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倒是很特别,像陛下会喜欢的女子。宫里束缚太多,于是就总是向往自由的生活,生活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自由是人,在她的身上你能看到你想要的一切。陛下现在是天底下最高贵的人,有些事情说一不二,但是却也被这天下拘束着。若是可以,一定要好好把她留在身边。不要像本宫一样,因为软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收拾的差不多了,本宫便要走了,陛下事务繁多不必想送。有事的时候方舟自然会不请自来。”
方舟长公主站起身子,小丫鬟赶紧上来搀扶,木睚也跟着起身嘴里说着好看好听的话“宫里就是张姑母的家,自然是想来就来想回就回,说请字,太见外了。朕与长姑母当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话里有话,方舟自然听得出来,眉眼流转,朱唇轻笑“是,陛下。”
送走了方舟长公主,木睚便朝着葇夷的宫里去了。
对外都宣称葇夷皇后为皇室剩下了皇子,木睚当即册封葇夷为皇后,册立嫡长子为太子。虽然没有行加封典礼,可是葇夷确实木睚后宫之中唯一的女子,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木睚等到贺兰负雪到了万朝以后才敢去见葇夷,今日他就要把最残酷的真像摆在这个小女孩面前。心中不舍。
到了皇后寝宫,屋子里十分热闹,一群大人围着一个小孩子哄着玩着。
贺兰负雪那人别看人高马大的,哄孩子的时候又是鬼脸,又是丑笑,他啊,看起来当真是喜欢这小孩子了。
一些细节其实贺兰负雪都直到,但是他装傻,只为了不让葇夷在自己面前觉得难堪。有过这样的经历,不提也罢就让他过去好了。
木睚站在门外,看着屋里的其乐融融,觉得自己好似多余的外人。其实是因为他的双手沾满献血,觉得自己不配融入这和谐的场景之中。
珂萨辛从屋里走出了,看到了那一身明黄色的身影矗立在屋外。她的脸上突然扬起笑容,小跑着朝着木睚过来,而木睚也挂起了微笑迎接她。
到了木睚身边,珂萨辛张就要说话,突然想起来现在的主子已经是陛下了,于是赶紧蹑手蹑脚的行礼“参见陛下。”她的行礼很别扭,只坐到了皮毛而已。这已经很为难她了。
“免礼吧,过得怎么样?在宫里还习惯么?”
珂萨辛那双金色的双眼转了转,好似小精灵一样可爱。
“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没有那么拘束,可能是因为没有人管得了我们吧。就是做什么那些小丫头都抢着干,也不让我经手,我快要变成闲人了。”
“那你要慢慢习惯。以后你就是珂萨辛大人了。等过些日子葇夷没事了你还要回到朕身边当差呢。”,这宫,是一单进来就再也出不
去的。木睚伸出手摸了摸珂萨辛金色的长发,在他的心里珂萨辛就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值得信赖值得托付,值得自己把最完美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
“葇夷怎么样了……那件事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说一下,珂萨辛的眼里也突然一暗“她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意面对,整日把自己弄得忙忙乎乎,可以逃避,长此以往也不行。”
“今日朕就跟她说清楚,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你更仔细地照顾葇夷了。”,木睚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屋里走,这是他应当面对的事情。
葇夷的脸色很不好看,苍白无活力。贺兰负雪陪在妹妹身边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守护一个瓷娃娃。
“参见陛下。”,现在的木睚已经是万朝的皇帝,贺兰负雪必须向他行礼,其实葇夷如此经他照顾,他应当感谢的。
“贺兰王子免礼,都是一家人。”
“木睚哥哥,您看看,这小子长的可不可爱?”葇夷抱着孩子,那双圆圆的杏眼在笑,但是她不是真正的快乐,只是用笑来掩盖内心的痛苦。
“葇夷,有些事,朕想和你说清楚。”
葇夷不理会木睚,她低着头抱着怀里的孩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她还是在刻意的回避。
“木瞻是死在战场上的。”
“我知道,这谁也怪不找,就怪他自己刚愎自用,头一次上战场的人冲到那么前面,鲁莽。”
葇夷的声音已经隐隐约约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她可能是又想起了那个自己深深爱这的少年吧。
她的语气里,没有恨,没有癫狂,只是带着些许的遗憾。可能之前经历了太多,这个小女孩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比他们想象的成长的更加坚强。
“这件事瞒着不告诉你,是朕的意思。当时你身子太虚弱,朕怕跟你说了你承受不起……”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这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就让我当他还活着,让他在我心里慢慢老去吧。”
葇夷抱紧了怀里的孩子,现在这孩子是她心里唯一的依靠。贺兰负雪走到葇夷身边,轻轻的把葇夷的小脑袋放在自己身上让她有所依靠。
哥哥的安抚终于让葇夷的眼泪掉下来,她把脸埋在贺兰负雪的怀里,无声的哭泣,手指撕扯着贺兰负雪的衣裳,把所有痛苦都隐忍不发。心里早就被击碎成无数的碎片。
“呜呜呜呜……木瞻……王八蛋……”
她的呜咽让木睚浑身打冷战,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枚方形的玉佩,上面沁着鲜红的血液。木睚上前去把那块方形的玉佩小心翼翼的交到了葇夷手里。
“这玉佩有三块,你我是两边的半圆,他的是中间的方
形。他牵连着你我,你我是他最重要的人。这块玉佩随着他身子从不离开,即使上了战场沁了血也带着回来,上面的血溶到玉里,你留在身边,权当是留个念想了。这玉佩虽然是三块,但是任何两块都能拼在一起。木瞻不在了,朕会好好照顾你,替他护你一世周全,有些东西朕给不了你,你也不会想要。但是葇夷,你要好好活着,为了他也为了你,更为了这个小家伙。明白了吗?”
