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解释一下吗？”对上何欣珠以及紧跟着凑过来的邓霜两人两双控诉的眼睛，季衍咂咂嘴，却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半天后喉咙里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听着这话何欣珠哼了一声。
邓霜却盯着季衍，“那这周五放学你请客，带我们再去吃一次沧澜食楼。”
“哪那么容易啊，沧澜食楼那边得提前定位，就算季衍同意了请我们去吃，也得那边有位置啊。”那天晚上何欣珠先离开了，加上本身的鹿非请客吃的饭，具体的事情她并不知道，所以听了邓霜的话，就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顺势咽了口口水，有点儿馋啊，可也不能难为季衍啊。
怕季衍为难，紧接着何欣珠就表态，“我今天就联系家里去沧澜食楼订座，插队也好，想办法也好，保证周五放学后咱们能到沧澜食楼吃晚饭，怎么样？”
“呵呵，不用，交给季衍。”邓霜到了学校后下意识的就重新树立了起了高冷御姐范儿的形象，简单明了的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因为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虽然只是自习课，可外面总会有老师路过，如果让老师逮着了，她们也会挨罚。
什么后排，或者教室外去罚站这种，就算是晚上不如白天显眼，但也会被周围几个教室出来上厕所的学生看到的。
何欣珠坐好之前迅速对季衍道：“你别担心，我给家里去电话让他们帮忙安排，这事儿交给我就行。”
她能订到座位，她心里知道，邓霜因为上次的事情也猜到了，就何欣珠不知道，但她怕自己为难主动帮忙分担这事儿，本来觉得何欣珠有点儿喇叭精潜质的，突然也没那么烦她平日缠着她了，每个人性格不同，交朋友，就得交这种心思纯真且处处为朋友着想的人。
不过，周五吃饭的事情却是已经定下来了。
周末过完，十月已过大半，苦逼的学生们开始为了接下来的月考奋斗。
“总感觉这次我会死的很惨。”邓霜偏头看着同桌抱着书认真看的模样，一脸沮丧，满眼写着这次我恐怕要吊尾车的眼神。
同桌听了，仿佛找到了树洞，本来认真看书的模样一下子变成了大哭脸，“同病相怜啊。”
“……”本以为同桌是个王者，原来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不知道十一我玩得多疯，连作业都是最后一天一夜赶完的，最近都有点儿收不回心思，这次考试，我感觉我得垫底。”同桌苦逼不已。
邓霜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同等命运。
两个人顿时化作天涯沦落人，本来高冷御姐范儿这一刻都被邓霜丢了。
季衍听力一绝，自然听到了，再扫了一眼整个教室，看着一个个埋头苦读的同学们……
对不起，她体会不到那种苦逼感。
这话有点儿飘，反正是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咦，季衍你看的什么书？”看书正认真的苏宁抽空瞥了一眼同桌，突然就看到她书页里面的内容，忍不住仔细盯了一会儿，最终没忍住开口询问道。
动作微顿，忍了半晌，还是偏头解释了一句。
“你——”瞪圆了眼睛，惊呼出声的第一个字后理智回笼，迅速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仍旧瞪着眼睛看着季衍，可想而知刚才听到的解释对她的冲击力多么大。
“咋啦？”后排何欣珠听到了。
摇摇头，不敢看谁的苏宁收回视线坐直身体。
“喂？”
“说一半剩一半的人最讨厌知不知道？”
“你有本事说后续啊。”
“……卧槽……”
“……”
清晨的风拂过脸颊，引来季衍一阵颤抖，冷的，今年的秋天比往年更冷一些，已经入秋的金城多了几分寒意。
耳朵里戴着耳机练听力，一边慢跑加速。
自从被师父安排了晨跑后，现在季衍已经非常自觉的自行安排自己每天的生活，晨跑已经开始形成习惯。
“姑姑？”连忙刹住脚，抬头诧异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季宁，这个时间怎么季宁就来了，季衍觉得挺奇怪，脑子里迅速过滤了一边最近自己的事情，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听说你前两天在晚自习上看高三的书了？”知道侄女聪明，可那毕竟是高三的啊，这高一才开学多久，竟然就自习课上开高三的书了，季宁多少是有些担心侄女这聪明脑袋被人夸赞多了，加上环境的改变开始飘了。
“……对。”苏宁这小喇叭。
指了指旁边的林荫小道，季衍连忙跟了上去，随着苏宁坐到了走道边上的长条椅上。
“怎么想起来看高三的课本了，是竞赛的练习题册有问题吗？”多少还是不愿意相信侄女好高骛远的。
听着姑姑的话，知道这是姑姑在给自己找借口，如果她真的有这心思，听了这话也能领悟到一点儿她深层次的含义。
不过，季衍本身就已经又打算了，只是目前还没有跟姑姑提过而已。
现在姑姑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她也觉得没必要继续瞒着了。
便将自己的打算跟姑姑说了一遍。
季衍话音落下，季宁却沉默着，半晌没有言语。
季衍也不急，就这么安静等待着季宁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来往的学生多了起来，一些认识季宁的都礼貌打招呼，毕竟季宁的优秀教师名头很响，除了她教的学生，还有很多都是认识她且对她心怀敬畏的。
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侄女聊，但目前这情况，显然并不适合。
最终季宁也没和季衍继续聊下去，而是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去吃早饭回寝室换身衣服到教室上课吧，下午放学我再找你。”
没有多问，听话的点头离开。
站在远处，季宁眼神复杂，心思很乱，实在是侄女说的话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了，昨天她就听说了，只是组织了一下言语才今天一早过来找侄女的，本以为顶多是跟竞赛有关，却不想侄女竟然想跳级参加今年高考，高一这才开学两个月啊。
这心，有点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