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半夏一直守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子歌的动静,心里疑惑,平时这个点,姑娘早就起了啊,今天怎么……难道是生病了?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姑娘?”
没有回应,真的生病了?她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拂开珠帘,发出脆亮的响声,进到内室,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姑娘……人呢?
“姑娘?”她一路跑了出去,“你们看见姑娘了没?”
正在收拾东西的小丫鬟停下了动作,摇摇头,不明所以,姑娘难道不是在屋子里睡觉吗?
“出事了,姑娘不见了。”在问了一圈无果后,半夏惊恐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没有半分迟疑,她抬脚向书房走去,姑娘不见了这件事必须尽快告诉世子。
“德顺,世子人呢?”
“世子爷一早就出门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这般急匆匆?”德顺不解地看着跑的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半夏,开口问道。
“完了,完了。”世子什么时候不出府,偏偏这时候出府,她的眉头牢牢地拧在了一起。
看她这样,德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把抓住了半夏的手,“快别绕了,头都晕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莫姑娘出事了?”
“姑娘不见了!”半夏几乎是喊出了声。
“什么?”德顺的眼睛瞪大,怎么会,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半夏,你先别急,你好好想想,莫姑娘平时都去什么地方,王府里都找遍了吗?”
“我们王府这么大,也许莫姑娘只是躲了起来,逗你玩呢。”
“不会。”半夏笃定地开口,“我已经问了寒苑所有的丫鬟,都没有看到姑娘出去,姑娘会去的地方都找了,没有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雪球儿也一同不见了。”
雪球儿和姑娘,可谓是形影不离,整天都黏在一起。
“对了,世子不在,那大萧侍卫可在?”
“萧铭和世子一起出去的。”
半夏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怎么办?他们都不在府中,谁去帮忙找姑娘。
“德顺,你可知世子去哪儿呢?”
德顺耸了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世子的行踪向来神秘,什么时候告诉过底下的人。”
“唉,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吗?”姑娘一个弱女子,独身一人在外面,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啊?
半夏心焦,德顺也心急,莫姑娘不是别人,那是自己未来的女主子啊,要是真出什么……事,他的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人。
怎么就把他给忘了。
“都怪我,明知道姑娘昨天的情绪不太好,还睡得那么熟,连姑娘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
“半夏,我想到了一个人。”他打断了半夏哽咽的话,“怎么总是忘记,咱们府里,不止一位萧侍卫。”
“萧铭跟着世子出去了,可萧锟还在府中啊,咱们可以去找他,也许他知道世子在什么地方。”
萧锟得知子歌不见的消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半夏姑娘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找世子,像他禀报这事。”
“好,那就劳烦您了。”
萧锟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谢,脚底生风地向外走去,这事可耽误不得。
“半夏,这样,我们先出府去找,也许莫姑娘只是贪玩,偷偷出府玩了。”德顺安慰她。
“好,那我们快去吧。”虽然没法认同他的话,可这心里还是这么希望得。
菩萨保佑,一定要保佑姑娘没事。
天还未亮,子歌就偷偷地从寒苑的后门溜了出去,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她的脚下,跟着在月光下更显洁白的雪球儿,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算是远离了王府,回头,什么都看不见了,眼睛有些湿润,她抬起手,随意擦了擦。
“再见了,墨子昱。”
嘴里轻轻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眼睛顿时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她还是舍不得啊。
凉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寒颤,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雪球儿,我们走了。”
她摸了摸包裹里的几块银子,这是她临走的时候从抽屉里拿的,很不好意思,可也不得不拿,否则,她根本就回不了栖霞山。
她向前走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侧面有一双眼睛正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啧啧,真是冤家路窄啊!”
赵小乾搓了搓手,上次,就是因为这个贱女人,不但赔了那么多银子,血本无归,还受了伤,在家将养了半月才能下床,现在手腕虽然接好了,可还是时时有阵痛的感觉。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才会受这样的折磨。
他将对墨子昱和子歌的恨意,全都加在了子歌一个人身上。
哼,看这样子,是被世子爷抛弃了吧,也是,世子爷都有婚约了,如何会跟这样一个婊子纠缠不清。
他朝跟在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就跟了上去,保持着不变的距离跟在子歌的身后。
“嗷!”
雪球儿是狼,听觉灵敏,很快就发生了不对劲。
“主人,有坏人,快跑!”
子歌心里一震,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死娘们,还敢跑!”
赵小乾挪着自己略显笨重的身子,追了上去,跟着他的仆人速度更快,几乎要赶上子歌。
“嗷!”
雪球儿停了下来,朝着追着子歌不放的人扑了过去。
“雪球儿,回来!”子歌转身,歇斯底里地喊出声。
“啊!”
刚才凶狠地追着子歌的男人其中的一个被雪球儿咬到了手,嘶吼起来。
然雪球儿还未成年,牙齿不够锋利,体型更是不够对付三个人。
“还不快追,要是让那娘们跑了,本少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和一只雪白的畜生纠缠的两人,赵小乾破口大骂。
那人一听主子这么说,放弃了将同伴从狼嘴里救出的念头,朝着子歌追了过去,而赵小乾则从角落里拿起了一条棍子。
不知好歹的小畜生,竟然也妄想阻止我,既然你这么爱主子,那便替你家主子去死吧。
“可恶的畜生,去死吧!”
回过头的子歌看到这一幕,目眦尽裂,“不要……啊!”
雪球儿,雪球儿……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家伙,她再也挪不动脚步,心痛到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