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 / 1)

他那么放低身段,心平气和的程尔林解释着,才看着程尔林的神情慢慢的从愤恨变成了尴尬。康熙也算是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竟是那么在乎程尔林的想法。

“没错,朕知道,你对朕是什么意思……或许你之前对朕……怎么说呢,现在的你,更多的是怨愤吧,你不说朕也知道,你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朕那一巴掌早就把那些萦绕在你心头的一些好感给打散了,朕也后悔啊……可是没法子,朕也是要强的人……朕不想高高在上的俯视你,命令你,你也不喜欢这样。”

程尔林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康熙说的很对,她就是这样的人,那次在畅春园挨了巴掌以后,不论是不是嫁给明尧,哪怕让她去辛者库做苦劳,她也绝不会服软。

“今日,朕见你很好,朕也就安心了,但是对于你,朕还是一样的,你若是想回来了,朕马上亲自去迎你……”康熙说道动情处,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眼角泛起了红。

程尔林更是被康熙说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向下掉落,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她眨眼挤掉它们的时候,世界又清晰如初。

“朕今日想提醒你,朕的那些儿子们啊……有的事你知道,有的事你不知道,朕不希望你跟他们过从甚密是为你好,他们个个都是七窍玲珑心……而你呢,聪慧是聪慧,就是心眼儿还是少了……明白么?你不知道其中的险恶,还是离远一些好……在朕庇护不到你的地方,朕也想着你能喜乐安康,朕不希望你哪日被他们牵扯进去了……”

程尔林又怎么能不知道康熙的儿子们的心思呢,表面上也不风平浪静,暗中也一样的波涛汹涌。她既没有资格去锦上添花,也没有资格去雪中送炭,哪怕她早已知道结局,又能怎么样。

看着康熙动情的脸,程尔林有些懊悔一开始对他的态度了,她那么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置于险境去质问他,却换来了康熙的雍容大度和脉脉温情。

“我……陛下……我明白了,您能保重龙体,才是大清的福祉所在,我不值得您……费这么多心思”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的,是朕决定的,明白么?”康熙怜惜的目光落在程尔林的脸上。

就在康熙和程尔林谈话的同时,张廷玉把凌彬和明尧带到了明尧之前喝茶的那个厢房,过了一会儿,凌彬觉得这气氛实在诡异,就借着去取茶的机会开溜了。

只留下了明尧和张常玉二人在厢房内。

“明公子,最近可还好?”张常玉笑嘻嘻的问道。

人精一般的张常玉何尝看不出刚才明尧铁青的脸色,他也能理解,只可惜对方是皇上,能怎么样呢……他冷笑一声,唉,至少比三爷的境遇要强多了,三爷连生气的机会都没有。

明尧还是保持了表面的冷静,回道:“有劳公公挂心了,我还挺好的……”

“嗯,那就好,今日啊,陛下一早就想找张中堂,哪知道今儿张中堂告假了呢,不在上书房。陛下听说是朝着白云观这边来了,好在今儿没什么事,陛下也就过来了。,若换了昨日算是一点儿空档没有。”张常玉一边说着一边儿盯着盯着明尧的脸,他还真的没有如此之近的观察过这个人,内心不禁赞到,真的好一张面皮啊。

明尧又何尝听不出张常玉的话呢,无非是想自己传达这么个意思,皇帝不是在跟踪他们,皇帝没有这么闲工夫。

明尧也打心眼儿里感谢他的好意,说道:“陛下兢兢业业一日万机,能得空出来实在是难得”

“今儿,公子和程姑娘来这儿是找那位凌道长么?”

“也不全是,正好遇见,尔林就请道长帮我看看眼睛”

“哦?是啊,这凌道长是太医院掌院凌国安的长子,医术了得,陛下也曾找凌国安提过让他入宫伺候,他却早早的遁入道门了……公子的眼睛若是让他医治,说不定就能好了”

明尧一脸苦笑,摇了摇头:“唉,不瞒公公,我这十几年了,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公子也不必太过悲观,凡事自有天意,公子大难不死,依我看呐,大福还在后面呢”

明尧赶紧起身,向张常玉一躬身,说道:“张公公,承您吉言啦!明尧在此谢过”

“呦,来来,张公公见谅,前几日道观里的主持带着师兄弟们去山里闭关了,观里就留了几个人,真是怠慢了……”凌彬托进来一个茶盘,去其中一个,双手奉上了官窑的青花瓷茶碗给张常玉“来,公公尝尝,这是小道自己在后山种的茶”

“呵?”张常玉不可思议的看了凌彬一眼“凌道长,你这日子过的,咱家只是听说你在这炼丹修道,没曾想还自己种茶啊?真的神仙般的逍遥啊”

“哪里……张公公谬赞了,山上的日子本来就清闲,闲来无事就摆弄些花花草草的,公公快尝尝”

张常玉端起了茶碗,细细的品了一口,“这茶刚入鼻就和别的茶味道不同,清香中还有些许药香啊……”

“哎呀,公公真是不凡,我这茶树除了水,就是药养”

“呦……那咱家今日还真是有口福啊”张常玉继续品着茶叶,和明尧,凌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不一会儿,康熙和程尔林就一前一后的进了厢房,张常玉看着康熙的神情到是没有什么异常,还透露这些许的柔情,再看程尔林,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也知道是够难为她了,毕竟她已是人妻,这样下去,就算她真的和皇上没有越雷池一步,也必定会引得现在的丈夫不快,这是人之常情了。

礼亲王常阿岱近日似乎套进了一个怪圈。

礼亲王是大清入关后第一位铁帽子亲王,世袭罔替,极其尊贵,第一位铁帽子礼亲王是被敕封为礼烈亲王的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因为他战功卓着,才能得到这个无上的尊荣。

传到常阿岱这里已经是第三代礼亲王了。无论是战功和实权和代善那时候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基本就是一位被架空了的养尊处优的赋闲王爷。

他的福晋鄂伦氏的亲弟弟叶尔多月初被送进了大理寺议罪,自己最宠爱的侧福晋的小儿子穆泰也因为犯了人命官司被判了死刑,好容易找了个替死鬼,却又无端的逃了出去。

在经不住鄂伦氏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后,常阿岱还是决定去找雍亲王胤禛求情,毕竟叶尔多是被胤禛提溜回来的,如果他出面说请,或许不会在这件事上折太多面子,若是真的按大清律仗一百流徙两千里,自己还真没脸在京城呆了。

哪知道那日刚去了雍亲王府,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胤禛的冷脸抵的什么正事也说不出什么了,什么按大清律法啊,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一套让他厌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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