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关心,陛下妾身觉得妾身这手凉的很,您摸一摸。”,洛嫔颤颤巍巍的深处自己的手,放在了木睚的手背上,那手确实是冰冰凉的叫人心疼。
从屋外走进来的大巫师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气的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毛都炸起来了。这个女人好不要脸!
木睚心里十分抗拒,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从洛嫔的手里抽了出来。正想着怎么说话对付洛嫔一下,突然大巫师就从身后冲了出来,她一把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那双冰冷的手狠狠地覆盖在洛嫔的手背上“还可以,不算凉。失血过多都会这样,休息一阵子多吃红枣就行了。”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捧自己的男人!亏得刚才大巫师还担心洛嫔,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早晚得除掉自己才能有安心日子过!
“嘶!……确实是妾身矫情了。”,大巫师那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碴子一样的手让洛嫔浑身上下都打了一个冷战。
“生孩子是鬼门关走了一趟,洛嫔好些休息吧。陛下之前说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不如你我到外屋去休息,或者这天色也晚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宫。在外面逗留太久实在是不安全,十几个侍卫守着陛下也并非万全无碍。”,义正言辞的大巫师其实只是心里吃醋了。一心想着赶快吧木睚从这个危险的女人身边带走。
木睚点了点头“宫中还有很多事情处理,朕就不在这里打扰洛夫人,洛夫人早些休息朕便……”
“陛下,容妾身无理取闹一回好么,妾身想陛下陪在身边,妾身觉得好累,好漂泊,心里很不安。”,别看洛嫔躺在床上好像很虚弱很苍白,但是她伸出手抓住木睚的拿一下速度特别的快,她的指尖勾着木睚的衣袖不让他离开,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
大巫师气急了,想也不想上前去一把就把洛嫔的手从木睚的衣袖上拍下去。
“洛嫔娘娘,虽然先帝已去,而你也去了曾经的身份往日的枷锁。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先帝的女人,是陛下的姨娘,你放荡形骸乱搞不知礼节不想做人,但是不要拉着陛下下水。陛下做到今日有多不容易你也不比我模糊,不要让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管住你那小心思,陛下心慈手软,我这个做师傅的可不是好人,普天之下还没有人管的住我想做什么。洛嫔娘娘好生休息,陛下我们走。”
几乎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大巫师面对木睚的时候有着绝对的占有欲。有些女人你若是不狠狠地把话说清楚了她始终不会死心。
葇夷和珂萨辛听着这些虎狼之言已经目瞪口呆。大巫师从来都是嘴巴这么恶毒她们早就习惯了,可是他对着一个刚
刚生产完的孕妇都如此恶言相向,葇夷不懂为什么大巫师要这样做。虽然洛嫔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缠着陛下让他陪着自己。
正如大巫师所说,虽然先帝没有了,但是她还是先帝的女人。
葇夷拉着乳母带着孩子来到了洛嫔面前,脸上强挤出笑容来“洛夫人,大巫师生性如此,他一手把陛下带大,有些护犊子了罢了。说话中了一下你不要在意,来看看孩子,你瞧他可爱极了,以后长大了指不定要虏获多少女人的芳心呢。”
“王妃,切身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洛嫔的神色十分悲痛,垂着双眼心情不佳。连她那刚生出来的孩子都不愿意看一眼。
那产婆一直在看怀里的孩子,摇晃了半天才让孩子停止哭闹,这孩子打生下来他娘亲还没有看一眼,产婆抱着他往洛嫔身边凑“夫人你看着孩子多可爱……”
“滚开!本宫说了本宫累了!”,洛嫔一把推开产婆要送过来的孩子,十分厌恶的把脸扭转到另一边,脸上的嫌弃十分明显,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切的葇夷心中有些生气,也顾不上自己从来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她把孩子从产婆怀里接过来,抱着孩子便离开了。
珂萨辛也皱着眉头有一些不满,她觉得洛嫔实在是太过于无情。她这孩子还这么小,一生下来看都不看一眼,就算是大人有什么过错,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用的上的时候重金求子,用不上的时候甚至都不愿意看一眼。那个曾经的解语花已经不见了,现在的洛嫔只不过就是一个恶毒的母亲罢了。
“都下去吧。留一个伺候……”
“本宫说了,都滚!”
