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镇山异兽化为石雕之后,它身后的某处空间就产生了水波一般的动荡,浮现出一道足以让人穿行的门洞。
洛之秋临走前对她说道:“这头异兽据说乃是沧浪秘境的主人所豢养,就是为了考核上岛历练的修士而专门镇守在这里。它看守着一个巨大的宝库,里头的宝贝是秘境主人为通过考核的后辈修士留下的嘉奖。只要穿过这道门,就能进入宝库里头去了。”
“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洛之秋笑道:“若不是知道有这个宝库的存在,仙盟也不必费尽心思将沧浪秘境保护起来了。”
……FD……
翌日,沈棠与公孙知前去寻找他的师妹小琳琅,而傅潋潋应杜悉的邀约,前往春湘记为他画新的广告图。
师徒二人就此别过。
“杜掌柜真是抱歉,昨日出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原本答应你事也耽误到了今天。”
“哪里的话,小傅仙子如今在这云羡城的地位可是水涨船高,杜某还要谢谢你没有趁机抬价呢。”
杜悉哈哈大笑着,顺带挤眉弄眼一番,似乎对于归远真人吃瘪这件事十分的愉快。
“我这今日还有一件喜事。”
傅潋潋一边画着一边问他:“杜掌柜遇到了什么喜事这么高兴?快说来听听。”
“归远那老匹夫今早和城主请辞了,他的澹雅书局被我盘了下来,现在跟我姓杜了。”杜悉得意地拍拍肚皮,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高兴,“我可一直都想做些字画生意,苦于没有机会。可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多亏了小傅仙子。”
“多亏我做什么,难道他请辞是因为我?”傅潋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归远真人昨日虽然失了些颜面,却也不至于放弃一个修真城市的客卿职位吧,这可是个修真界清闲的铁饭碗呀!
她给归远真人带来的打击真的有这么大吗?
杜悉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城主和我透露,那老匹夫觉得自己愧对云羡第一画师的名号,决定不再偏安一隅,从今以后要四处游历,到山水之间寻求画技的突破去了。”
“噗。”傅潋潋笑了。
这讨厌的老头总算没有蠢到因为一次丢脸的经历而陷入魔怔,选择快速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去追寻新的生活了。
这让傅潋潋意识到,能修炼到金丹的修士果然都不会是什么蠢货,即使他们会骄傲自大,会犯错误,却同样也会适应当前情势做出极快的改变。
天道是不会容许真正的蠢货修炼到金丹这样的境界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背后有沈棠这位元婴真君撑腰的条件之下的,若她只是一个四处漂泊,无依无靠的普通筑基修士,昨天的剧本怕是会被严重地翻转过来。
修真界依旧是那个残酷的修真界。
……
杜悉掌柜给傅潋潋的报酬是十万灵石,又由于他新接手了澹雅书局,还在傅潋潋那里订下了一批画,用作拓印和贩卖。
傅潋潋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凡间的时候,似乎也做过类似的勾当。
“修士热衷修炼,这些没甚么用处的字画真的会有人买吗?”傅潋潋不确定地问道。
“破墨客的名头已经在这云羡城大响了,你就瞧好吧,肯定会有人来买的!”杜悉掌柜拍拍肚皮让她一万个放心。
他又道:“不过这卖画的分成,可能得等些日子再给你了,嘿嘿。”
杜悉不好意思道:“我这盘下澹雅书局花了不少灵石呢……”
“咱们已经算是合伙人的关系了,杜掌柜不必如此见外。”傅潋潋毫不介意地摆手,“更何况,若是以后你真的准备‘造星’,咱们也要接着合作的嘛。”
“对对对!”杜悉听到“造星”这个词,瞬间两眼放光不住地点头。
“大家有灵石一起赚!”
“一起!”
……
傅潋潋在云羡城主手里赚到了三十多万,又从杜掌柜那儿赚到了十万。如今手头已有四十多万的灵石,总算没那么紧迫了。
目前要紧的还是要去南罗州寻找帝流浆的消息,剩下的几万灵石等找到了帝流浆接着盘算也不迟。
要知道,若是找不到帝流浆,那剩下的灵石可就不是几万了,而是一百五十多万啊!
傅潋潋每次想到这个,都觉得头皮发麻。
她先掏出了白家兄妹给她留下的地图,找到了上面标记的南罗州与兽王寨的位置。想想却又觉得不妥,又在地图上圈出了龙背山这个地方。
要知道,兽王寨所在的南罗州和龙背山所在的平溪州几乎是南辕北辙,一来一去需要花费许多精力在路途上。
傅潋潋数学不大好,费劲地计算了一下去两地需要花费的时日,决定还是先跑一趟龙背山。
她选择先去龙背山可不是为了回家探亲——虽然,也有那么点小小的心思在里面啦!
傅潋潋之前在芮茗雪的姨娘周月娘那里得到了一只玉制的狐狸,那只狐狸给她带来了奇妙的变化,让她在一夜之间拥有了青丘国尊贵灵兽玄狐的血统。
这只玉狐狸与传闻中的青丘国有关,而玉狐狸是周家的东西。
周月娘曾经告诉过她,周家祖上与青丘的狐狸有交情,而凡人寿命短暂,这个祖上的传闻早已被人淡忘的差不多了。
可惜周月娘已经死在了醉心魔君的手里,她之前猜测自己的母亲娘家也许与周月娘沾亲带故,此番回去就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周月娘家里去问一问这玉狐狸的前因后果。
她甚至做好了打算,如果周家情况窘迫,就将玉狐狸还给他们,虽然其中精血被她所吸收无法原样奉还,但她也可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周家人最多的照拂。
做好万全的准备,傅潋潋依旧选择乘坐了灵兽驿的马车,路过龙背山时自行跳下。
……
傅潋潋在龙背山附近打听了好大一圈儿,才找到了周家所在的偏远村镇。
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周月娘一家已经没有活人了。
月娘出嫁没多久,她的老父亲就伤心过度郁郁而终。周家家境贫寒,无人为他操办丧事,还是街坊领里用草席为他卷了,草草地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