木睚的语气十分温柔,有耐心的哄着葇夷。葇夷的手握着那枚方形的玉佩,也握着木睚的手指。她咬牙点点头,不把脸露给任何一个人看。
就让她最后一次为自己的心里的少年放声哭泣,从此以后他就会在自己的心里成为一个落灰的秘密。
“他当真这么说?”,大巫师冷着脸,语气已经明显略带不悦。
昭思抱着自己的胳膊感觉到凉气在这个我自己来回的翻滚。他这人啊有些时候就是运气不好,撞见了大巫师来来回回的就成了他和陛下的传声筒,谁都跟他撒气,他可是无辜的啊。
“当真啊,陛下的话小人有几个胆子传错一个字?大巫师,微臣还年轻没活够呢断然不敢做乱传话的事情。”,昭思欲哭无泪,委屈巴巴的坐在大巫师面前。
大巫师低着头沉默了良久,他以为大巫师还会让自己给陛下在传回去话,结果大巫师却好似松懈了精神一般,他唉声叹气的摇摇头自怜自哀起来“罢了。昭思大人请回吧,有劳昭思大人来回传话了。”
“啊?”幸福来的太突然,昭思恨不得立刻起来拔腿就走,但是出于颜面他还是想多劝大巫师两句,大巫师看他那嘴唇子动了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话,连忙摆摆手不想在听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他也不是处于真心。
“昭思大人请回吧。”接二连三的送客让昭思也没法继续张嘴,末了他只好乖乖的起身离开,走出屋子为大巫师关上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浑身轻松。
屋子里的大巫师自己空坐着,他觉得木睚当真是不需要自己了。当皇帝的都会忌惮自己,思来想去她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把木睚扶到这个位置么?
如今功成名就,她也应该衣锦还乡,退出他的戏曲之中了。
可是她的心呢?也罢了,都不重要了。
芸娘见到昭思走了,敲敲门上前来想问问大巫师可有什么吩咐。
大巫师亲自上前去为芸娘开门,似乎是迫不及待,难以忍受“给我准备点盘缠,准备匹马儿,我要回雁塞去了。”
芸娘对于大巫师的来来往往早就习惯了,浅浅的笑这答应下来。
“主子要什么时候走?下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呢?可要留口信?还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大巫师
低下头沉默,思来想去似乎正准备割舍“今准备好就走,回不回来的,看心情。皇宫那边的哨位继续安排,但是无需跟我汇报。除非天塌下来的大事,这段日子累了,出去躲清净。”
“是,芸娘这就去安排。”
做大巫师的手下,办事效率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巫师和上门走回屋子里,四处看看居然发现自己还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想起木睚似乎从没送过自己什么东西,如此也好没有念想也就不必睹物思人。
天气渐渐回春,塞北的草原也应当是莺飞草长,有两年时间没有回去过了,打开窗子,看着繁华的皇城,大街小巷串联而起,高楼房屋一片连接,堆得慢慢的看似繁华,实则冰冷,倒不如那雁塞草原,幅员辽阔,一望无边无际。
心看的很透彻,人也很干净。
朝廷里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葇夷公主也有珂萨辛姑娘和贺兰王子陪伴,虽然知道真像的葇夷苍白了不少,可是情绪还算是稳定,比想象之中的要好很多。
木睚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解决了,但是奇怪的是这几日陛下的心情明显比以前暴躁了很多。
定下了日子不日即将启程前往瑟金城,长延的皇帝接到了木睚的见面提议欣然前往,甚至让特使带回来好些礼物,换了皇帝之后长延对万朝的态度一改从前,这让人心中疑惑。
江湖有传言长延皇帝和万朝皇帝曾有私交,长延皇帝为了帮助木睚上位才派人在瑟金城暗杀木瞻。据说是两个人早就定下了秘密协议,若是陆生扶木睚登上王位,长延和万朝将继续保持两国鼎力中原的局势。
想要打破谣言全看这第二次瑟金城之行到底又什么结局。
常宫人以为只是要去瑟金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所以皇帝才显得有些脾气毛躁。
就好比今个,一小宫女不小心上茶的时候手抖把水撒到了桌子上,放在平日陛下挥挥手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但是今日他却罚了那宫女两个月俸禄,一小太监在值班的时候跟身边人说笑了两句,陛下便打了他三十大板出气。
因此这几日宫里人心惶惶的,大家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从温柔的人变成了易怒的人。
