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抬头，正好撞上他打量的目光，连忙低头，心砰砰跳着，仿佛要从胸口窜出，手心冷汗直冒，吓的。
“吴大人之前确实经常来我们翠红楼，听听曲什么的，一直都是兰裳姐姐伺候，只是之后不知怎么的，他就看上杏儿那个丫头了，且每次来都是找她，兰裳姐姐为此还伤心了许久。”
谈及这位名叫杏儿的女子，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愤怒与怨恨。
“杏儿那小贱人，以前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一般，还以为是个安分守己的，却不想心机如此重，自两个月前，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抢了好几个姐妹的客人，就连兰裳姐的恩客，也被截胡了好几个，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她撅着嘴巴，一脸的愤慨。
见她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所干的营生低人一等，如此，子歌倒是对她升起了几分佩服。
杏儿？
她对牡丹口中这名唤杏儿的丫头有了兴趣。
“小公子，那位就是杏儿。”
雀儿轻轻扯了扯子歌的衣袖，低声开口。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映入眼帘的身影，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娇笑着徘徊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得心应手。
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形象，子歌却皱起了眉头，她可以肯定，这个女子便是刚进来时看见的那个身影。
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到过，就在这时，那女子转过了身，还朝着她抛了一个媚眼，极致魅惑。
仿佛被雷劈到了一般，这样大胆的女子，自己真的见过吗？
她对自己之前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走吧。”
子昱走过来，在人看不见的角落，牵住了她的手，携手一同下楼，子歌的唇角上扬。
经过大厅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
扭头去看，一片混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目光落在那个叫杏儿的女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了？”
子昱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
就在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她又转头向后看了一眼。
杏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正悠悠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恨，若她没有看错的话，她的眼神里应该是恨意，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就连子昱在她耳边说话也没有听到。
见她从翠红楼出来就一直发呆，不理人，子昱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个杏儿肯定有问题。”
“嗯？”子昱挑挑眉，“为何这么肯定？”
听了牡丹的话，他确实怀疑那个叫杏儿的女人，但也仅仅是怀疑。
“直觉。”子歌面无表情，还在回忆今天看见杏儿的那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这种感觉抓心挠肺，十分煎熬。
“也许，那个杏儿真的变了一个人呢。”
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实在有些太荒谬了。
听了她的话，子昱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抬头看向她，“嗯，我会派人去查。”
话落，就见她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表情十分可爱，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她的脸，轻笑着开口，“我觉得你的话十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