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被闹钟吵醒的,林念倾揉了揉眼睛,赶紧按掉了闹铃,生怕吵到席靳言。想到他昨晚被她闹了那么久,她就愧疚得不行。
她蹑手蹑脚的起床,今天有她的早课,她可千万不能迟到。
席靳言其实早就醒了,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
可是小姑娘动作那么轻,又刚替他掖了被子,既然她想让他多睡一会儿,那他就再躺一下好了。
林念倾担心在里面洗漱会吵到席靳言,于是她换好衣服就出来了,准备用门口公用的水龙头洗脸刷牙。
她刚刚洗好脸,温格就端着盆过来了,“林老师,早!”
“早啊,温老师。”林念倾抬了抬头。
“今天有早课?”温格把水龙头打开接着水。
“嗯。”林念倾点点头,正准备离开,谁知温格又问了一句,“你的床是不是坏了?”
林念倾一愣。
温格补充道,“我昨晚听到你屋里的竹床一直响个不停。”
林念倾窘了,“啊,没,我昨晚失眠,一直翻来覆去没睡好。”
“哦,怪不得看你脸色不太好。”温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温老师,我时间到了,先走了啊!”林念倾赶紧逃了。
温格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刷了一半,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他微微抬头,看见林念倾的房门开了,接着那位南城来的总裁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念倾的床又小又窄,席靳言伸展不开,睡得有点不舒服,早晨起来,看见她洗漱的地方也那么小,索性就出来洗脸。
他穿着白衬衫,领带没系,手里拿着林念倾给他准备好的新毛巾。他忽略过温格惊讶的眼神,慢悠悠地拧开另一个水龙头洗脸。
温格忙漱了口,质问道,“你怎么会在林老师屋里?”
席靳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擦干了脸,才冲他说了一句,“有必要让你知道?”
他说完便转身进屋,只听温格在后面义正言辞地说道,“席总,你是从大城市来的老板,见多识广,我们这是小地方,人言可畏,你不能这样害林老师!”
席靳言停住脚步,又转了过去,抬眼看了看温格,“你是她什么人?”
也许是席靳言的气场太过强大,温格的底气明显不足了,“同,同事。”
“你听好了,不要多管闲事,也不要打她的主意。”席靳言说完走进屋子,“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宿舍的门板有些破旧,直被他的力道震得整个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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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格垂头丧气地来到办公室,他很想相信林念倾,可这一次,他亲眼看着那个男人从她房里出来的……任凭自己再怎么替她找借口,都圆不过去了。
难道林老师真的……是那种人……
不,不可能,一定是那个男人骗她的……
温格现在矛盾得很,他一方面给林念倾找了无数个理由,另一方面又一个一个地全盘否定。
好不容易到了下课时间,林念倾进了办公室。
温格想开口问她,却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在他犹豫之际,唐宁和潘丽一前一后地进来了,他到了嘴边的话也只好作罢。
“今天周五了,你回家吗?”潘丽问唐宁,她们俩人家都在县城里。
“还没想好。”唐宁托了托腮。
“下午我爸开车来学校,你要回去的话咱们一道。”
“好啊,我想想。”
“念倾,温老师,你们要是去镇里,也可以搭我爸的便车。”潘丽又招呼了温格和林念倾。
“我不回去。”温格赌气似的说了一句,语气有点冲,弄得潘丽很尴尬,好像是她上赶着要载人家一样。
“哦,我也不去镇里。”林念倾小声道,其实她说这话是有点心虚的,席靳言来了,她也不太可能在学校过周末。
“好吧,我回去。”唐宁想好了,她原本听校长说那个席总还没走,想留下来一睹芳容的,可是人家好像对念倾更有兴趣,所以……算了。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席总对她唐宁有了好感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是大城市来的,什么美女没见过,能跟她们这小地方的人擦出什么火花,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人家的真命天女必定会是哪个大家闺秀,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啊……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担心念倾,万一真像曹老师说的那样,那她最后一定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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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的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
下午放学的时候,潘丽爸爸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她和潘丽两个人收拾好东西,有说有笑地正准备上车。
唐宁一抬头,却看见了南校门那边,林念倾上了席总的车。她回头看了看潘丽,显然潘丽也看见了,她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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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镇上,林念倾兴致勃勃地拉着席靳言往时间之名那边去。
“席靳言,我跟你说啊,镇里有一家西餐馆,店长老先生做的菜可好吃了,而且那个菜的味道竟然跟你做的差不多!你说神奇不神奇!”
林念倾一路上滔滔不绝地向席靳言介绍着,她觉得这么神奇的餐厅,一定要让席靳言过来尝一尝。
可是她介绍了半天,他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你不相信对不对,等下你去了就知道!”林念倾依旧信誓旦旦,她对高老先生的手艺非常自信。
“高先生!”林念倾推开了时间之名的门。
“林小姐来了?”高先生一如往常一样迎了出来。
“我今天带了位朋友过来,麻烦您做两份经典套餐。”林念倾拉着席靳言进了餐厅。
高先生站着不动。
林念倾有点奇怪,“今天店里不营业吗?”
高先生似乎有些为难,他往林念倾身后看了一眼,又立刻弯下身子,恭敬地叫了一声,“老板,您来了。”
林念倾傻了,她回头看了看席靳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先生,您叫他什么?”
席靳言这时候却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