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请教主子,木瞻就迫不及待的给商醉金安排了行程,木瞻三步并两步走目标明确朝着木睚的小院子飞奔而去,他从未感受过如此风驰电掣的感觉,明知道商醉金就在自己府邸不会跑掉,但是还是猴急猴急的着急去见那人一面。
听闻这商醉金是个爱玩的主,喜欢交朋友爱尝试新鲜事物,今日木瞻就是使劲全身解数也要交这个朋友!
但是木睚是怎么会和商醉金交好呢?木瞻心中疑惑,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这个皇兄的确没事就喜欢出去喝茶看戏到处溜达,想要攀附的人比比皆是,再加上皇兄见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种看惯了别人对自己热枕的富贵公子最喜欢结交这种冷美人做朋友。
人性本贱说的可真没错。
一路几乎是跑着来到木睚的小院子门口,天气渐渐冷下来,木睚和大巫师终于回到了屋子里去坐着,如果他们还在屋檐下坐着木瞻就会怀疑他俩真的是为了装风雅不爱惜自己身体,他就要狠狠地说一说这两个闲人了。
自己跑的一身汗呼吸还有些仓促,木瞻站在门口稍微冷静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装作波澜不惊后才脚步慢慢风度翩翩的走到了木睚的小院子里。
果不其然屋里有木睚和他今天的主要猎物商醉金,还有那个永远不在自己屋里待着的大巫师。
商醉金和自己想象中有些差距,木瞻以为会是个翩翩风流公子,但是却是个长相随和有些微胖的人儿。
可能是平日里伙食太好又不爱运动,他那小肚子高高的鼓起来像个胀气的小青蛙,白白净净的小胖子长了一副老好人的脸,木瞻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后来一想居然有点像那弥勒佛。
今日商醉金本来约了木睚去自己府邸上赏画,他最喜欢的就是花大价钱买贵的东西,若论古董字画他一向不懂,只是以为贵的就是好的。
木睚和商醉金结识是在一次酒宴上,商醉金拿出自己花了重金拍下来的字画给众人欣赏,木睚一眼就看出那是个赝品,毫不留情的当着大家的面就说了出来,奇怪的是这商醉金不但没有觉得拂了自己脸面反而请木睚到自己府里去看其他字画为他鉴定。
众人都说这商醉金有公子脾气,谁不给他面子叫他丢脸定要报复,可能因为木睚实在生的俊俏吧,往往生的不好看的人就是对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格外向往。
因此木商醉金单方面的将木睚当做了自己的二三好友,木睚对谁都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冷冷的却对谁都很有礼貌。
今日木睚照例叫商醉金在府里空等了一个时辰,商醉金早早就将府里打点好就等着贵人来,但是等来的却是一个小厮来传话,说是木睚偶感风寒不能赴约。
这商醉金不但不生气,立刻呆了补品只身坐着马车跑到詹王府来探望木睚。
木睚走了之后大巫师也懒得挪动地方,就在这坐着,怀里还是抱着那只小猫儿。见来了客人也不起身也不说话,就自顾自的坐着。
大巫师的名讳早在这金贵圈中流传,商醉金脾气也好,给大巫师请了个安也把他当空气一样搁置脸上笑盈盈地全然不在乎这么个诡异的人跟自己坐在一起。
本来木睚只是想爽约晾一晾商醉金,没成想到这人这么热情居然跑到了自己府里,正头疼的不知道如何打发走,一抬头却看到了自己好些日子没见到的人缓缓走来,只是那人今日穿的实在是难看,木睚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情不佳,满脸的嫌弃甚至有些不想理会木瞻。
但是人都来了,而且看木瞻那一脸不安好心的笑容,木睚就隐约猜到他是有备而来,都是狐狸谁不了解谁啊。
“皇兄今日有贵客上门?怎么不告知臣弟一声,免得臣弟叨扰到贵客。”,木瞻一上就先打趣了木睚一番,想来最近忙于办案,也是很久没有和木睚见面说话,心中有些愧疚,只愿皇兄不要责怪自己。
内心发虚所以木瞻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都乖乖的,木睚故意冷着脸给木瞻看,好一个小崽子整日在外面乱跑回家也不知道来报个平安,好容易来了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心里也知道木瞻在外面办正事,但是就是忍不住给他脸色看。
“詹王殿下整日忙繁公务,本宫一个闲人怎么好意思去叨扰殿下呢?”,这话说得可是真真客气,木瞻完全感受到了木睚心里的不悦,他这个皇兄耍起脾气来可真是完全不掩饰啊。
但是今日有重要的事,皇兄就放在以后在哄,这商醉金错过了可就是没有机会了。
大巫师坐在一旁把木瞻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叹息着摇摇头,可怜木瞻骨子里到底是流着木家的血脉,这翩翩清流公子回来几个月的时光居然也变成了这土鳖模样,他父皇好歹也是少年成才,文武精通,怎么回来以后好的不学就偏偏要学这没品味?
