自己确实是不合常理的穿到了自己的剧本里面,这这这....万一就有呢。
揣着一颗撞运气的心,楚晚宁这可一路上也算是见路就走,见墙拐弯,如果这里有步数刷,她觉得应该破万不是什么问题了。
走着走着便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绕了七转八弯,楚晚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走错了路,因为逐渐的连宫墙都看不着了,十分宽阔且。
“要不然我自己再走回去吧……”楚晚宁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忍不住喃喃自语着,这四周都是树花花草草的,看起来自己像是误走到了了御花园。
不过这御花园那么大,也不知道自己坐到了哪个角落里了,反正看起来应当是挺偏僻的一处,角落的地方都有未打理干净的杂草,要是贵人们呆的地方,也不能如此轻忽了去。
楚晚宁刚想要原路返回去,再去找找别的道路,再这么走下去,大概冷宫都能被自己找到了,她可不想现身说法参观什么孤魂野鬼,宫里什么也不差,尤其是被冤死枉命的人....
刚刚背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却突然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那声音有些许微弱,似乎发出声音的人已经气力将结,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主,该不会真的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楚晚宁感觉脑子一懵,就想赶快离开。
可是那声音忽然又尖锐大声了起来,仿佛是在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使她的脚步又再一次的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找回了继续理智,这太阳还没有落下,就算有阿飘也不能现在出来吧。
所以...这声音,是人?
楚晚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摸摸的走了两步,终于能辨清楚那人大概说的是什么。
“求……求……求你饶命,求你饶命,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道声音似泣似,一句比一句气息衰微,越发的凄惨了起来,叫人听着好不心疼,但是这听起来似乎是不知道哪里的小内侍在受罚不成?再大的罪过也不至于这般欺凌,何况宫内还有慎刑司,挑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显然是在施死刑。
楚晚宁顺着那声音的方向逐渐走了过去,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当的这么大动干戈,又是什么人能无视宫规戒律下此毒手。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只要是人楚晚宁就不怕,被害死的猫一定没有楚王府这么大的靠山。楚晚宁走的很小心,尽量不发出声音惊动那边的人,越向前面走,而那声音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楚晚宁离那方向还只剩一条小路的距离,透过掩映的匆匆的花树,便看到了那边果然是有人在欺压小內侍。
男子身上未着朝服,也没有爵位的象征,想来应该是哪家大人家的公子,五侯七贵一向一向关系紧密的很,候公爵里面,唯独兼领楚国公的楚王爷不怎么与之相往来,其他几户多多少少都有些姻亲关系。
看眼前这人虽然一介白身但是气焰嚣张的很,除了五侯七贵的世家子弟真是都不用作他想。
只见那一席蓝衣的小內侍被打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都扯裂开好几处,唇角还有暗红的血渍,眼见着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