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三十五分。
这是一个深刻记忆在苏陟心中的时间节点。
竟然和自己进入到系统的时候一模一样,难道是因为这次是上课,而不是考试,所以没有花费现实的时间吗?
不得而知,但是这肯定是个好消息。
苏陟不用因为进入系统而耽误时间。
起来下床,拉开房门。
正在窃窃私语的穆盼和青青疑惑的扭过头,不是瞌睡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苏陟走到两个人身边,拉过一把凳子大刀金马地坐了上去。
穆盼问道:“小弟,你不是说瞌睡了,怎么又跑了出来?”
青青也是盯着他,还戒备着,防止他突然出手再伤害到穆盼。她没想到自己观察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有看出来他就这个暴力狂呢,算是自己瞎了眼。
咳咳。
苏陟清了清喉咙,“我知道你不是穆盼,还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小弟,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穆盼强颜欢笑。
青青开口,“就是。你怎么这么搞笑,她不是穆盼是谁啊?”
“我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苏陟对着青青说道,“我不知道咱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现在、正在说严肃的事情,它关系我盼姐的安危,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插嘴。”
青青听出了他对自己的警告,扁了扁嘴,“哼,不说就不说。”
对于轻重她还是分的清,只是她就不明白了,为何苏陟一直在说穆盼是假的啊,她怎么看不出来,没有被昧附身的迹象,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啊。
“好好的干嘛凶青青。”
穆盼还想插科打诨,跳过话题。
可惜苏陟不给她机会,直接解释道:“首先,盼姐从来不会称呼我小弟,她都是喊我小陟。为了区分和我姐对我的称呼,她曾经纠结了很久,所以她不可能会轻易改变的。”
“哦,你知道我这两天不舒服,发烧了,脑子有点迷糊。”
“你虽然在咨询室里伪装的很像,毕竟你是公司的老板,加上公司小、人不多,又和大家还有着一定的距离,也就没有人会去怀疑自己的老板突然变了个人。
还有就是盼姐不吃川菜,更不要说你的许多小细节了。
虽然你们两个的样貌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可终究还是两个人。骗骗外人还勉强可以,真正的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穆盼听到这里就放弃了挣扎,“我就是好奇她的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竟然会让他可以疯狂到如此的地步。”
“谁?”苏陟听到有幕后之人,果然有隐情。
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喂,你好。”苏陟接起了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你好,我找穆医生,请问你是?”
“我是她弟弟。”
“哦,哦,麻烦你让你姐姐接一下电话吧。”
“好,稍等。”
苏陟将电话递给了穆盼,“接吧,找‘你’的。”
穆盼奇怪这个时候会是谁给电话,“我是穆盼。”
“穆医生,不知道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想预约……”
“下午吧,上午已经有人预约了。说下名字,到时候我好安排。”
“林隽。”
“哦,林警官啊。好,明天见。”
“明天见。”
穆盼将电话挂了之后,忽然一笑,“看来你姐还挺受欢迎的。”
“你什么意思?”
“刚才来电话的林警官,昨天才去看过,说是看什么应激创伤后遗症,我看他就是起了色心而已。”
苏陟不置可否,“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姐姐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危险?”穆盼讥讽地一下,仿佛听到了最为可笑的一件事,“他恨不得把你姐姐供起来,怎么可能伤害她?”
苏陟深吸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的废话,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边上的青青在听到这么话后,好像自己也受到的感染,乖乖地坐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穆盼摸出一包女士烟,点燃一支后,垂着眼皮,开始了讲述。
王美花,一个特殊行业从业者。
她在接到了一单生意后就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
那个男人,将她麻醉后,在她的脸上进行了虔诚的雕刻。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再次弄坏这个好不容易弄来的模板,这可是他进行过精心挑选的结果,要是再弄坏了,恐怕整个东珠市都再也找不到这么相似的人了。
接下来,他开始教导王美花如何走路,如何说话,如何吃饭。
他要王美花从里到外都变成那个人,变成他心目中的穆盼。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王美花隔着缭绕的烟草迷雾,直勾勾地盯着苏陟,“没有,那个混-蛋无能啊!他每天能够想到就是打,用鞭子抽……”
幽沉的语气在客厅里响起,完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而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事。
青青打了冷战,作为一个幽昧她竟然感觉到了害怕,她竟然会害怕一个人,多么荒谬的感受。从来只有人惧怕昧,还没有昧会害怕一个人,而且是听故事听的。
她干脆挤到苏陟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
苏陟没时间去关注他,如果一切都如王美花所说,那么盼姐现在……
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名字!”他说的斩钉截铁。
“哈哈,我还没有说完呢,”王美花吸了一口烟,“让我想想,我已经逃出来五天了,你猜猜你姐姐在这五天里是如何过的,是不是很期待啊?”
“名字!”
苏陟强压怒火。
“名字,名你ma个的头,都是因为你姐,那个该死的贱-人,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吗,要不是侥幸,没有排异反应,说不定我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荒郊野地了。
还好意思问我名字,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
整整一年的时间,那个家伙监禁了我整整一年。怎么着也得让你姐姐好好尝尝,要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份痴情。
你说是吧,就是他ma的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