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好奇怪,子歌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有些不解。
到底怎么了?
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出什么事吗?”
“很难解决?”
很少在他的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表情,一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不要胡思乱想,什么事都没有。”
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有些干涩,他移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也许,他随便说件什么事,子歌也不会多想,看他这样遮掩,再联想自己身体的变化,以及半夏这两天对自己紧张的态度,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我生病了,是吗?”
子昱看向她,一脸错愕,下意识就要否定,却被子歌抢了先。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你不要瞒着我。”
她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看他这般模样,自己的病一定很难治好吧。
子昱嘴巴张了张,却半天也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
“这些天,我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而且睡着后一点感觉都没有,任由别人在我耳边怎么喊,都很难醒过来……”
有些难过,她别过头,调整下情绪,“子昱,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嗯。”
他十分艰难地点点头,“是嗜血虫,目前还没有找到医治的法子。”
心仿佛被一双大手抓着,格外难受。
“不过歌儿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
谷神医……就算是将整个天下翻个遍,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他。
“嗯,我相信你。”
她笑着开口,然后抱着他,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
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嗜血虫,是什么东西?”她有些好奇地开口。
“一种来自南疆的虫子,经常寄居在动物的体内,靠吸食宿主血液的精华为生。”
“南疆的虫子啊,可是我没去过南疆啊,它怎么会到在我的体内?”
提起这个,子昱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可还记得一位叫杏儿的丫鬟?”
“杏儿?”
子歌在脑海中翻找,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这位叫杏儿的。
“长得高高大大,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但手倒是挺巧的,我上次被猫抓伤,最先就是她给我包扎处理的伤口。”
对她,子歌倒是挺有好感的,只是,他为何突然问起她?
“为什么突然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他失踪了,你身上的嗜血虫,极有可能是他所为。”
子歌惊讶地张大嘴巴,上次杏儿处理伤口时,自己两只眼睛就那么盯着,她什么时候把什么嗜血虫放到自己身上的?
“她,她怎么可能……”
“虞桢说,嗜血虫能够寄生,只能趁宿主受伤时才可以,在你受伤时接近你的,只有他。”
而且,那个杏儿,是个男人,真正的杏儿,已经被他杀害。
想到这儿,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手背上青筋暴露,恨不得立马将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知道了事实,子歌反而坦然了,只是令她不解的是,到底是什么人,三番五次,使尽各种手段想要她的命?
她只是一个山里出来的野孩子,能当子昱的世子妃,想必有很多人眼红妒忌,可是,他们就算羡慕嫉妒恨,有必要要了她的命吗?
心里的答案是否定的。
“是白馨月吗?”
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死的人,除了府里那两位,她真的想不到其他人。
“没有证据证明是她。”
虽然他也怀疑过那个女人,可是,并没有证据指向她。
子歌沉默了,良久,她终于抬起了头,脸上都是笑容,“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他好久没有陪自己出去玩了。
“好。”
子昱点头,亲自拿了衣服过来,帮她穿上,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吧。”
“不用跟着。”
这话,是对半夏跟萧铭二人说的。
“是。”
半夏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恩爱的身影,眼眶忍不住红了,连忙低下头擦眼泪,萧铭的脸色也不好看。
“如果世子妃真的没了,世子爷又是孤身一人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
半夏顾不得哭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才不会有事呢。”
萧铭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连忙自打嘴巴,“是是是,我这在胡说什么呢,世子爷一定能找到医治世子妃的法子的。”
听他这么说,半夏的脸色才好了些,不过也不想跟他说话了,转身就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萧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暗骂自己一声。
“我想吃糖葫芦。”
“好,给你买,不过不能吃太多。”
子歌正想说她要吃十个,听到他的话,闭了嘴,冲他吐了吐舌头。
很快,子昱便拿着两串糖葫芦回来,一手一串,瞧着十分有喜感。
子歌抿嘴笑,就听他说,“笑什么?”
“没什么。”摇着头,却还是忍不住笑。
“不说糖葫芦没你的了啊。”
故意将手举高,让她够不着。
很好,他这话对她十分有威胁力度,为了自己的馋嘴,她决定妥协,“你举着糖葫芦的样子,好可爱啊……哈哈哈。”
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
有这么好笑?
不过,她开心就好,子昱站在旁边,几乎将她圈在怀里,防止有行人不小心撞到她。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她指着不远处围着的人群开口。
子昱的眉头微皱,他很不喜欢这样人多的地方,太过嘈杂,拥挤,然而对上她期盼的眼神,只能认命地妥协。
“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人群,现站在了第一排,可以看清里圈人的表演。
“好!”
不绝的叫好声充斥在耳边,再看怀里的姑娘精神饱满的模样,即使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的唇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子昱,我又饿了。”
子歌有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有气无力地开口。
“那就吃饭。”
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前面就有一个酒楼,菜品虽不是最好,但也不错。
听到要吃饭,子歌顿时来了兴致,可没几秒又耷拉下脑袋。
“你说,这虫子怎么这么能吃呢?”
她每天吃这么多,都喂虫了,想想都觉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