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中,众人赏花吟诗,谈笑风生,很是热闹。
“嫂嫂,我们去那边吧。”看到熟悉的人,墨玉珞朝她们招了招手,然后对白馨月道。
“嗯。”点了点头,心里不大高兴,想当初,自己还是公主的时候,还没进门,她们就会站在两边垂首迎接,可现在……竟然连个主动过来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见墨玉珞过来,说话的贵女停止了讲话,笑着打招呼,“玉珞,你来了。”
等她们走进,才发现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生面孔,“这位是……”
“啊,四,四公主……鬼啊!”
当看到白馨月的容颜时,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四公主,四公主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是鬼不成?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旁边人的注意,墨玉珞的脸上一阵尴尬,她也想骄傲地大声告诉大家,她身边之人,就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可是现在……
想到她现在尴尬的身份,只能出口解释,“紫娟,你瞎说什么呢,我嫂嫂怎么可能是四公主!”
“不是吗,那怎么会这么像?”被唤作紫娟的姑娘,脸上依然是讶然之色,盯着白馨月,开口问道。
她有幸见过四公主一面,虽然只是远远瞧了一眼,可是看这模样,应该是没错的。
其他进宫参加过宴会的嫡女都点点头,表示她们也这么认为。
“啊呀,你们都认错人了。”墨玉珞挤出了一抹笑容,“这是我哥新迎娶的馨月夫人,怎么会是四公主呢。”
幸好没多少人就近目睹四公主的容颜,否则,今天这慌,可就难圆了。
真的是她们认错人了吗?贵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玉珞,我和那位四公主,真的很像吗?”
这时,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白馨月说话了,她一脸无辜地看着墨玉珞,再看看其他人。
“是……挺像的。”可不是么,是一个人啊。
“那还真是有缘呢,不知能不能有幸见这位四公主一次?”她一脸期待地望着周围的人。
空气瞬间凝固下来。
墨玉珞连忙解释,“我这新嫂嫂不是京城人,不知道四公主的事。”后面的一句,声音压得极低,也就离得近的人能听到了,“嫂嫂,四公主已经没了,你以后可千万别提她了。”
四公主突然暴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这表情不是装的,看来,这位馨月夫人真的不是是四公主了。
“昱世子不是刚成亲么,怎么就又娶新夫人了?”有人在一边悄声议论。
“昱世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么?”有人嗤笑,“听说,未大婚时,他的院子里就养了许多女人,如今已经大婚,可以光明正大地纳妾,娶个新夫人有什么稀奇的。”
“听说那世子妃一点背景都没有,怪不得世子爷会看上她呢。”有人讥讽地开口。
“可不是嘛,要是娶个娘家有钱有势的,哪里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在府里养小妾,在外面玩女人。”
“依我看啊,也就她那样没身份没背景的愿意嫁给昱世子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我看你啊,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昱世子是风流了些,可就那英俊的容貌,就足以让这群女人神魂颠倒。
“你们快别说了,昱世子妃来了!”见子歌跟幼薇两人说说笑笑地往这边走来,有人压低声音跟她们报信。
“来了就来了呗,一个不受宠的女人而已,咱们还怕了她不成。”
有人不屑,有人朝着她指得方向看了过去。
“快别说了,明月郡主也在。”
明月郡主,从小身子不好,脾气更不好,最为敬重的,便是昱世子,她的嫡亲兄长,要是让她听到她们在这编排世子爷,定不会给她们好看。
一声“明月郡主来了”,让所有的人都闭了嘴。
明月郡主是谁啊,定北王的宝贝疙瘩,昱世子最宠爱的妹妹,王府的两位主子出了名的护短,就连宫里的皇上太后,也喜欢这位郡主,有这些人在她背后撑腰,她们可惹不起。
“见过明月郡主。”
直接将子歌无视,幼薇的眉头皱了皱,这些人最会阿谀奉承了,怎么都不跟嫂子问好,难道她们不知道昱世子十分宠爱世子妃吗?
“嫂子,别离她们,狗眼看人低的。”
轻飘飘的几句话,飘到了几人的脸上,啪啪作响,很想出声反驳,却是没有那个胆子。
“你……”有人愤怒地抬头,可对上她的眼睛,又垂下了脑袋,没有胆子跟明月郡主争。
“薇薇!”子歌的眉头皱了皱,不想她为了自己得罪人。
“好了,我不说,我不说成了吧。”不说心里憋得慌。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传言明月郡主跟世子妃水火不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是……
“原来是世子妃啊,我竟然没有认出,是我眼拙了。”有人很快反应了过来,跑过来献殷勤,“我叫韩梦瑶,世子妃叫我梦瑶就好了。”
姓韩……跟攸宁是什么关系?
幼薇在她耳边开口,“她是韩家大房的嫡次女。”
原来是攸宁地堂妹啊,她微笑地还了礼,“韩姑娘。”客气而疏离。
然韩梦瑶却没有这种自觉,依然跟了上来,“世子妃真是太客气了,早就听说世子妃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今日一见,比想象中更美。”
“谢谢韩小姐夸奖。”子歌有些烦了,这人身上的香气太浓,熏人。
正想借口离开,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子歌。”
抬头,就看见攸宁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她的眼睛一亮,“攸宁。”朝她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堂姐。”看见攸宁,韩梦瑶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
“是梦瑶啊。”语气淡淡,想来堂姐妹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堂姐,你一个人吗?”韩梦瑶的眼睛眨了眨,“堂姐夫呢,是不是又没有来啊?”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每次都这样,堂姐,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言语里尽是遗憾,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有才又如何,长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不招夫君喜爱,眼巴巴地嫁进虞家门,夫君却逃婚了,真是贻笑大方,丢人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