好心好意被人家当做驴肝肺,即使是珂萨辛脾气在好也不能平白无故受人家的气。
她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她是皇上的狗,还轮不到洛嫔这种货色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洛嫔娘娘,这里是厓王府,正如大巫师所说,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对你,对他人都好。脾气可以有,但是不要对着皇室的人撒脾气,您已经今非昔比了。”
洛嫔的双眼略带狠厉的看像珂萨辛,那双眼之中完全找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洛嫔娘娘了。这么些日子里她全都是在装模作样么?珂萨辛也毫不示弱,金色的双眼犹如黄金巨蟒,蔑视,冷漠全都写在脸上。
什么样的狠角色珂萨辛没有见过?洛嫔这种任性小女人还不足以让她畏惧。
被那双金色的双眼盯着,洛嫔心里便虚了。她想起来木睚那双冰冷的眼神,这主仆当真如出一辙,冷漠起来把人的骨头都能冻碎了。
“我知道了。”洛嫔收回了自己的目
光,眼神之中更多的是悲哀。她也不再自称本宫,身上的气势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走吧。”珂萨辛和屋子里的小丫鬟说了一声,掉头干净利落的的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洛嫔一个人。
而另一边大巫师和木睚已经坐上了马车往宫里赶了。
“这该死的女人,你居然还跟她说好话,木睚你怎么回事?”
现在火气还堵在大巫师胸口,她只要一想到洛嫔那样主动勾引木睚就浑身上下都颤抖,自己的男人她都看不住,以后这样的货色更是多了去了,她总不能无时无刻陪在木睚身边吧!
明知道木睚不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但是还是什么忍不住去霸占去独自想有,突然之间她明白了后宫之中的那些女人为何一个个为了争宠机关算尽,用尽手段。
爱一个伟大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朕心里自由定数,也有思量。你不必如此担心朕。”往常大巫师吃醋的时候木睚隐隐约约会表现出一丝喜悦,大巫师能清楚的感知到,但是今天他脸上的喜悦很明显是没有的,更多的是遗憾和感慨。
这让大巫师心中更加气愤,她生闷气偏过头去躲在马车的车角“好,就我多余。是我做错事了。”
“你没有错。”
“管也不是,认错也不是。怎么做我都是错的,我这就滚。”,也不知道今天是抽了哪门子风,就因为木睚这次没有太在乎她的感受大巫师的小脾气就耍上来了。
而木睚今天也鬼使神差的没有去哄大巫师。本来大巫师只是闹一闹,起身把身子往外挪动,可是半个身子都快要出去了,木睚却把脸偏向一方沉默起来。
你不拦着,那女人心中的火势就好像被风吹过的大火,燎原无边。大巫师生气,索性头也不回的直接从马车上跳了出去。那赶着马车的车夫惊讶的喊了一声,常宫人赶紧跟上来拦住大巫师“大巫师!您这样做太危险了!六十多是身子了这是做什么!您这是要去那啊!”
“我去哪也没人管!我爱去哪去哪,此处容不下我自有容得下我的地方!”,大巫师一把甩开常宫人,拂袖离去。
常宫人执着的上去追大巫师,这时候车厢里却响起来了那人的声音“时候不早了,回宫吧。”
眼下的情景常宫人可是看不懂了,这陛下和大巫师好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能呆好几天不出屋,坏的时候谁也不让这谁,怎么跟那年轻的男女闹别扭一样?
看着大巫师他漆黑的背影和漆黑的夜色慢慢荣成一体,好似鬼魅回归了黑暗。
马车和队伍朝着皇宫的方向离去,渐渐的也消失
在悄无人迹的街道上。
从木睚的马车上下来,大巫师在自己的面具里偷偷的掉了两滴眼泪。人往往在觉得心里委屈的时候才会哭,生气也是心里憋屈,他居然为了一个不想干的女人不理会自己?
但是转念一想,木睚以前对自己百般刁难,说话难听至极,那时候她居然都能容忍。
现在倒好一点气也受不了,大巫师都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无理取闹了。
不去皇宫,不想回厓王府因为那是他的地方。大巫师也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花街柳巷永远是她最安心的地方。
现在看来只有自己的势力才能让自己安心。可是去花街柳巷木睚又太轻松能找到自己,大巫师左思右想,不能如此轻易绕过木睚,而且她觉得自己和木睚确实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大巫师第一反应就是去雁塞。
或许开阔地原野也能让人的心开阔起来。
下了决定,大巫师便朝着花街柳巷而去,今夜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明日再做打算。
没准一夜过去了她的气就消散了呢?
说白了还是心里舍不得木睚这个王八蛋!
自己怎么就沦落成这幅可悲的模样了?
