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让我当坐骑!”
建马闻听此言,手持长矛破口大骂:“你有多大功德,敢做此等大逆之事?你以为你是真人在世么?”
天下间有资格让瑞兽为坐骑的修士,古往今来也没有多少人。
龙、凤、白虎这些神兽还好说,修士不可能是祖龙、凤祖的对手,也无法收服这些存在为坐骑,但毕竟龙凤白虎繁衍生息,数目众多,总有那血脉淡薄之辈,最后沦为人族修士的坐骑。
但麒麟和玄武却很少有人能够收服。
一是这两种生灵族群不大,但每一个个体都极为强大,二是天地祥瑞之物,与天道相合,若是对他们强行出手,不亚于对天地出手,那就相当于逆天行事,气运被削,将有不可测事情应在自己身上。
修行修行,修的就是道行,争的就是天机气运,如非必要,谁也不想招惹这等灵兽。
还有一点,这些瑞兽一般都有种族的独门功法,等闲修士休想抓得住他们。
比如金翅天鹏,翼展几千里,双翅扇动一下,便是十多万里,携带风雷之力,翱翔九天,扶摇鼓动羊角,撼天动地。
这等气势,便是至人想要降服,都得耗费极大心力。
比如建马,能身化虚无,行走天地八极阴阳两界,头顶十八支犄角能发出困魔神光,全盛时期,连真人都敢挑战,虽然从未成功过。
又有玄武,龟蛇盘结,阴阳相补,能知天命,堪造化,最是性灵,基本上什么灾难都能提前躲开。
这种灵兽,在成年之后,几乎无人能治,也没几个人敢招惹,只有杂种血脉,少了祥瑞之气,不再被天地气运所钟,才会有人对其动别的心思。
如今这东阳岛搓牙山上,张横竟然要收建马为坐骑,使得这建马难以置信:“你敢收我做坐骑?好的的胆子,便是老子给你骑,你敢骑么?”
张横笑道:“你若让我骑,我怎好意思拒绝你的好意?”
他口中说话,双手掐印不停,双锏化成的两头金龙,将建马围在中间,口喷烈焰,不住扑击,将山洞震的不住摇晃,洞内符文急速游走不停。
护山大阵似乎难以支撑如此巨力,随时都要溃散开来。
建马手中长矛化为层层虚影,将两条金龙挡在身外,又是吃惊,又感好笑:“好,你要骑我是不是?且受我一拜!”
张横一愣,伸手召回双锏,看向建马:“你要拜我?”
建马站在山洞之内,手扶长矛嘿嘿冷笑:“不错!想要成为我的主人,须得经受得住我诚心三拜!你若是受得起,我便是当你几年坐骑又能如何!”
张横道:“好,你拜罢!”
建马一愣:“你真敢让我拜?”
他可是连麒麟都要参拜的天地瑞兽,有大气运在身,身份极尊,便是至人都不敢受他一拜。
昔日那生麒麟的建马,曾去西方拜过西方世尊,一拜之下,连世尊都得侧身避开,即便如此,世尊的莲花法座也还是被拜掉了一叶花瓣,三千年后,方才恢复如初。
如今这只建马虽然远不如诞生麒麟的那一头尊贵,但毕竟来历非同小可,一般人根本受不起。
现在张横竟然如此托大,建马说拜他,他还真的让建马来拜,丝毫不担心自己能不能受得起。
“好!”
建马深深看了张横一眼,收了长矛,对着张横单膝跪地,深深一礼:“张先生,请受我一拜!”
轰!
他这一拜之下,张横身子一震,头顶四道气息冲天而起,穿过山洞,直达云天,浑身火焰升腾,脑后三道白浪横空,尽显异象。
建马见此情形,眼中流出骇然之色:“这等气象……这等气象……怪不得他敢收老子当坐骑!”
张横此时头脑一阵昏沉,但顷刻间便即恢复如初,赞道:“不愧是天地瑞兽,果然身怀大因果,你这一拜,连我都有点经受不住!”
他晃了晃脑袋,笑道:“怎样?”
建马此时不复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起身看向张横,眼神变得极为奇怪,有欣喜,有震惊,也有几分不知所措。
他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后,方才缓缓俯下身子,道:“邢健,拜见主公!”
张横伸手将其搀扶:“你叫星鉴?”
星鉴低声道:“是!”
张横道:“我给你加一个姓,冠一个张字如何?日后你便叫做张星鉴,表字十方。”
建马喜道:“全凭老爷吩咐!”
自此这建马便唤作张星鉴,又被称作张十方。
这建马归附之后,对张横道:“老爷,我这东阳岛内,产出不少草药宝贝,我欲要随老爷返回岸边,却有点舍不得家园之地。况且这搓牙山下还有一个朋友闭关,至今未醒,我放心不下。”
张横道:“你想如何安排?”
建马乃道:“此地本有守护大阵,只是年久日深,大阵破败,阵眼灵物没了灵气,这才暴露在外。若有一个当阵眼的宝贝,这大阵自然能成。”
张横道:“此事容易!”
他从怀中取出龙珠一枚,递给建马:“这是地龙吐珠,最是灵异不过,被我祭炼多日,能汲取天地灵气,正好可以做阵眼。”
星鉴伸手接过龙珠,喜道:“地龙珠?不曾想老爷竟然还有如此机缘,连地龙珠都舍得炼制成法宝!”
他兴冲冲拿着龙珠走到搓牙山下,片刻之后,整个搓牙山通体发光,一层光膜护罩从岛屿四周生出,将整个东阳岛连同搓牙山笼罩了起来。
“成了!”
建马快步来到张横面前,忽然弯下腰来,露出原形,张口咆哮:“还请老爷坐稳。”
张横哈哈大笑,迈步夸在建背部,道:“去海边盐场!”
建马也不说话,喷鼻吐气,将身一躬,猛然向前一窜,瞬间破开镇岛大阵,到了海面之上。
随后身子又是一窜,驮着张横破开虚空,刹那间穿过几十万里,快如电光,来到了东海岸边。
张横坐在马背上,向前看去,只见东海岸上冷冷清清,四方城八百多民团兵士竟然没有原地等候,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正好奇时,便看到身下海面波翻浪涌,一群兵士扛着箱子、兵器等物从海底排开海水,来到海面之上。
海底下传来一阵阵妖兽哭泣:“天杀的,我等积攒了几千年的宝贝,都被这群匪徒抢走啦!连我们的钱都抢,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