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听到顾义的话,宋宛月嘴角抽了抽,顾义这是要一天给她换一对珠花的节奏啊。
“你看。”
顾义进屋后,把匣子打开,“我让绣娘给你做了过年穿的衣服,这些珠花和衣服都是配套的。”
宋宛月想扶额,就这两个月的工夫,顾义已经让绣娘给她做了二三十套衣服了,就连披风也有十多件。
“顾少爷……”
宋宛月刚说了半句,门被推开。
宋三小嬉笑着进来,往打开的匣子里看,每对珠花上都配了不同的东西,有珍珠,有翡翠和玉质的小珠子,熠熠发光。
宋三小看得心动,想着不管其中的哪一对齐英带上也一定十分好看。
“三叔,有事?”
宋三小自然不敢说他想要一对珠花送给齐英,“没有,我就是好奇,顾少爷给你送了什么宝贝珠花?”
说完,又看了一眼,才转身出去。
宋宛月指着桌上的两个匣子,继续刚才的话,“我珠花太多了,你不能别再给我买了。”
“没事,我爹有的是银子。”
顾义在她身边坐下,把匣子放在桌子上,拿出一对珠花来在她头上比了比。
“不是钱的事,是我珠花太多了,一天一个换着戴,这些两个月也换不了一遍,太浪费了。”
顾义不以为意,若不是小丫头还小,他才不光买珠花。
“义儿。”
许氏在外面喊。
顾义当即站起来,挪去床沿边坐下,刚坐好,许氏推门进来,手臂上搭着几件长袍,“来试试伯母给你做的衣服合不合适?”
“合适,一定合适。”
顾义眉开眼笑,立刻把自己的长袍脱下来,拿过其中的一件穿上,“伯母的手艺就是好,自从穿过您做的衣服我都不愿意穿府里绣娘做的了。”
知道他是在哄自己,许氏还是很高兴,话声都带着笑意,“我给你做了四件,你先拿回去穿,等过完年没事了,我再给你做。”
“谢谢伯母。”
“跟伯母还客气。”
说着,把其他三件放在床上,“你先试着,有不合适的地方一会儿给伯母说。”
“好。”
许氏出去,顾义当真的把其余三件试了一个遍,忍不住再次夸赞,“伯母做的就是好,怎么穿怎么舒适。”
宋宛月,……
吃饭的时候,宋三小异常的殷勤,一直给顾义夹菜,吃过饭后,更是把顾义拉去了自己屋中,关好门,压低声音,搓着手,“义儿啊,三叔求你件事。”
“三叔请说。”
宋三小朝外面看了一眼后,不放心,又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到门上,确定自己屋门外没有人,这才回来,“这事三叔只给你一个人说,你不许告诉被人,尤其是月儿,否则以后三叔不对你好了。”
顾义郑重的点头,“三叔放心。”
“我呀,相中了一个姑娘,想要给她买件首饰讨她欢心,可你也知道,三叔穷,身上只有三十多个铜板,哪里买的起首饰?三叔想着你能不能悄悄的给我一对珠花,我去送给那姑娘。”
“三叔也有喜欢的姑娘了?”
顾义很激动。
宋三小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去捂他的嘴,“祖宗,你小点声。”
顾义点点头,宋三小这才慢慢的放开他,又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吓的提起来的心落回去。
“三叔想要什么样的珠花,我来拜年的时候给你拿来。”
“和月儿匣子里那些差不多就行。”
“没问题,我家里有的是,到时我多拿几对来,任你挑选。”
宋三小喜出望外,“三叔就先谢谢你了,记住了,不许告诉任何人,就连月儿也不能告诉。”
“我知道,我知道。三叔是想等那姑娘同意了给家里人一个惊喜。”
“还是你聪明。”
对于宋三小反常的举动,宋宛月有察觉,等顾义去了她屋里后,她问,“三叔有什么事?”
“没有,就是想要跟我聊聊天。”
宋宛月看他,顾义眨眨眼,再眨眨眼。
他只要有这个动作,就是在撒谎,宋宛月挑了挑眉,“真的?”
“真的,比你珠花上的珍珠还真。”
想着宋三小找他也没什么大事,宋宛月也没有再问,顾义暗暗松了一口气。
翌日,大年三十,一家人忙活了一天,晚上吃过饺子以后开始守夜。
宋奶奶把花生、瓜子放在桌子上,让家里人随便吃,往年虽然也有,可只舍得拿出来一点给家里人吃,剩下的留着来招待拜年的人。今年不一样了,准备的多,家里人可以敞开了吃。
屋内点了炭盆,很是暖和,一家人说说笑笑,很是热闹,唯独宋三小一人窝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还不时的傻笑。
刘翠兰先看到了,戳了戳宋树的胳膊让他看,正巧看到宋三小咧着嘴笑,宋树扔了一个花生过去,“老三,想什么好事呢?”
众人全都看过去。
宋三小立马收了笑,微微坐直了身体,语气哀怨,“我哪有什么可想的,明天一早娘连压岁钱也不给我。”
“你要不要脸?都多大了,还惦记着压岁钱?”
“我多大了都还没娶媳妇,没娶媳妇就是孩子,压岁钱就该有我的份。”
“给你十个铜板。”
宋奶奶笑着道。
众人爆笑出声。
宋三小又半躺了回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坐了起来,“要不,我们赌几把?”
笑声瞬间停止,屋内静了一进,宋奶奶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打了过去,“你再说一遍。”
“娘,不是,不是,我不是说那个赌……”
宋三小手忙脚乱的躲。
“哪个赌也不行,我今天非把你打的记住了。”
宋三小挨了两下,嗷嗷直叫,从炕上跳下来鞋都没来得及穿,抱着头往外跑,宋奶奶想追出去,被宋老爷子拦下,“外面黑灯瞎火的,你磕着绊着就麻烦了,留着巴掌,等后天一早收拾他。”
“狠狠的收拾。”
宋树在一旁添火,“赌”不能沾,沾上了就倾家荡产,甚至还赔上性命。
“也许三叔说的真不是那个赌,他平日根本不上赌坊,怎么会惦记赌的事,他应该说的是别的意思。”
宋宛月道。
“是吗?”
宋宛月点头,“不如把三叔喊进来好好问问。”
“老三!”
宋三小畏畏缩缩的走到屋门口站着不敢进来。
“你说,你说的赌是什么意思?”
宋奶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