昨个夜里大巫师摸到了自己在万朝的落脚点,花街柳巷最好的一点就是无论多晚了都是热闹的,只有在白天的时候他才有一份安静。
楼里的姑娘看到大老板来了赶紧给大巫师安排了屋子,也许是因为哭过了眼睛就会酸痛,头脑就会不清晰,所以到了地方大巫师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正午的太阳懒懒散散的照着,屋子的门被姑娘的小手轻轻的敲响“主子,正午了,可是腹中微空?可要起来用膳?”
来敲门的人正是这花楼的掌事姑娘芸娘。芸娘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多岁了已经不接客了,只是在楼里管理事情算算账。
听到了芸娘的声音,大巫师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吃。把猫头鹰给我叫来,有事问问。”
“好嘞,给您安排。”门外的身影珊珊离去,芸娘这小声音还是跟几十年前年轻的时候一样清脆好听。
从床上爬起来,昨夜睡觉又是没脱衣裳带着面具睡的。大巫师走到窗边上,打开了窗户,温暖的风夹着阳光的味道十分霸气的冲进了屋子里。若是早上来这么一下肯定是凉飕飕的。
正享受着阳光的普照,突然门没被敲响就被推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人,敞着怀就进来了。他神态自若还朝着床榻的方向走过去。
大巫师吓了一跳,但是还是慢慢的转过身去,那惨白的面具即使是在大白天看在人眼里也是十分的吓人。
那人一抬头,看到了那白色的面具吓得本来睡眼惺忪也变成了铜铃大眼。
“哎呦,昭大人嘛?老熟人了?昨天晚上玩的很尽兴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昭思,想必是昨天晚上出来玩了,早上迷迷糊糊的去解手,回来的时候进错了屋子不小心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见到大巫师跟见到鬼相比较,昭思宁可见到后者。他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身上的衣服合起来,在大巫师面前如此不体面让他的心虚到了极致。
“啊……大……大巫师,早啊。您一把年纪也来这玩?”想必是一早上来头脑还不清晰,再加上看到了大巫师吓得神志不清。昭思笑着但是很勉强,说这话也是胡言乱语一样。
“我一把年纪就能来这玩了?走瑟金城的时候车马劳顿上吐下泻身子不爽快的人好像不是我吧?”,大巫师索性捉住了昭思这个小老鼠,好好逗弄逗弄他。
算起来那五个人,现在就剩下昭思一个人了,木睚到底在想什么?他打算把昭思留到什么时候呢?而昭思也不知道木睚并不真心待他,还以为自己攀附上了可以依靠的主子。
近日昭思平步青云,有能耐有本事的人确实什么时候都能活的更长久一些。若他是个废物王八蛋只怕木睚早就抓了一些把柄把他整死了,何苦留到现在?
“大巫师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微臣不敢比较。今日是昭思唐突,在这给大巫师赔罪了,改日登门拜访请罪。现下实在不体面,先行告退先行告退。”,随便说了两句,昭思当然是想先溜之大吉,毕竟现在场面这么尴尬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这脑袋刚转过去,脚丫子还没迈出去呢,突然之间身后就传来了声音“昭思大人要去哪里找我?皇宫?厓王府?还是这花楼?”
这下昭思才突然之间反应过来,大巫师在万朝不是跟着陛下就是跟着皇子,从没有人知道他有什么落脚点。想找大巫师的时候找不到人,不想见他的时候却觉得他处处都在,想起自己以前经历的那些场面,但凡有木睚或者木瞻,几乎有一半的时候大巫师都在一边的犄角旮旯坐着,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结果他现在突然说要去找大巫师,他却也发现没有地方找人。
窗户就这样开着,虽然阳光照的天气少少热乎一些,可是风吹的久了还是略带凉气。大巫师坐到了凳子上,他的手指敲敲桌子“既然来了,一起坐一会再走吧,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昭思大人了。”
大巫师坐在桌子边上,身上散发
出来的气势让昭思不敢不答应,他觉得自己要是执意要走大巫师肯定会二话不说往自己身上放好几只小虫子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
对未知的事情总事情充满恐惧这是人的通病。
没辙了,昭思老老实实的就坐在了大巫师的面前,窗户吹的冷风直往身子上打,昭思瑟缩着身子也不敢言语,企图用自己的肢体表现唤醒大巫师的同情之心。
但是大巫师那心算得上是半个石头了,怎么会为了这小小事情波动起来?而且啊,大巫师昨天夜里刚刚跟人家吵了架,心里不舒坦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昭思来得到是时候,自己撞在了刀口上了。
门又被推开了,芸娘用后背撞开了门双手端着早餐走了进来,她微笑着轻抬双眼,唇齿微开“主……”话刚要说出口,却突然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