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此刻正在自己生闷气,木瞻抛下自己去找木昧说话,柯萨辛又说要陪着木睚所以不跟着下场去涉猎,自己一个人好生无聊,有两三个不长眼睛的臭小子想上来搭讪都被柔荑毫不留情地撵走了。
见木瞻终于过来找自己了,柔荑不迎反躲调转马头轻轻用鞭子拍拍马屁股自顾自的就走了,木瞻知道小丫头又开始闹脾气了,只好夹紧马肚快跑几步上去追。
虽然柔荑掉头就走,但是走的很慢心里还是在等木瞻追自己,木瞻轻松追上二人并肩而行,木瞻温柔的喊着柔荑的名字,柔荑噘着嘴把脸别到另一头。
知道小丫头不好哄,而且自己最近的确怠慢了她,好在自己早有准备,木瞻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小盒子,把玩在手里有些伤心的自说自话“哎,都不理我啊,亏我还买了礼物想好好致歉,既然如此那算啦,我等会随便找个小姑娘送给她吧,哎我看户部侍郎家的姑娘就不错。”
贺兰柔荑猛然回头,两人并排而走靠的很近,她长臂一伸勒紧马缰探出去半个身子就将那小盒子从木瞻的手里抢了下来,这小小的盒子锦面绣花精致无比,柔荑噘着嘴瞟了木瞻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小盒子。
只见里面是一枚血红色的宝石戒指,红色的宝石被打磨的很多棱角艳的像血在阳光下绽放出流光溢彩,在红色宝石左边有一颗小的黄色宝石,右边有一颗白色宝石,三颗宝石散发出流光溢彩那个姑娘看了都会心动。
木瞻得意洋洋的笑问“好看么?”
柔荑的首饰虽然很多,但是却都是草原上那些样式,这是他回来以后特地叫工匠做的戒指,造型简单却精致可爱就像柔荑这小丫头一般,红色代表心爱,黄色代表开朗,白色代表纯洁。
都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收了礼柔荑也就不再生木瞻的气了,她将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戴在了我左手的食指上,一双玉手带上这宝石戒指更显得芊芊温柔,看那宝石色彩瑰丽就知道不是凡品。
戴了戒指,柔荑将那小盒子也小心翼翼的收在怀里不舍的丢掉,木瞻虽然经常会送自己一些小东西,但是都是一些玩物吃食,那些都是送给小孩子的,一讨欢心罢了。
但是这个戒指柔荑觉得不同,首饰是送给女人的,或许自己心里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不知道这小小礼物,公主殿下可还喜欢?”木瞻虽然已经看出来柔荑很喜欢,但是也要张嘴问一句,他就是想看她不好意思还逞强的模样,木瞻觉得那是她最可爱的样子。
“凑合。”柔荑将手收回来用衣袖掩住手指,仿佛刚才那个一直看手上戒指的不是她本人,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公主殿下出手相助。”
“呸!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看在戒指的面子上你说吧,太麻烦我可不做啊。”
那边皇帝已经站了,等皇帝说完话便会吹响号角,到时候狩猎就开始了。
木瞻面色神秘,压低了声音悄悄和柔荑说道“狩猎之后木眈的猎物恐怕会有蹊跷,你自小狩猎,经手猎物无数,有何端倪还望公主当面拆穿他。”
“这点小事?应了你了。”柔荑不屑的用目光扫了扫远处的木眈,然后拍马离开去出口处寻摸个好地方,今她想抓只活兔子给柯萨辛姐姐玩一玩,因为出们涉猎柯萨辛姐姐把她那只猫儿放在府里了,见她在马车上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想找什么抱在怀里。
没有猫寻只兔子玩一玩也是可以的。
木瞻四处逢源和人打交道说话,最后又招来了贴身的侍卫木拙,低声附耳吩咐了几句后木拙似乎领了什么命令,便转身离去,不过在场人数众多,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侍卫的行踪。
“我万朝的江山,是马背上打下来的!今日在座各位都是少年英雄相信骑射之术不会令朕失望,今日参加骑射之人具有赏赐,一个时辰后拔得头筹者朕另有厚赏!成绩以重量论输赢!比赛开始!”木钊说话声音洪亮清晰,果然练过武的人总是如此中气十足,即使人到中年也是元气满满。
皇帝说完话号角声缓缓吹响,几十匹骏马载着少年郎风驰电掣而去,声势浩大,马蹄阵阵,不光骑马的人热血喷张,看着的人也是心潮澎湃。
少女们吱吱呀呀的说着话,大臣王孙们也和木钊说着溜须拍马的俏皮话,木睚坐于高位却和以往一般安静,只要不有人主动和自己搭话他绝对不会开金口多说半个字。
