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早有此打算,何不提前告知我,也好...”
也好提前配合?
木樨没有把话说完,他刚刚真是忽入地狱,忽升玉宇,这一颗心忽上忽下的滋味,让他现在都还有些难以找回自己的理智。
无独有偶,勉强撑着墙站在窗边的木冉何尝不是如此,他都已经做好不管不顾冲出去的准备了,就这?就这!
两人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向楚晚宁。
“你们戏有我好,有我真吗?”楚晚宁颇有些骄傲的小声炫耀到,然后微微摇头,颇有些嫌弃的意味道,“不说你这么一张木头脸,就你弟弟,想想就知道,怕是两句话不到就要完。”
楚王府要说鞭子可太多了,随便处理一两根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木冉木樨被赶出府已经有些日子了,如果这时候突然翻旧账本来就很难追寻踪迹不说,而且恐怕会打草惊蛇
,那这件事可能真会不了了之。
所以楚晚宁一看到楚琼华派到她身边的人是木樨的时候,就一直在盘算这件事了,简直就不能更顺水推舟,而且叫上全府的人围观,好好刷新一下众人对楚晚宁的认知,这样才能更好地有利于她以后保住自己小命啊。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楚晚宁想想不禁有些心酸,这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什么时候才能把楚晚宁的名声洗白,自己才能安安稳稳的活着,不怕以后被男主抓着小辫子不放。
“说实话,刚刚是不是在心里已经快要骂死我了?”楚晚宁用胳膊捅一捅身边的木樨,极其好事的问道。
“不敢。”木樨闻言一抽....总不能这还要翻旧账,又没有提前商量,那种情况下,想要人一点怨怼也没有才比较不正常吧。
“害,其实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谅你那副样子也想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我都能猜到木冉估计已经在心里把我鞭尸个七八九十便了。”楚晚宁絮絮道,完全没有放过木樨的意思。
怎么说呢,越是这种木头一样的人,逗弄起来才真的是有趣的很。
“诶,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木冉刚刚说你昨天跟他将我的好话了?”楚晚宁兴致勃勃的看着木樨,“怎么讲的,要不然当面夸夸我,我今天可是抓出了嫉恨你们的小人诶。”
木樨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爬上了一点红色,低着头不答话,也不敢看楚晚宁。
“别害羞嘛,来来来,讲一讲~”楚晚宁追叽叽喳喳的追问个不停,“我刚刚听见你为我讲过好话的时候,可差点激动地都演不下去了呢。”
“郡主!”木樨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的低声道。
“唉,算了算了,不说脾气也别这么大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楚晚宁面上一副十分可惜兴致未尽的样子,实则心里几乎要快乐的不行。
“咳,所以刚刚我至少有一句话是真的。”
木樨恭谨的垂头,以示倾听。
“你以后可要好好的适应啊。”说完楚晚宁状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踱步离开。
木樨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的不行,简直不知道此时应当做出何种表情,郡主同以前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之前跋扈和张扬,这于他们而言自然是好事。
只是怎生变得这般...这般...胡闹。
木樨一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形容,想起刚刚楚晚宁凑到自己身边小声调侃,能感觉到她一呼一吸之间呼出来的热气,就不禁感觉两颊微微有些发热。
楚大哥行动迅速,并不是说说而已,转过天来,已经派人盘下了西集东集交界处的一座门脸,给楚晚宁用做义堂。
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西集环境太过恶劣,谁家的妹妹谁心疼,他自己可以去,但是楚晚宁不行,楚大哥咬死了底线不动摇。
不过楚琼华直接盘下一座院子的行为还是让楚晚宁微微有些咂舌,她本来以为让楚琼华帮她搭个能遮阳挡雨的小棚子已是足够,谁想,啧,楚王府果真是最不缺钱。
盘下屋子后,布置一番多少也要花上些时日,何况鬼斧还没有把工具箱制作完成,看诊不急在这一两天,正好趁着时日再好好查查旧事,辣椒水是何人所为已经查出来了,但是借着她的名义收取银钱的人呢?
楚晚宁本来以为该是一伙人,但是阿三在刑堂师傅手底下,没出半个时辰就把能说的全说了,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什么姓韩的无赖混混。
查了其他侍卫的口供,虽说阿三人缘一般,品性如何也着实有限,但是实实在在的很少有相交之人,出府的时候都少,更不要说和什么其他三教九流的人称兄道弟了。
楚晚宁百思不得其解,阿三是为寻私仇,敢在王府里暗自做手脚,说实话贴补给木家兄弟的银钱也算不上一笔巨款,什么人这么不怕死敢打着她的名号作威作福,却只是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
是太过自信于不会有人查到他头上,还是自信即便是查到他的头上,也有把握让王府的人动他不得?
要从哪里放手,楚晚宁没有半点思绪,把木樨叫到跟前,试图以他的描述看看能不能大概画出一幅画像,但是,她画技着实有些寒掺,折腾了半日,一张能给人看的都没有,反倒是废了大半盒的上好春墨。
索性木樨脾气比较好,随着楚晚宁折腾也不见生气,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听候吩咐,让澄碧看着直摇头,都有些于心不忍的样子。
等到楚晚宁扔了一地的废纸团,都快要用脑袋撞桌子的时候,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木樨!你还记得你跟我之前说过的过程么?”
“郡主是指?”木樨被楚晚宁突如其来的一问冲撞的有些发懵,没有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就是你说的!他们当时找上门,手里拿着的玉佩,你可还记得?”楚晚宁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不行,仿佛那人的身份已经触手可及,只差一层薄薄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