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唐砖顿时苦着脸:“兽医姐姐,不用这么生分吧,我……我没带钱。”
祁子月冷哼一声,说:“没有生不生分,我和你本来就不熟,没直接报警抓你就不错了。”
唐砖哪里不明白祁子月是因为上次不辞而别生气,只好苦哈哈的坐在地上:“哎呦,我的腿,我的腿好疼,可能刚才踹人太用力给折了。不行,得兽医姐姐抱抱才能起来。”
一旁的年轻男孩都看傻眼了,还有在宠物店碰瓷的?
唐砖这幅无赖的样子,祁子月早就习惯了,根本不去理会,反而拉过小丫头桑桑说笑起来。就连那几个要买宠物的客人,祁子月对他们的态度,也远远好过唐砖。
在地上坐了回,连客人都快走光了,见实在没人理,唐砖只好拍拍屁股站起来。
祁子月瞥了他一眼,问:“怎么,腿不疼了?”
“地上太凉,怕内分泌失调。”唐砖干笑着说。
祁子月哼了声,又看向始终没走的年轻男孩,说:“今天的宠物卖完了,明天再来吧。”
“不不,我是等他的。”年轻男孩指着唐砖说。
“私事请去店外,这里不欢迎无关人等。”祁子月冷着脸说。
年轻男孩满脸尴尬,唐砖却毫不在意,连脚步都没移动过。此时,他已经记起来这个男孩的样子,不就是几天前,在市民广场时买纸符的那个吗。依稀记得,有人喊过他的名字,老四?
“你是东北舞王尼古拉斯赵四?”唐砖好奇的问。
年轻男孩被问的一怔,摇摇头:“不啊,我叫郭秀贤,在学校寝室里排行老四倒是真的……”
唐砖哦了一声,满脸可惜的样子。
郭秀贤当然知道尼古拉斯赵四是什么人物,被唐砖这惋惜的眼神瞅着,顿时满脸通红。好歹我也是个正经大学生,还是学生会副主席,别用看狗尾巴草似的眼神看我行不!
一旁的祁子月实在忍不住笑了声,唐砖说话总是出人意料,让人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样的脑回路。
唯有桑桑,不太明白这个名字的真实意义,反而好奇的问:“那是谁?”
“一个很厉害的人。”祁子月回答说。
“比大哥哥厉害吗?”桑桑又问。
祁子月哼了声,说:“比他厉害多了!”
“我家里人对中国道教文化还算有些了解,祖上也曾做过道士。上次大师给我的那张纸符,回去让家里的长者看了看,都啧啧称奇,说这是最正统的辟邪符文,已经几乎没人能画的出来了。所以,家里人特别想见一见大师。”郭秀贤满脸激动的说:“我来市民广场好多次了,一直都没找到大师,也没您的联系方式,除了那件您帮我同学化劫的棉袄,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
“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唐砖忽然瞪大眼睛,上前一步抓住郭秀贤的衣领:“你再说一次!”
郭秀贤吓的有点蒙:“我,我说,家里的长辈想……”
唐砖大喝一声:“我的棉袄原来是你被小子偷走了!”
郭秀贤差点背过气去,大师您关注的重点,还能再歪一点吗。
好在一番解释后,唐砖勉强相信对方是怕棉袄被人丢掉,才好心给带走了。想想也是,那么老旧的一件棉袄,谁会偷呢?
祁子月听的不耐烦,她懒得管郭秀贤是什么人,为什么喊唐砖叫大师。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给唐砖好脸子看!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了!
因此,郭秀贤直接被赶了出去,他可没唐砖那么厚的脸皮,管你推还是骂,就是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站在门外,看着唐砖被祁子月斥骂推揉,却依然面不改色,郭秀贤心里佩服万分。
大师就是大师,这心态,稳的一批!
此时,旁边传来了吵闹声,转头看,只见一个开豪车的五十岁老男人,正跟交警嚷嚷呢。
从他们的吵闹声来判断,应该是老男人在不该停的地方停车,而交警要进行处罚。
郭秀贤微微摇头,感叹普通人就是和大师没的比,你看那老男人,心态说崩就崩。
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店里总算清静了,唐砖站在原地,任祁子月打骂半天。直到感觉她力气越来越小,这才轻声问:“糖还没吃完吧?”
祁子月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猛地哭出声来,更加用力的锤了他两下:“谁吃你的糖了!早就扔了,不稀罕!”
结果话音刚落,桑桑就指着靠近治疗室的桌子,疑惑的问:“姐姐,糖不是在桌子上吗?”
祁子月动作停了下来,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桑桑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吐吐舌头,嘿嘿笑着说:“就当扔了吧。”
她这么一说,祁子月就更不自在了。
趁此时机,唐砖望着祁子月,感叹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不知让多少人魂牵梦绕,他们一定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个女人,哭的时候,比笑的更好看一万倍。只是你不要哭了,我听着心疼。”
这话让祁子月身子一颤,忍不住抬头,却见唐砖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那专注的眼神,不带半点虚假。
她不禁觉得脸颊发烫,连忙侧过头去啐了一口,说:“就知道说好听的哄人,以为我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好骗吗!”
唐砖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原来姐姐已经满十八岁了?怎么长的这么嫩?我不信,除非你拿出户口本来!”
“看年龄拿身份证就行了,拿户口本干什么,满嘴胡咧咧,鬼才信你。”祁子月嘴上这么说,可不由自主翘起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唐砖正想多说两句,却见桑桑低着头,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看那样子,好像在捡东西?可是,地上什么也没有啊。
“桑桑,你捡啥呢?”唐砖纳闷的问。
桑桑头也不抬的说:“我鸡皮疙瘩掉地上了,你们继续,别管我。”
“两个小滑头!”祁子月脸色更红,和唐砖的对话,确实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再被桑桑这小丫头那么一说,哪还好意思继续下去。
想到唐砖上次不辞而别,连最后一面都没让她见,亏得自己还特意打扮了很久。
越想,祁子月心里越来气。
“你既然走了,干嘛还回来,别告诉我,又没地方住了。”祁子月质问道。
“当然不是,我现在在苏家打工,住还是有地方的。只不过每每在深夜里,想到兽医姐姐的花容玉貌,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内心痛苦万分,情难自禁,恨不得……”
“说人话!”
“我想你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道尽了一切。
祁子月怔怔的看着唐砖,她对生活,已经没有什么追求,对于爱情,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但这一刻,她的心跳,忽然加快了许多倍。
曾经的青葱岁月中,那羞涩的情意,让她拥有了整个世界。然后,她又失去了整个世界。
而现在,祁子月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又开始完整了。
唐砖的眼神很专注,也很单纯,在他眼里,能看到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欣赏。
这种欣赏无比的纯净,纯净到祁子月觉得惋惜。如果欣赏之外,能多上一丝占有欲,该是多好?
但她感觉的出来,唐砖说想你了,就只是想念你了,而非别人认为的男女之情。
越是这样,她心里对唐砖就越充满了执念。这种执念,在心底埋下一颗种子,发芽,连她都不清楚的时候,已经彻底扎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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