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和许氏还有宋林听到消息赶过来,听到宋宛月要去京城告御状,孟氏当即吩咐吴嬷嬷去收拾东西。
“二哥”,宋宛月红着眼睛嘱咐宋慎,“我们走了以后,家里的生意先停了吧。”
宋慎沉重的点头,“我知道了。”
那边,宋林、宋树和宋三小三人把牛车上的骸骨挪到马车上。吴嬷嬷把东西收拾好了,众人上了马车,一路朝京城而去。
他们刚走不久,三皇子醒来,睁开眼的瞬间还以为刚才发生的事是在做梦,齐国公没有死。
“外祖父呢?”
只有郑御医和刘御医守着他,听到他的问话两人心里齐齐一惊。
郑御医颤颤巍巍的开口,“三皇子,国公爷他,他去了!”
三皇子愣住。
随后掀开身上的被子,赤着脚往外跑。
郑御医和刘御医慌忙跟在他后面。
三皇子跑出院子,看到停在院外的马车,猛然顿住,想上前又不敢,他不相信外祖父就这么死了,可他的梦境很清楚,清楚到他能记起外祖父死前的每一个细节。
他慢慢的走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掀开车帘,马车内,齐国公仰面躺着,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不是梦!
三皇子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他身体晃了晃。
郑御医和刘御医下意识的伸手扶他,被他一把推开,怒吼,“你们两个没用的废物!”
如果不是他们没用,外祖父也不会让姓姚的医治,就不会丢了性命。
想到没有了外祖父的支持,他离那个宝座又远了一步,三皇子发了狂,跑去秦谦的屋门口,一脚把门踹开。
经过这几日两位御医的精心照料,秦谦的伤势已经好多了。他刚坐起来,三皇子一阵风似的冲到他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都是你,要不是你引我们过来,外祖父就不会死,你给他偿命!”
秦谦猝不及防的被掐住,瞬间喘不上气来了,他惊慌的抬起双手试图去拉开三皇子的手,艰难的发出声音,“三、三皇子……”
三皇子越发用力,眼中都是嗜血的疯狂。
秦谦惊恐的眼睛瞪大,想要为自己求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很快,他停止了挣扎,双手无力的垂下去。
三皇子眼里的血色更浓。
良久以后才放开手,秦谦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下去。
“来人!”
无人应。
三皇子一把将秦谦从床上扯下来,一只手拖拽着他从屋内出来,来到院外,指着郑御医,“去,把清平县叫来!”
郑御医吓得连滚带爬的去叫人。
县太爷还没醒,郑御医跑去厨房舀了一盆水端过来,直接泼县太爷头上。
县太爷噌的坐起来。
屋内的人吓得齐齐后退了一步。
县太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郑御医急切的道,“三皇子让你过去!”
三皇子!
县太爷一个激灵,刚才发生的事全都浮现回了脑子里。
他从床上摔了下来,还没等众人上前搀扶,他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随着郑御医来到三皇子的面前,看到秦谦的尸体和三皇子嗜血的杀意,吓得噗通跪下。
三皇子把秦谦尸体扔到他面前,“派人扔去乱葬岗,亲眼看着他被野狗啃食,连骨头都不要留!”
县太爷抖着声音应是,来不及吩咐别人,亲自拖拽秦谦的尸体,后面跑来的师爷赶紧喊了衙役上前帮忙。
“还跪着干什么!”
三皇子踹了县太爷一脚,“去准备上好的棺木!”
怒气之下,三皇子这一脚不轻,县太爷被他踹了一个跟头,赶紧爬起来跪好应是。
张捕头跑进后院,看到眼前的情形,猛然顿下脚步。
师爷朝他使眼色,张捕头了然,退了回去,师爷趁着拖拽秦谦尸体的机会也出了后院,对张捕头道,“三皇子发疯了,你可不要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宋姑娘和老先生他们进京去告御状了,刚走,我赶紧跑回来给老爷说一声。“
师爷一愣,随后将张捕头拽去了老远,“那你更不能进去了,三皇子若是知道了,还不得要了你命!听我的,赶紧找个地方去躲躲。”
张捕头慌的应是,急急忙忙的出了县衙。
师爷想了想,转身回了后院。豁出去了,他来到了三皇子面前,把张捕头的话说了。
三皇子现在情绪不稳定,县衙里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倒霉。要是三皇子听到这个消息,能立刻赶回京城,他们也能松一口气。
“你说什么?”
师爷慌的后退了一步,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边,“卑职认为,谁先回京城谁就会占了先机,老先生年事已高,他们的马车定然走不快,如果您快马加鞭的话……”
“备马!快给我备马!”
师爷亲自跑去备马。
“你们两个在后面好好的把外祖父的灵柩送回京。”
三皇子留下这一句,快步走到后门,翻身上马,打马回京。
……
马车内,宋宛月把齐国公死了的事告诉了老先生几人。
“他这是遭报应了,活该!”
许二先生没忍住。
为了一己之私,杀了一百一十三人,连宅院都给烧了,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老先生这次没责备他,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姚大夫还活着,齐国公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我怀疑……”
宋宛月抿了抿嘴唇,“他们放火之前把顾家的财产都转移走了,刚才我看到他们身边的人都不在,应该是忙着转移财产去了。”
“简直是畜生!”
许二先生一向温和,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马车旁经过。
“老先生……
许良掀开车帘,“三皇子刚才骑马过去了。”
“他这是恶人先告状去了!父亲,不如我也骑马回去吧。”
老先生朝外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三皇子策马奔驰的身影,他收回目光,“你从来没有骑过马,跑不过他。”
“我会骑马。”
宋宛月出声。
“不行!”
老先生一口否决,相处了这些时日,他也了解了宋宛月脾气秉性,看着整日笑眯眯的很随和的样子,实际上主意大的很。如果让她独自上进京,她说不定会跑去敲登闻鼓,就她那小身板,连十板子都挨不过就得没命了。
“我们总要先发制人。”
宋宛月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