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证明此书所言非虚,我到古书中指点地点,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念动密码,竟真的有时空大门凭空出现在我眼前,门后是一架金光闪闪的梯子,一望无际。我凭着一腔孤勇,沿着梯子顺势而下。就这样一直来到西风国边境。
在我的国度里,我是人见人怕的幽冥使者,人前谁见我都要毕恭毕敬,可是背地里他们都叫我杀人魔头,如果命运可以选择,我不会再过这样的人生,不会让我这一双手沾满异族的鲜血。
无支月暗道,和那七星子说的竟分毫不差,那七星子当真是未卜先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当下疑虑丛生。
眼下最关键的是大师兄的身体,遂道:现在我师兄生死未卜,姑娘可否先赐解药,解他所中之毒。
寻星云闻言苦笑道:你师兄所中之毒,虽是我下的,但我并没有解药。
无支月闻言大惊,待要仔细询问。
只听得寻星云缓缓说道。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解那九头银蛇之毒,就是九冥国国主。联想起那人的音容面貌,寻星云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竟兀自不寒而栗,无支月尽收眼底。
许久,寻星云咬咬银牙,像下定决心般,道:我这一生手上沾染很多鲜血,如果我时日无多,就让我做一件好事,全当是为了我的风郎积德行善,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但是,他能不能给你解药,我不敢保证,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还有一件事,去找那人拿到解药,还能不能再顺利回到西凤国,我也不敢保证,你可愿意以身试险?
只要能救大师兄,就算刀山火海,也万死不辞。
那少女目光坚定,一脸坚毅之色。
寻星云心下不由得对眼前曾重伤自己的少女高看一眼。
明亮的月色皎洁的月光,潇潇茶马古道上,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自东向西快速驶去。金丝楠木的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子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窥视车内景象。
马车徐徐驶过,在寂静的夜色中,声音寂寥而单调,三匹通体墨黑的骏马,形体俊美健壮,马蹄嘚嘚不断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飞沙。悠扬的马蹄声穿过古道两旁延绵耸峭的丘陵山坳,惊起林间无数倦鸟。
定睛一看,赶车的小厮正是那墨言,旁边坐着俏生生的丫鬟不是风铃是谁,此刻坐在墨颜旁边,不停的打着盹。
车内空间颇大,几条明黄锦被铺就的车底既温馨又温暖,四周皆是华丽绸缎包裹,一方小小的黄梨木书案,一盏画珐琅彩宫灯,一小盘新鲜的时蔬瓜果,配着一盏精致的桂花青团。错金螭兽香炉内冉冉熏着安神的熏香。
此时,寻星云体力不堪重负,已化原型,慵懒的卧在风宴卿怀里,沉沉的睡着。风宴卿手里握着一本古书,一双凤目炯炯有神。无支月身披一件翠纹织锦斗篷,怀里抱着史茅坑蜷在车的一角,史茅坑睡的正香。睡梦中翻个身又接着睡去。
无支月心下惦记着大师兄的伤势,睡意全无。出发前,爹爹已将大师兄接回灵丘镇疗养。虽说,爹爹用灵丹妙药暂且控制住师兄的伤势,但是他的毒不知何时就会复发。念及此,不禁忧心忡忡,当下黛眉紧皱愁容不展。
风宴卿翻书之际,无意间一瞥,只见灯光下,那蜷在角落里的少女,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此刻沾染些许忧愁,显得雾气蒙蒙。长长的睫毛向上卷翘,在灯光下投下一层好看的阴影,挺拔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小嘴。长长如缎般的黑发束在脑后,有几缕垂在额头,有几缕调皮窝在颈间,细看之下,只觉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个绝代佳人。
感觉到风宴卿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无支月抬头对他微微一笑。这毫无预兆的微笑,风宴卿只感觉心底有个地方竟似小猫挠过一般,没来由的一阵刺痒。
风宴卿不自在的开口道:姑娘不必愁眉不展,天下事自有它的因缘际会。星云,既肯带你来寻解药,我相信事情还有回旋余地。
嗯,无支月点点头。
沉默半晌,气氛莫名尴尬。
无支月没话找话,道:那个,那个,我挺好奇...你们是..怎么...怎么遇到的?毕竟你们不是...同类...
风宴卿见她神色古怪,言语间吞吞吐吐,已知她话中所指。
风宴卿道:月姑娘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就知道了!
无支月心道,我虽没爱过一个人,但你爱的也不是人啊,那是一只九尾狐啊!当下在心里不表。
风宴卿似看穿她的心思,道:不知月姑娘可否愿听风某讲述一个故事。
洗耳恭听。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听听到也无妨,无支月点点头。
灯火如豆,炉烟袅袅,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娓娓道来。
人人皆道灵洲城城主风向北家的公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因为无人不知,风家乃是灵洲城内有名的高门大户陶猗之家,当真是富甲一方。
但是,有些人表面光鲜实际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外人无从揣测,就像你不知道一辆面包车究竟能塞下多少人。
风城主与夫人年逾半百,才要下风宴卿这么个嫡长子,当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要月亮不给星星的主。
风宴卿也十分争气,小小年纪就已锋芒毕露,诗书礼乐绘画无一不精通,俨然一副才子架势。
然而,要不怎么说天妒英才红颜薄命。风宴卿十二岁那年,偶感一场风寒,按理说感冒发烧都很正常,哪个小孩没得过感冒发过高烧。
蹊跷在于风宴卿的风寒一直未好,最后竟发展到卧床不起。风家遍寻天下名医,竟然全部束手无策,普天之下竟无人能医治风宴卿所得的之病。风城主和夫人一夜间仿若老了二十岁,均束手无策,眼看着儿子油尽灯枯之际,这天,风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