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看……向右看……起立转圈……”
傅潋潋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指挥灵气兔子做出各种动作,玩的不亦乐乎。
那兔子在她的指挥下灵巧的摆出各种动作,与一只真实的妖兔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差别。
一盏茶后,也就是傅潋潋熟悉的十五分钟左右,灵气兔子发出了“啵”的一声,像个气泡一样破碎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再回头看那画卷,已是空空如也。
傅潋潋猛然惊觉,自己丹田中的灵气也已经空了。
她想了想,既然有时间限制,并且会消耗自己的灵气,说明这是一种画笔自带的法术。
“十五分钟便耗空了我一身的灵气,这法术虽然十分有意思,损耗也忒大了些。”傅潋潋一边看着手里握着的那支笔,一边若有所思。
“神笔马良……”她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还是神笔小傅?”
这条小溪边很安静,也没有凶猛妖兽的痕迹,傅潋潋打算在这里进行一些有趣的实验。她迅速从袖中掏出一瓶养心露喝下,盘膝而坐五心朝元,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着灵气。
灵气恢复的七七八八之后,她握着凤栖神木制成的画笔,垂着眼睛思考了一番,在画纸上又画下了一株普普通通的小花。
她如法炮制地将灵气注入那画上的花朵,果不其然,花朵也脱离画卷而出,变成了可以触摸到的真实存在。可能是由于花朵体积较小,也不需要动弹的缘故,整整过了两个时辰它才消散在空气中。
接着,傅潋潋又尝试绘制了鱼儿,蝴蝶,甚至是衣服发簪等死物。她实验中发现,她创造出来的这些生灵动物拥有近乎完美的伪装,甚至带着一些物种本身的特性。不论是用眼睛看,用神识扫视还是用灵力探查,都完全瞧不出任何的破绽。
这更加让她觉得,这奇妙的法术与其说是一种伪装,不如说是她用艺术的手法赋予了一个生物短暂的生命。
凤栖梧桐,传说高贵的神木梧桐带着凤凰的气息,但它为什么能有如此奇妙的功能,傅潋潋尚且不得而知。
……
做实验花费了傅潋潋整整两个昼夜的时间。
实验的结果大有不同,她在手账本上做出了总结,得出了以下结论——
第一,想要让这个法术生效,必须用凤栖木画笔画出一张完整的作品,并且她自己脑中对与画出来的物象得有一定的了解。
第二,根据画的物体不同,物体持续的时间也就不同。会动的动物消耗灵气最大,因此只能持续短短几十分钟。而花草这些小小的植物次之,可以存在好几个时辰。石头发簪这样体积更小的死物持续时间就更长了,只要她注意灵力的回复,让这个法术维持一整天也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一条,也是傅潋潋最为重视的一点。
由她手中画出来的生物——也仅限于生物,她能够与这些动物们共享它们的视野,听觉甚至是触觉。
她用这个特性指挥一只画灵小老鼠爬上了树梢,顺利的搬走了鸟巢中的一颗鸟蛋。
感受着手里犹带着温热的鸟蛋,傅潋潋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创造……”
那一刻,她有一种自己身为造物主的错觉。
这样的能力不该是她这种级别的修士能接触到的,傅潋潋珍惜地将画笔收入了袖口,老老实实地将自己那支普通灵毫挂在了腰间。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弱小丹青修士。”傅潋潋喃喃自语,打定了注意不能让任何人抢夺走这支逆天的画笔,除了闻心楼的各位,她也不会任向何外人透露它的秘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早在穿越来的第一天就深谙这个道理。
……
又过了两三日,傅潋潋已经对丛林中赶路的生活感到十分厌倦。
其实,兽王寨在这南罗州的山林之中开辟出了一条条通往外界的商道,若是她走在商道上,必然不会如此辛苦,速度也能够快上不少。
然而挨过沈棠真君的训话后,傅潋潋变得无比惜命,总觉得孤身一人大喇喇地走在商道上就像个活靶子,等着魔教的人来偷袭她呢。
她已经不知多少次掏出地图计算着距离,发觉自己离兽王寨还有一日半的脚程,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傅潋潋一边走一边抱怨:“南罗州这么多小门派,也不知道集体花钱建个灵兽驿什么的,害的本姑娘只能靠两条腿走进来。”
南罗以北的修士们称呼这里修士为“蛮子”,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南罗州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大门派愿意管束的地带。简单地说,这里处于仙盟管辖的范围之外,是混乱的代名词,魔修的乐园。
没有几分本事,很难在这十万大山中生存下来。
“运气倒是不错,这么些天,我还没有碰见任何一个魔教的教徒呢。还有一日就要赶到兽王寨了,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就遇上了吧……”傅潋潋愉快地吹了个口哨,丝毫不知道自己给自己立下了多大的flag。
……
半个时辰之后,她屏息躲在一处树丛之中,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在她面前,有一群面色阴沉的修士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凡人从路上经过。
傅潋潋幼时曾在凡人村落里居住过,一眼便看出了这些凡人都是一些乡野村夫村妇,人数足足上百,几乎是乡间一整个村子的人了。
阴沉的修士们身上翻涌着魔气,有些手里还握着皮鞭,像恐吓牲口一般在空中“啪啪”地甩着响鞭。
“快走!”一个魔修不耐烦地催促着脚步蹒跚的村民,“没看见魔使大人在前面带路吗?要是在这掉队了,魔使大人可没耐心等你,靡颜教也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又是靡颜教!
傅潋潋心中咯噔一声。
南罗州的魔修门派也不知凡几。原本她还不确定祸害凡人的事是不是靡颜教捣的鬼,虽然当时汤先生使的一手熟练的换皮把戏,但他到死也没吐露一个字,这让傅潋潋心中保持了怀疑的态度。
如今她却撞破了靡颜教掳掠凡人的一幕,心中正式将他们的罪名安了下来。
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