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古籍记载,公输班曾经确实做过可以在天上连飞三天三夜不落地的木鹊。
但墨子却说,这木鹊飞的再久,也不如普通工匠短时间内内削出来的车辖。有了车辖,就可以挡住车轮不从轴上滚落,从而使得车子可以负重百斤而行。
和简单的车辖相比,你这木鹊有什么用?
公输班听完,觉得墨子说的对,所以就不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转而发明许多真正实用的木制品。
包括锯子啊,尺子啊之类的。虽然简单,却传芳百世,至今都不落伍。
公输班的木鹊是否存在,曾引起过学术界的很大争议。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种木鹊就和诸葛孔明发明的木牛流马一样,只是夸大的传闻,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存在,或者效果没有古籍记载的那么夸张。
但也有一些人认为,古人的巧,要比现代人更加高超。很多古代技巧,哪怕用最先进的机器设备都无法重现,这就是技巧上的差距。
所以,现代不能出现的东西,未必古代不能出现。
无论哪种说法正确,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公输班的木鹊,从未出现过实物。
如今,宁一海却亲眼见到了。
他惊诧的看着唐砖,不知道自己是该怀疑,还是该震惊。
虽然唐砖并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太多的奇异本领,但光是那一手可以预知危险,就足以列为当时奇人。
最重要的是,宁一海对唐砖进行过专门的调查。
唐砖来自一家孤儿院,后来在社会上流浪过几年。但十三岁之后,一直到他出现在江州这段时间,全部空白。
七八年的时间里,他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也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能让自己都查不出底细的人,要说没点特殊本领,宁一海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他觉得唐砖说的可能是真的。
也许,这对木鸟真是木匠之父鲁班留下的神奇之物。
虽说这是木匠的东西,最大作用也只是让学者对古代工匠多些了解,实际上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宁一海以小见大,还是看出了唐砖身上的潜力。
连这种东西都拿的出来,他还藏了什么?
而且看唐砖的样子,似乎对这木鸟完全无所谓,就像普通人吃惯了大米一样,自然不觉得这种在古代稀罕的白米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这件礼物,让桑桑和唐砖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宁缺,喜欢的不得了,追着木鸟跑来跑去,连蛋糕都不想吃了。
足足玩到了晚上,唐砖才领着桑桑回去。
宁缺在那抽着鼻子,拉着桑桑的手,不想让她走。
“听话,姐姐以后还会来找你玩的。”桑桑轻声安慰,拍着他的脑袋,像个小大人一样。
宁缺抱着她过了许久,才终于撒手,红着眼眶,叮嘱她一定要记得早点来。
两个孩子依依不舍的告别,这画面让宁一海觉得感慨良多。
他平时事情多,加上个人的部队经历,所以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早点独立起来。他一直都是以这个目标来教育宁缺,以前觉得很不错,现在却发现,宁缺在桑桑面前,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
这让宁一海觉得,自己辛辛苦苦那么多年,似乎有点白费劲的感觉。
他实在搞不懂,向来对其他孩子不屑一顾,并且格外强势的宁缺,怎么在桑桑面前表现的那么柔弱。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唐砖笑着说。
缘这个字,妙不可言,非常理所能解释。
就像那句名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也许冥冥之中,真有什么东西在左右着每个人的人生轨迹。
离开宁家后,唐砖回到了苏家宅院,却发现聂洪已经等在门口了。包括韩芷雪,苏雪凝,都在门口陪伴。聂洪来这么早没别的原因,就是要带唐砖去机场。
“这么早就走?”唐砖很是诧异。
“已经不算早了,等你飞到目的地,已经是后天的事情了。”聂洪说着打开车门。
“你安心去吧,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韩芷雪说。
唐砖脸有点黑:“夫人,您能把话说好听点吗……”
韩芷雪其实真没诅咒他的意思,反而希望唐砖能够平安归来,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出门在外,一定要记得你代表着苏家的形象。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苏雪凝交代说。
唐砖沉吟一声,问:“大小姐,你这意思是,我要被人开枪打了,还得先想想揍他会不会影响苏家形象?或者先问一句,我可以打你吗?”
苏雪凝沉默片刻,说:“如果中枪,就不用考虑了……”
“挨揍呢?”
“也不用考虑。”
“揍别人呢?”
“也不用……”苏雪凝反应过来,瞪起眼睛:“你又耍无赖是不是!”
唐砖嘻嘻一笑,看向顾博超,问:“顾管家,你没有啥事交代我的吗?”
顾博超微微一笑:“唐先生在外面注意安全,家里事无需多操心,嗯……如果外面的事情多,就多忙一段时间再回来。”
最好永远别回来了,顾博超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唐砖哦了声,满脸感激的说:“顾先生这么挂念,让我感动万分。你放心,能早回来一天,我半秒钟都不拖!”
顾博超脸一黑,我特么这是想感动你吗?难道你听不出来,我是希望你别回来了吗?
一番喧闹后,唐砖背着韩芷雪让人特意整理好的行李上了聂洪的车。
看着车子驶离,韩芷雪忽然轻叹一声。苏雪凝搂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脸皮这么厚,一定没事的。”
聂洪始终没跟苏家说清楚要带唐砖去做什么,但韩芷雪他们都大致能猜出一些,无非是危险的特殊事情。
唐砖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也明白这个人不可能永远呆在苏家,迟早要走。只是没想到,他走的这么早。
“有时候真搞不懂唐先生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顾博超感叹说。
“爷爷,这就是您脸黑的原因吗?”桑桑抬头问。
顾博超脸色一僵,然后憋着气回屋了。
车上,唐砖扒着驾驶座的椅子,问:“聂队,这大半夜的坐飞机,是不是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做什么心理准备?睡一觉就到地方了,一般情况下都没事让你干。”聂洪说。
“那你咋不去?”唐砖问:“你怕死啊?”
“谁说我怕死了,只是这种任务需要特殊的人才,尤其像你这样的。至于我,年纪大了,就在江州抓抓贼吧。”聂洪说。
“哦,所以你还是怕死。”
“我说了,是因为你本领特殊,不是我怕死!”
“这么说来,是因为你无能才不能去?”
聂洪:“???”
你特么闭嘴成吗,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还有,这么扎心的话,不要总当着别人面说!
其实聂洪真的很想去出趟任务,从部队退下来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感受过那种枪林弹雨的气氛。
大多数男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多点血腥,或者说,多点热血的东西。
可时代变了,现在的战争要求必须具备多种才能。聂洪很能打,却也只局限于普通人范畴。加上年纪大了,再想像从前那样拼命,已经力不从心。
上次天眼和金刚两个人就把他们一堆精英打的落花流水,就很说明问题了。
把唐砖送到机场后,聂洪没有进去。有专门的人负责接收,唐砖看着那个戴着眼睛,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好奇的问:“你是来接我的?”
年轻人点点头,说:“是。”
唐砖呵呵一笑,随手把包扔过去:“拿好。”
那人愣了下,下意识把包接在手里,唐砖率先走在前面,边走边说:“我虽然是第一次出任务,但大事小事经历无数,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什么都懂。”
年轻人眼皮子抖了抖,憋了半天,说:“既然你懂,难道没有发现,那边不是登机入口吗?”
唐砖脚步一顿,随后转过身来,面色严肃的说:“年轻人,你难道没有看出,我是在观察敌情吗?”
那个年轻人当时就有点迷了,这次接收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上来就胡咧咧,是想靠脸皮挡住敌人的炮火吗?
不过他没有问太多,既然上面要求他负责接收唐砖,就按命令做事就好。其它的,轮不到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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