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倾世容颜,她是异族神女,二人携手前来真宛若神仙眷侣,天生一对。
一时之间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一对神人的身上,木睚对于旁人的目光直视有些胆怯,柯萨辛隐有察觉,更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这是她给他的勇气,柯萨辛希望木睚能成为更加坚强的人。
虽然是佯装镇定,但是木睚却把自己的不安隐藏的很好,在旁人看来他此刻脸上只是波澜不惊还挂有浅浅的笑意,高贵无比。
只需一眼,木睚就找到了楼下的木瞻,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木瞻眼里的惊讶,跟旁人的钦慕不同吗,,他的眼里还有些许开怀,或许这幅模样就是木瞻希望看到的自己,一个自信行走于人前的木睚。
若水用手帕捂住嘴,天那这公子生的居然如此美貌,二爷本就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没想到此人更甚,不过确切的说,二爷的模样是俊朗少年英气勃发,而这位则是阴柔绝美,身为女子都不敢比较。
木睚和柯萨辛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下台阶,木睚走到木瞻面前,木瞻只是直直的盯着他没说话,似乎是看呆了,木睚抬起手给了木瞻一个脑蹦,这块小木头才转醒。
“二爷,该回府了。”世间万物,都比不过他浅笑低吟,木瞻感叹到,所以不论她是谁,是男是女,是丑是美,只要她能让木睚快乐,他木瞻就守得他们一生平安。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走的时候却是三个人,回到府里已经是夜色带昏,月上柳梢。
见熟悉的马车终于回到府前,贺兰柔荑蹦跳着从台阶上站起来,她在这门口蹲守木瞻许久,这人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玩,丢下一堆烂摊子给自己,看她今日不好好收拾他,不对,等送走了屋里的那尊大佛再和他算账!
木瞻下了马车,看到贺兰柔荑脑子就开始隐隐作痛,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对付着小丫头,却察觉到贺兰柔荑眼神似乎很严肃,果然小丫头没有找他的茬,语气凝重语言简略留下一句“你四皇弟在屋里坐了许久了,师傅在里屋应付,你还不快过去。”
“你若是一直如此识大体,何愁找不到好夫家。”木瞻笑笑留下一句话便径直往屋里去了,贺兰柔荑好气懂事反而被嘲笑,好你个木瞻!看以后怎么收拾你。
快步进了府邸,果然正殿里大巫师和四皇子相对而坐,有师傅替自己摸底木瞻还是有恃无恐的。
四皇子长了一副典型的木家脸,就是窄脸加深邃五官,俊俏的很,但是这品味怕是也随了他那没品味的父皇,紫色的长衣配绿色的腰带,还挂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金银玉饰,恨不得把皇权富贵四个字写在脸上,活生生像一个大茄子。
这就是长得帅乱用脸,木瞻不禁打了个冷战,幸亏自己从小在外长大,不然品味也被这般带跑偏可真是太恐怖了。
见木瞻回来了,木昧赶紧起身,脸上带着标准的官场笑容迎接这位姗姗来迟的家主,大巫师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木瞻能感觉到大巫师开心的松了口气,大巫师起身作揖丝毫不留恋的悄然退场。
看来师傅还是不喜欢应付这些官场宴席,虽然木瞻也很不喜欢,但是既然有所图这种事情以后就是难免的了,中原饭局最令人不愉快的就是话中有话,无情装作有情,客气有礼却每个人都是冷冰冰的商人嘴脸。
“冒昧来访,还请二皇兄不怪罪,三王兄本来要一同前来,却突然旧疾复发不能一同赴宴,只我一个小客还请二王兄别怪罪。”
木瞻笑着上前牵起木昧的手,引着他往主位上去,木昧连连推辞不敢跟他去“使不得使不得皇兄,客不可做主位,这反客为主毫无礼数的事您可不能叫臣弟做。”
木昧越是推辞,木瞻手上的劲就越大,他装出一副不屑礼俗的模样仿佛是恨透了这朝堂的繁文缛节“我自小在外,不曾与四弟亲近,今日大殿上就你我二人,坐得近说说心里话,四弟就别再推辞了。”
这木瞻手劲实在是大,木昧是被半拉半扯生生托到座位上的,二人就坐,木瞻面露难色一副壮士不得志的模样“四王弟,为兄是个老实人,正好今日就与你说说心里话,此番父皇留我在朝为的不过是隔山震虎,吓一吓那嚣张跋扈的三王弟,可怜我偏生爱自由被拘在这宫里好不自在,我本想着,回来做个闲散皇子,日子久了父皇也就对我失去兴趣,便能放我重回江湖,可今日我撞见一事,这心啊始终难以安置。”
木昧好奇眼中却闪过一丝疑虑,不知道这二皇兄是要做什么戏,都说这大巫师诡计多端一个肚子里装的全是心眼,这二皇兄从小耳融目染他就不相信眼前的人真是个心无大志的草包。
“哦?二皇兄撞见什么了?可否和臣弟一说?”虽然心里对木瞻充满了芥蒂,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要装作一副信任关心的模样。
木瞻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左右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将门轻轻关上后才走回席间,走到一半突然停顿站在原地想了一想后又转身将屋子里的窗户全都关上,这下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一般的回到席间。
他坐的和木昧很近,说话声音更是如窃窃私语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知晓此事“今日我去大皇兄的金鳞殿接他出宫,却......却碰到......三王弟,我今日所说之话你可万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啊!”