“哦?这位公子好生眼生不知贵姓啊。”,一旁的商醉金打木瞻走进院子来就起身在一旁侯着,从这俊俏的模样和在这府里横行的气质就能猜到他必然是这詹王府真正的主子了。
商醉金扶手行礼,平日里都听闻新贵詹王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皇家的面皮还真都是祖传的,他以前曾经见过未王和沈王,全都是这幅窄脸俏面,五官深邃,身材高挑的贵公子模样。
哎,真是叫人心生羡慕,商醉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心中遗憾不已。
“在下商醉金见过詹王殿下,今日过府拜见大皇子,叨扰到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哎唉!可不叨扰!正头疼上哪去找您呢。木瞻心里偷笑,心里这么想着却死也不会说出来,他四下看了看座位,只剩下木睚对面的位置,这三个人倒是会坐,围着火炉铺着毛毯子坐着喝茶吃点心,好不自在。
木瞻大大方方的坐在木睚对面,面色自在的请商醉金无须多礼入座。
只是木瞻来了以后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商醉金的拘谨,这小胖子整个人坐的板直一看就是紧张,而且他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茶碗,不说话不乱看,虽说是第一富商之子,可毕竟在这上位圈,富在贵面前还是难以抬头,只有攀附贵人才能摆脱商人低贱的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商醉金一再容忍也要和木睚交好的原因,木睚虽然是贵人,可是也不过是个闲赋皇子,木瞻就不一样了,回朝几个月就接管了不少朝中事务,是现在除了木昧以外最有权势的皇子。
其手段可想而知定然雷厉,见到这样的人,怎么叫人放得开呢?
今日木瞻就是要结交商醉金,说话也就下意识随意了一些“商公子大名如雷贯耳,本王听说,商公子可是个能人。”
这句话听在商醉金的耳朵里可就有点意思了,他不清楚木瞻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暗讽自己,这贵人说话总是故弄玄虚,叫人心中慌乱,商醉金干干的笑了笑,“王爷可莫要打趣我了,我哪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手艺。”
“哎唉,公子莫要谦虚,这皇城之中,论玩乐花钱,可没人比公子更厉害。”
木瞻此话一出,木睚却笑了,“詹王殿下是夸人还是挖苦人呢?把本宫这位小友吓得脸都紫了。”
壶里的热水烧的咕嘟咕嘟响,商醉金的心也咕嘟咕嘟的响,那是灼热着急心乱不已,这詹王到底意欲为何呢?
凡事只要心急了自然会有破绽,大巫师只言不语,木瞻最近做事似乎都有些心急了,进来都没跟自己请安,眼睛见到商醉金之后直冒绿光,目的太过于明显,如此行事怕是要出大事,但是他也不去叮嘱,等他自己吃了亏自然而然会来找自己。
“本王归朝后,性子都给这刚正朝纲压扁了,身边全是一些无聊的人,好不容易抓到商公子,本王怎能放过?既然过府商公子今晚就留下坐宴,跟本王喝喝酒如何?”,木瞻眼光真诚,死死地盯着商醉金,但是却隐有老鹰盯着猎物的捕捉感。
商醉金微微侧头看向木睚,这小胖子还真是慌乱了起来,木睚含笑点点头宽慰商醉金“商公子尽管留下,詹王盛邀您可没有拒绝的面子。”
“哎!皇兄这话说得我是那凶狠之人一般,本王看商公子好生面善,想交个朋友而已。”,木睚皱皱眉头,这木瞻身上怎么有些地痞流氓的味道?莫不是身边跟着木拙那些江湖草莽,久而久之沾染了气息?
其实木睚不知道,这股子江湖草莽气息是木瞻自小就有的,木拙也还真是可怜无缘无故被冤枉一番。
君子有成人之美,自己闹脾气也不会坏了木瞻的大事,于是木睚顺水推舟给了他们二人独处的机会,相信木瞻的手段,今天晚上商醉金走出詹王府后二人就能称兄道弟,狐朋狗友一起混起来了。
“要喝酒,詹王带商公子尽管去你那玩处,可别惹得本宫这小院子一道酒气。”,有了木睚这句话,木瞻就放心大胆的把人带走了,木瞻迫不及待的起身,上前一把抓住商醉金的肩膀,老鹰抓小鸡一样就将那商醉金抓走了。
这木瞻力气够大,商醉金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胖子,一路被拖拽着,眼睛里是满满的不知所措和慌乱,完全没有传说中那般的嚣张跋扈,这木瞻和他平日里所见那些装腔作势的贵人有些不同,爽快的好似江湖汉子一时之间居然叫他难以回复。
看着老鹰抓走自己心仪的小鸡仔,木睚和大巫师二人还是安然不动稳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