但是即使他静默不语来自下面的目光却源源不断从未少过。
而此时木瞻一行人已经进入了深山老林之中,利炬山树木广茂林中有野兔野鹿甚至有野熊出没,但是动物的听觉总是灵敏的,如今突然进来几十个人和马,想必早就被吓得躲了起来。
比起其他人的兴致勃勃,木瞻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他不想狩猎只想等狩猎之后看戏,于是他进了林子后便和大部队分开走想找个地方去躲个懒。
一路骑马慢行,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九月蝉声已经变得稀少,连鸟也变得少,估计是要到南迁的时候了,过了这秋季冬天就要来了,木瞻还未曾见过白雪皑皑的皇城,不知道万朝的冬天是否有雁塞冬天的寒风刺骨,或者像长延一般寒气逼人。
走着走着木瞻抬头突然看到了好东西,这突然出现的柿子树上结满了柿子虽然红的少青的多,但是选一点摘回去总比空手而归好,到时候说几句俏皮话也就搪塞过去了。
于是木瞻下马将马儿拴在这棵柿子树下,撸起袖子就开始爬树,木瞻练过武身手矫捷,接着树枝三两下就爬到了上面,都说登高望远,这句话在树林里是不存在的,登高也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树枝和树叶罢了。
透过林荫木瞻抬头看看太阳估算了一下时间,时候还早的很,木瞻干脆找了个粗壮些的树干靠着想小憩一下,暖阳融融的透过树叶斑驳的撒下来,照在身上直叫人舒服,今日丽日当空还当真是个偷懒躲闲的好日子。
木瞻阖上双眼,耳边是簌簌作响的树叶声,秋风送爽也吹的人神志迷幻,使人舒眉展眼,沁人心腑。悠然自得,陶情适性。
这边有人躲懒去了,自然就有人勤勤恳恳的认真狩猎,木眈带着他那两个公子哥朋友朝着深山走去,早两日他就叫下人捉了一只成年母鹿,只等今日到那约定好的地点,将鹿一放,随便给那鹿一箭就可拔得头筹。
李闻达笑的脸上开了花一般“今日王爷求娶舍妹看来是志在必得了。今后闻达和王爷就是亲上加亲,我那老古董父亲也是聪慧之人,必然以后在朝堂上为王爷鼎力相助。”
对于这门婚事那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李闻达乐得为之,而昭思却心中苦闷,若是成了以后李闻达就是皇亲国戚,以后在王爷面前必定压自己一头,虽然二人平日里为王爷出谋划策,但是因为家族地位不同昭思总是说话缺少底气被李闻达压制。
区区刑部尚书怎么能和李相爷家相比呢?官大一阶压死人,说的便是如此。
“我倒是觉得,王爷不妨考虑一下那柔荑公主,有雁塞做后盾岂不是更稳可靠。”昭思说道,看似是给木眈提意见,其实不过是相让木眈对婚事再三考虑而已。
李闻达早就看清楚了昭思的心事,哈哈一笑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之意“思兄此言差矣,此时国内时局不定,先安内才可安外,等殿下成为陛下后为国家着想才可再提和亲之事。自从师先生给殿下提出成亲之计后思兄几番劝阻,莫不是怕我和王爷成了亲家从此怠慢与你?”
李闻达话语激进故意给昭思难看,昭思皱皱眉头心中不快,此时还没成李闻达就已经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来这沈王府以后当真是没有自己呆的余地了,还是应该另谋出路。
好在昭思已经习惯了李闻达的冷嘲热讽,笑一笑言语怼一下就过去了“闻达兄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是为了王爷好,说说意见罢了,王爷待我一家恩重如山,就是王爷打我撵我走,我也会蹲在沈王府门口为王爷做一条看家护院的狗。”
此话一出,听得李闻达心里很不舒服,正欲发作谁知木眈却笑了起来,他看看昭思手指伸在半空点点,一副无奈又开心的模样“思兄最喜欢贬低自己说这些俏皮话,这日子若无思兄在左右过得该是如何无趣,本王自然是舍不得撵思兄走的。”
昭思扶手会心一笑,得意之情写了满脸“承蒙王爷厚爱。”
李闻达和昭思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李闻达是木眈的左右手,而昭思是木眈的狗腿子,因为地位越低越能放得下身段说一些俏皮话,而李闻达总是放不下丞相之子的尊贵身份说话言到为止,做事也是独善其身。
所以和李闻达一比,昭思就会被沈王的私心偏袒,这种偏袒很单纯的出于一种心里的喜爱而已,但是李闻达却总是如临大敌,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情真意切的友谊其实脆弱的一击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