只有木睚自己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心思乱成一锅粥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坏女人,那个自称大巫师的女人。
让昭思传了话之后好几日了没有消息,木睚坐不住了让万贯去给自己找人,但是把整个万朝都翻了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找到大巫师。
她到底能跑到哪里去呢?依据木睚对大巫师性子的猜测,若是藏起来她断然不会躲藏这么久。她手底下有那么多眼线,自己派人找她打听她她肯定是知道一些风吹草
动。
可是她居然这么安耐得住,木睚怀疑大巫师已经离开万朝了。
这时候木睚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大巫师居然会主动离开自己。
她到底为什么生气?难道就是因为在马车上自己不理她?难道是因为她离开了自己没有挽留她?可是做错事情的人明明是她?木睚自己都没有发脾气极力忍耐着,她反而脾气比自己还大?
思来想去,木睚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十分错误的事情了。
曾经的木瞻就是因为不懂女人的心,凡事讲理不讲情所以才会失去葇夷。
当时的自己还生气的责备木瞻,没想到感情这件事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有朝一日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了,他也开始犯傻了。
为什么他不让一让大巫师呢?非要跟她争一个长短?他难道是傻子么?
这样折腾下去,伤心的是自己更是她。当木睚反应过来了,解决了手里的事情之后想要找到大巫师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追悔莫及。
她能去哪呢?离开万朝,她不可能去长延,那么只有雁塞才是她的选择。
万贯见木睚如此着急的寻找大巫师,铆足了力气集结人马大力铺张去找那一身黑衣的老头子。
但是让万贯感到奇怪的是,曾经那个陪在木睚身边在长延街头游玩的暴脾气小丫头哪里去了?看当时的气氛,木睚应当是很喜欢他的,怎么回了万朝以后再也没见到人呢?
但是仔细一想,毕竟现在的木睚是一朝国君,身边换换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事情发展全靠他自己的个人喜好了,仅此而已。
万贯作为一个明面上靠着捐钱才有着尊贵地位的朝廷官员,其他大臣对他不服气,但是也不得不服他实在是有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给朝廷送的钱很可能比曾经的国库都要丰盈。
尤其是皇帝做客一个决定之后让在坐的所有大臣都不得不开始重视万贯在朝廷之中的地位。
出行瑟金城最短也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而朝中大小事务,陛下居然组织了一个内阁大臣会,会内有李相和陆鸣这种老臣,还有圣泉李望舒这种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最让人震惊的是还有万贯这种捐钱的闲散官员。
别看万贯位居三品,地位高,但是却不为朝廷做什么事情。可是谁都不敢给他脸色看,陛下摆明了就是要养着万贯这个闲人,倒不如说陛下想要万贯做商养着朝廷罢了。
事实证明钱不能解决的事情是因为你出的钱不够多,只要足够多满足对方的胃口,你就是想登天都可以。
只有木睚心里清楚。万贯是值得自己信赖的人。是他忠诚的仆人。
让万贯进入内阁只是
为了让他帮着那两个小辈对付那两个老家伙,时刻盯着他们是否有什么异动,到时候好牵制他们。
别看万贯的品阶没有老臣高,可是这朝廷后宫本来是一个道理。在后宫之中陛下宠着谁谁就能呼风唤雨,嫔妃也能跟皇后叫板。而朝廷里陛下信任谁谁也能单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靠山千千万,找到最稳的那一座才是最重要的。
寻找大巫师踪迹的活就先交给万贯,即使木睚心里再着急也不能放下这个国家去寻大巫师。
时日一到他带着兵马便朝着瑟金城奔赴。
睹物思人,故地重游,想起第一次出远门便是和大巫师一起,来来回回的路过瑟金城也有不下两次了,只是这次身边没有了那个穿着黑乎乎衣裳的人,总觉得太过于冷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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