木昧听得着急,这人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呢?“哎呦我的二皇兄你倒是说啊!”
你着急听,我不着急说,见木昧着急,木瞻就越不着急,支支吾吾的打着哑谜假装被吓破了胆子不敢言语出口。
这木瞻不是行走江湖侠肝义胆么?怎么碰到这么点事情就吓破了胆子,木昧心中对木瞻有了几分轻视“二皇兄莫怕,你尽管说,本王发誓,绝不外传。”说着还竖起了三根手指对天发起了誓。
“哎!那三王弟!居然假借大皇兄的地方开宴会,那里男男女女混作一谈,好生腌臜,我进去的时候不巧,正碰到三王弟和他身边的随从!行断袖之事!我撞破了这事,三王弟好生气!拔剑就要杀我,要不是我有点身手此刻已经成了亡魂了!三王弟以后肯定不会放过我!我在朝中无依无靠,民间都说四王弟是贤王,心地善良,四王弟可得帮我啊!”
木瞻说着说着眼泪都飚出来了,扒着木昧的胳膊整个人怕的都快钻到他怀里去了,木昧听完后也是一时失了主意,老三平日里的确跋扈,这不假,但是没想到还是个断袖?难怪他身边长跟着两个少年公子,原来是这般缘由。
见木昧将信将疑,木瞻赶快添油加醋想乱拳打死老师傅,今天就给这四王弟洗洗脑“为兄虽然身在江湖,但是听闻三王弟在朝堂是一手遮天,三王弟性格乖张残暴若是以后继承大位怎会放过我们这几个兄弟!他就是那孤狼眼里容不下别人!四皇弟为了以后为了自己你可一定要和他争一争着储位啊!”
木昧一听叫他争储位,马上变脸“这储位有父皇决断,二皇兄可别再说了,以免惹祸上身。”
“大皇兄目不能视,我又无心朝堂,只有四王弟有继承大统之能,只要搬倒三王弟,这储位您就是父皇心里第一人选。”木瞻语气肯定真诚,好像一位谋士为自己主子出谋划策。
这番话说的木昧心动不已,的确若二皇子没有争权夺位之心,储位除了老三就是自己了。二皇子朝中无所依仗,自己和三皇子斗了这么久也是各自持平,若能借木瞻之力搬到木眈那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木瞻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又有什么能力和他争抢?
至于木睚,他可从来没把一个瞎子放在眼里。
“为了我万朝未来盛世,二皇兄真愿与我一起翻一番这朝堂?”木昧不敢说自己的野心,只说为了父皇和国家,倒真是个心思细密的人。
木瞻含泪点点头“三王弟不是那阴狠之人,必能容下我和大皇兄两个飘零无助之人,只愿能帮四皇弟在这朝堂之上立根,才有以后的活路。”
“可惜三王兄在朝堂里说一不二,朋党众多,不是轻易能扳倒,此事你我二人还需从长计议,待他犯错抓到他把柄,便可......”
“四皇弟,怎如此天真,若他一直不犯错,还等他一辈子不成?”木瞻坐起身来擦了擦泪痕,脸上挂上了体面的笑容。
木昧一时之间疑惑“二皇兄什么意思?”
“师傅曾经教导我,想要的东西别人不给就要自己去夺,三皇弟不犯错,我们可以逼他犯错。四王弟无需操心,只要坐等收渔翁之利便可,为兄会为三王弟,编织一张捕网,叫他,一去不回。”
方才有那么一刻,木昧以为木瞻真的是个草包而已,但是此时此刻木瞻眼里透露的狠绝却是叫他不禁毛骨悚然,他意识到心中还是要小心提防这人。
联盟算是暂时结定了,木昧不知是福是祸,但是若真能假借木瞻之手除掉木眈又何曾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自己可能是在养虎为患,但是此刻眼前最大的危机是已有一只成年老虎和自己处处针锋相对惹得自己做事束手束脚,而弱者联手除强自古就是兵家首选。
木昧和木瞻又说了些表面话后便匆匆离去,不知为何,此时他心中实在不安,需要回府和谋士商谈,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掉落到什么陷阱之中却全然不知。
送走了木昧,大巫师才缓缓的从后屋走出来,他站在木瞻身边语气似有不悦“徒儿的演技,太假了,险些露馅,以后还需仔细磨炼。”
木瞻笑笑“他又何尝会信我,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忙了。”
“哦?”大巫师饶有兴趣的看着木瞻,这小子莫非已经胸有成竹了?
“师傅手下的线人可能抓到四皇子的把柄?”
“想要什么都有。”大巫师得意的说着,语气里满满的自豪。
“好,那接下来这几天,忙着花钱就行了。”木瞻歪歪头轻松的笑笑,大网已经开始编制,两只飞蛾一个也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