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被天道金光包裹着的傅潋潋,浑身的酸痛疲乏都被冲刷殆尽。
她气海之中属于筑基期的灵气在被快速地压缩,整个人都成了一个灵气黑洞,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四周天地间的灵力。
筑基期晋升到心动期之时,修士体内的气海会产生一次升华的变化。
气海之中的气态灵力会随着晋升逐渐液化,这样一来,就可以节省出更多空间,在体内容纳更多的灵力。
这也是心动期修士与筑基期修士实力产生巨大差距的主要原因。
沈棠真君瞪大眼睛,赶紧吩咐大徒弟道:“赶紧给我把闻心楼的防护法阵开起来,她吸收的灵气太多了,别让她将闻心楼中的灵气也不小心吸收走。”
灵气承载着闻心楼中巨量的书籍典籍记录,如果被傅潋潋在无意识中吸收走,后果不堪设想。
“是。”慕摧寒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及时前去开启了闻心楼的隔绝阵法。
沈棠看着沐浴在天道金光中的小徒弟,眼中满是欣慰与担忧。她仅仅是晋升心动期,就迎来了三丈多宽的天道光芒,在光柱接天之处,还隐隐有霞光弥漫神鸟啼鸣。
这道光芒太过耀眼,甚至惊动了抚江城。
不少城中的修士都为之驻足,远远观望着这道接天的光柱。
修士们对此议论纷纷。
“那个方向什么大门派都没有,难道是隐居山林的前辈在晋升?”
“看这架势,怕是位晋升金丹的前辈吧……”
……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正如沈棠所言,傅潋潋的路,还长着呐。
……
傅潋潋仍旧停留在晋升的玄妙境界之中,浑然不知在自己头上正有一双眼睛透过璀璨的光芒注视着她。
还没等她好好享受一番突破境界时的舒爽感觉,神念又传来一阵拉扯之感,瞬间进入了一个只去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
她站在了雕刻着繁杂花纹的硕大祭台上,周身是大片翻滚不休的浩瀚云海,面前有着金色羽翼的美丽飞鸟和俊美不似人类的优雅神祗。
“是你。”傅潋潋挑了挑眉,毫不露怯地望着端坐在她面前的庚辰。
“久违了,傅潋潋。”庚辰依旧是那一副高冷疏离的态度。
不知为何,面对这位神明,傅潋潋非但生不起一丝敬畏之心,有时候还总觉得牙痒痒的。
她甚至出口讽刺道:“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我这个小卒子了呢。”
庚辰不以为意:“我说过,我的力量如今很虚弱,尚在恢复之中,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看顾着你。”
“哦……”傅潋潋意味深长道:“那还真是遗憾呐……”
“时间紧迫,废话无用。”庚辰依旧没什么表情,“难得遇到这次机会,我是为了来告诉你,你先前提到的靡颜教有异变。”
听到靡颜教的名字,傅潋潋才放下了对他的隐隐敌意。
“您老发现什么了?”
庚辰说道:“长话短说,如果我没猜错,靡颜教的大本营应当在南罗州的蝶梦泽深处,那里有一种能量与我为敌,让我无法进一步查探里头的情况。你今后多留意一些,等到实力允许的时候,也可以前去查探一番。”
好嘛,您老上下两片嘴皮子一碰,就要小傅我为你出生入死?
傅潋潋心中的白眼翻了又翻,忍不住问道:“那可是靡颜教的大本营,您怎么不自己去解决他们呢?您老可是天道,鸿源界的老祖宗!您只要那么稍~~~微动一动小指头。”
她夸张的伸出一根小手指,比了个小小的距离:“他们还不都灰飞烟灭啦!”
庚辰凝滞了半晌,表情看起来竟然有一些无奈。
“这是规则,我无法插手。”
“规则还不是你定的?”傅潋潋奇道。
“你再和我扯下去,时间就要不够了。”庚辰没有接她的话茬,自顾自继续道,“靡颜教之中的能量隐隐与鸿源界的灵气异变相关,就算你没有能力去查探,以后也尽量留神一些。另外,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傅潋潋大声地叹了一口气,生怕庚辰看不出来她有多么的不情愿。
“我先前曾经给了你一颗树种,你还留着吗?”庚辰问道。
傅潋潋想了想,答道:“留着呢,我一直放在芥子空间里。因为没有找到好的地方能种下它,就将这件事搁置了。”
“好,你此次醒来之后找个机会前往龙背山,将它种在龙背山界内。到时候我自然会降下甘霖,让龙背山脉恢复往日的生机。”
“还有这等好事?!”傅潋潋睁大了眼睛,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心想这天道总算是办了件人事。
“不仅是如此,你可以在扶桑树种的恩泽范围之内组建自己的势力,为了以后对抗魔教做准备。”
庚辰考虑的倒挺全面,比傅潋潋自个儿想的还要长远一些。
傅潋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都省得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庚辰,冷不丁问道:“天道,你不是在李阿囡小的时候就见过她,还给了她一件东西。”
她用的是肯定句,显然不打算留给庚辰否认的机会。
“是。”庚辰答应的也干脆。
“你给她的……是什么?”傅潋潋紧紧盯着他的脸,生怕自己错过什么细微的表情。
可她还是失望了,庚辰的脸上始终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或者我换句话说,你交给她的,是谁的魂魄?”
“你只需要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其他部分,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庚辰不愧是天道,他不想回答的事情,任凭傅潋潋拿眼刀在他身上戳出了无数窟窿,也得不到任何明确的回答。
“好吧。”傅潋潋耸了耸肩,放弃了继续追问。
她没什么话想说,庚辰却主动开了口:“我先前曾经派出过一只小金乌前去保护你,怎么不见你将它带在身边?”
傅潋潋唇角隐约泛出笑意,心道这老狐狸果然还是将尾巴露出来了。
那只鸡崽子,分明就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