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黄府不会有那般高手。”茉莉面无表情地开口,十分肯定。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薄唇轻启,“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务必查清那两人是何人派来的,另外,多加人手保护夫人。”
“主子,不可啊。”
黄知府要对主子下黑手,在这关键时刻,怎么能把人调离。
男人的眼眸微眯,闪过危险的气息,“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属下不敢。”
暗影低下了头,拱手回道。
京城,定北王府。
郁王妃得知子歌跟着去了山东,大发雷霆。
“妇道人家,跟着男人四处奔走,成何体统!”
白馨月在旁边劝解,“母妃,您消消气,世子妃姐姐跟着夫君,也是为了好好照顾夫君啊。”
“馨月啊,你就别为她讲话了,乡野女子,就是不懂规矩,谁家男人出门办差,带着家眷,什么照顾,我看就是添乱。”
白馨月的嘴角悄悄地上扬,不再说话,只是很贴心地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不行,我得去找你父王。”
说着,就向德馨苑走去,白馨月愣了一瞬,连忙跟了上去。
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简单,只要王爷不再向着她,有世子爷的宠爱又如何,在这王府中,依旧是寸步难行。
“王爷……”
定北王正在给自己的宝贝花儿浇水,不料女人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手一抖,水就浇多了。
眉头不禁皱起,面露不悦。
“妾身见过王爷。”郁王妃恭敬地行了礼。
“起来吧。”男人不急不缓地开口,亲自帮她倒了杯茶,放在桌上,相敬如宾,大致就是这样吧,“你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白馨月身上,有些不悦,但并未显露出来。
“王爷,妾身今日来,是为了子昱媳妇的事。”
“嗯?”
似乎没想到她会关心子歌,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她。
“那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子昱是奉皇命办正事的,她怎么能偷偷跟着去呢,实在是有失体统……她一个世子妃,跟着去那么乱的地方,要是出个什么事,岂不是丢咱们王府的脸……”
虽说她表达得委婉,但听着她越说越过分,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以为他是生气了,郁氏心里高兴,越发地说起子歌的不是来,“他们二人是陛下赐的婚,她这么做,是要打陛下的脸啊……”
“够了!”
有这么说自己儿媳的么,果真是继母,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王爷……”见他脸色阴郁下来,郁氏的声音有些颤抖,别看他现在慈眉善目,几年前,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定北大将军,手上鲜血无数,自带煞气。
“子歌跟去山东的事,本王早就知道了。”他看了一眼震惊得不能自已的女人,继续开口,“皇上那里,也没瞒着。”
郁氏的脸色有些发白,努力地挤出一抹笑,“王爷,妾身不知这事是经过您同意的,您怎么也不告诉妾身呢,今日突然听说这件事,吓了一跳,我刚才也是气急了才那样说的,那孩子,真是太任性了,一个姑娘家,跟去那种地方,多危险。”
努力地将方才的话圆回来,这些话,可是好听了许多,只是男人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下来。
“身为王府主母,管理好王府事宜便可,其他的事,不用你闲操这份心,尤其是寒苑的事。”
男人面色冷漠地开口。
“王爷,妾身怎么说也是世子的母妃,怎么能什么都不管呢?”
“只是继母而已。”
男人冷漠地声音,直击她的心脏,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意识到自己待在这里似乎不合适了,白馨月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本以为郁氏是个靠得住的,不想竟这么不受待见,连插手寒苑事务的资格都没有。
郁氏从德馨苑出来,脚步是虚浮的,他可真是绝情呐,不,他只是对自己绝情而已,对那个女人,对那个野种,当宝贝似地护着。
白馨月刚回到自己院中,就有人过来传话,“馨月夫人,王爷请您过去。”
若是以往,她定会兴高采烈地前去,可是经过方才那事,她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
王爷他让自己过去干什么?
心里忐忑不安一路,直到德馨苑,听到侍从的声音回了神。
“馨月夫人,王爷在里面等着呢,您进去吧。”
她提起裙摆,走了进去,手心里都是汗。
花房内,百花争艳,白馨月被自己看到的美景震惊到了。
“怎么样,本王的花房如何?”
“馨月见过王爷。”见他走过来,白馨月连忙屈膝行礼。
“不敢当。”
他摆摆手,眼前的这位,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呐。
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白馨月半屈着膝盖,一阵尴尬。
“公主可知本王替昱儿选择子歌为他的世子妃?”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白馨月一愣,良久才回过神。
“因为世子喜欢她?”
“非也。”
他摇了摇头。
白馨月皱起了眉头,莫子歌和自己想比,除了他的宠爱,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的!
“馨月不知,还请王爷指教。”
“真心。”他的声音有些空旷,仿佛沿着时空,穿至远方,“子歌那孩子,没有傲人的家世,也没有强大的背景,但她对昱儿的心,是真的,昱儿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至真至诚的人陪在他身边。”
“我对他也是真心的。”
白馨月红着眼睛,不服气地开口。
定北王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王爷,我对子昱的心,日月可鉴,为了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王爷,我知道您不待见我,可是,你不能怀疑我对他的一颗真心。”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没有哭声,却更容易感染气氛,只是,他并没有被这气氛所感染。
“既然已经进了王府,那便安分守己,王府不会亏待你,他们两人的事,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今日王妃过来告状,定是少不了眼前这位的功劳,后院的事,他不会插手,但若是威胁到他看重的儿媳,他不会轻饶罪魁祸首。
“你可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