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了,然这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莫姑娘可是未来的世子妃,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肯定是有人在造谣。”
“哎呦,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莫姑娘被玷污这事,可是千真万确,据说有人亲眼看见莫姑娘和一个陌生男人进了一个房间,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身上还有血渍。”
“此话当真?”围观的人一阵唏嘘。
“当然是真的了,那莫姑娘可真够不要脸的,没了清白还赖着咱们世子,真把世子爷当冤大头不行……”
“燕姐!”看着从拐角走出来的人,旁边的人忍不住提醒,然而正讲得顾盼神飞的人,根本就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嗯?”
“奴婢见过世子。”那个丫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被称为“燕姐”的女子才闭上了嘴,身子僵硬地转过了身,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男人,心中暗叫不好,狼狈地跪在了地上。
“王府不需要乱嚼主子舌根的下人,来人,将她们重打三十大板,然后发卖出去。”
墨子昱脸色阴沉地开口,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跪在地上的几人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
“世子,奴婢知错了,求世子开恩,饶过奴婢这次,奴婢再也不敢了……”被王府赶出去,还有那户人家会要他们,他们伏在地上哀求,希望世子能够改变主意。
子昱不耐烦地开口,“都愣着干什么!”
说完,他向寒苑走去,不知道那丫头是否听到了这些传言,她会不会难过?心里担忧,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
在所有的人都离开后,三个人影从离他们刚才谈话的地方不远处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子歌,刚才那几个下人谈话的内容,她全都听见了,被玷污,没了清白,说得是自己吗?
她的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将雪球儿抱得更紧了些。
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让半夏更加担心了,姑娘这反应,不太符合常理啊。
“姑娘,他们是胡乱说的,你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半夏忍不住开口,小荷也跟着开口,“是啊,姑娘,那些人闲得没事,就是喜欢乱说话,他们的话呀,是听不得的。”
“你们今天说的‘大事’,就是这个吧。”她没头没脑地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倒是把半夏和小荷给问愣住了,还半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嗯。”
“姑娘,你真的不用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世子对你那么好,是绝对不会跟你解除婚约的。”
子歌微微抿唇,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雪球儿,我们回家喽。”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要说什么,自己又管不着,与其为了他们嘴里的闲话生气,还不如带着雪球儿玩呢。
半夏,小荷同时扭头,相视一眼,姑娘这反应,也太平静了些吧……还能笑得出来,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两个贴身的侍女开始担心起来,赶紧跟了上去。
子歌刚进门,就和要出门的子昱撞了个对面,“世子!”
这个时间在这看见他,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世子请进,我们进屋聊吧。”
他来找自己,应该正如刚才那几个丫鬟所说,是要和自己解除婚约吧。
因为担心她,所以匆匆跑来看她,可这丫头这般冷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外面的传言,你听说了?”
“嗯。”子歌点点头,手上依旧不忘给雪球儿理毛发。
“你可知道,清白于姑娘家有多重要?”问了之后,他又忍不住鄙视自己,这话还需要问吗,当初在栖霞山她是如何对自己上下其手的。
“知道啊。”子歌点点头,半夏整天在耳边念叨,想不知道也难啊。
“那你……”他还以为这丫头什么都不懂才这般无所谓,难道平静的表面都是装的,想到她是在强颜欢笑,他就莫名心疼。
“不必在意那些流言,你就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子昱开口。
子歌玩着雪球儿毛茸茸的抓着,良久才“嗯”了一声。
“你真的没事吗?”在他看来,子歌的无所谓都是强装的,心里难受,就应该说出来啊,他又忍不住开口。
“没事啊。”子歌的眉头微皱,他都说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说到正题呢?
“世子,你不必铺垫这么多的,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他肯定是怕自己伤心,才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的。
“说什么?”子昱有点懵,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退婚啊。”她无辜地开口。
子昱:“……”突然觉得,刚才对那几个嚼舌根的惩罚,似乎有些轻了。
“谁跟你说要退婚了?”他有些生气地开口。
子歌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所以,他这是几个意思?
对上她澄澈的眼睛,他就是有火,也发不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莫子歌,你是想过河拆桥么?”
眼睛才刚有了起色,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啊?”怎么又成了自己过河拆桥了,她这不是贴心,想让他不要为难么。
“我是为了你好,你没听他们那话,说得有多难听嘛,我没了清白,再和我绑在一起,对你不好。”
子歌认真地看着子昱,仿佛在说,看吧,我脸上写着的,满满的都是诚恳二字。
子昱深吸一口气,他要被这蠢丫头给气死了,上赶着承认自己失了清白!
“我治好了你的眼睛,便是你的恩人,退婚这件事,也只能是我先提,知不知道?”
子歌心里腹诽,那你怎么不说我救了你一命,是你的大恩呢,然而对上某人阴鸷的眼神,她只能乖乖地点点头,“嗯。”您是世子,您说的都对,行了吧。
“流言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必担心。”他的目光移到了雪球儿的身上,“还有,伤好之前,不要总和它待在一起,对伤口恢复不好。”
看着舒服地眯着眼睛,享受着主人爱抚的家伙,他都有些嫉妒了。
子歌:“……”伤口恢复和雪球儿有什么关系?还没有想通,怀里的小家伙站了起来,一跃跳到地上,夹着尾巴跑了。
碍眼的小白狼走了,子昱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