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凌越研觉得不可思议,君止意更是惊讶的站了起来,疑惑不解的盯着藤钰,变故来得太快,别说君止意了,连凌越研都没有想到。
外面的官兵破门而入,那位被藤钰叫做伍大人的男子上前对她行礼,随后毫不留情面的吩咐人把凤织织抓了起来,“等等。”,凌越研喊道。
“伍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政亲王妃面前无礼!”君止意吼道,随即看向藤钰:“藤钰姐姐,你...”
藤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走到伍大人面前:“伍大人,快些派人去看看周小姐,王妃刚刚为难过她,不知此时是否已经性命堪忧。”
原来如此,凌越研本以为经过这半月的相处,三人吃喝玩乐的情谊还是有的,没想到藤钰居然联合周芸冰算计了她一回,五小王爷还是懵的,但她已经想明白了,今日无论是什么结果,只要她去找了周芸冰,她们的目的就达到了,看来藤钰的目标,还是君叶政。
且不说这位九公主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仅凭她能循着声音就认出这位伍大人,就可见其心思深沉,凌越研悔,半个月的相处,竟没有看出一分一毫。
叫去找周芸冰的人回来禀报,说周芸冰在房间上吊了,幸好发现得及时,还留着一口气,她询问屋外的人,禀报的人说外面没有一个人。
真是好计策,想必晕倒的那几人已经凶多吉少,其中好像还有一个是周芸冰她自己的丫鬟,“为什么?”,凌越研问道,到底为了什么,宁愿牺牲那些人也要设这个局。
要知道其中但凡有一步出了问题,周芸冰很有可能就真的死了,宁愿赔上自己的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藤钰不自觉的摸了下胸前的红珠,她看了眼凤织织,凤织织是个意外,但总归没有乱了计划。
“王妃姐姐,不论你相不相信,之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我父王指定的人,一直都是朝佳国的政亲王。”不知是不是错觉,藤钰的眼圈竟然有些微红。
五小王爷依旧懵着,听到君叶政才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你...你是想嫁给...”
“五弟!”凌越研打断了他的话,“走吧,回去。”
君叶政此时应该是在东山军营,她不知道为什么君叶政要让谢霁抓凤织织,但她不能明着反抗君叶政,只能先等君叶政回来再问问情况。
凌越研带着五小王爷头也没回的就走了,留下藤钰站在原地,三人高高兴兴的出来,回去的时候都眉头紧锁。
凌越研在想同藤钰这些天的经历,原来表面上看着多么单纯无害的人,在背后突然戳你脊梁骨的时候是那么痛,她已经把藤钰当做好朋友了,甚至有过想要去劝解李南楠对藤钰放下介怀的想法。
可藤钰似乎也没有错,婚事是皇上的口谕,事后也没有人问藤钰愿不愿意,她也没有问过,她不敢问,她自私的想让君叶政只属于她一个人,事情到如今这个地步,周芸冰上吊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开,君叶政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也认为是她逼着周芸冰上吊的。
“叶研姐姐...”回到外府别院,君止意看着失魂落魄的凌越研,不禁叫她一声。
绿榴已经醒了,连忙上前询问情况,凌越研一声不吭,勉强的对君止意扯出一丝笑意,“五弟你自己去玩吧,我今日练武的时辰还不够,先去一步。”
卫宇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听说王妃今日...”他话说了一半,发现不对劲,同张小逃交换眼神,随即慢吞吞道:“九公主和丞相进了宫。”
五小王爷也大抵理清了来龙去脉,决定进宫替凌越研找回公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凌越研一遍又一遍拿着回营剑不断练功,汗如雨下也不在乎,当初君叶政和谢霁同时给这把剑取名为回营剑,那时她不知其意。
如今倒是明白了几分,她的父亲是堂堂开国大将军的弟弟,母亲又是先皇亲封的汉卿夫人,父亲一生都在别人的庇护下,据她所知连边疆都未去过。
想来父亲也是憧憬战场的,否则为什么她会看得懂君叶政书房的那些兵书,定然是父亲小时候就教过她。
天慢慢的黑了,前院亮起了烛火,她还在练功,尽管感觉身体很难受,但手脚好像已经不听使唤,自己都能动似的。
谢霁下午便来了,劝了她几次都没反应,只好坐在院子喝茶等着,毕竟凤织织的事情还是要来解释一下,等天彻底黑了下来,君叶政才一身黑衣静悄悄出现在谢霁身后。
“确定就是她吗?”君叶政眼神盯着还在练武的凌越研,嘴里淡淡开口。
谢霁回头看了一眼,倒了一杯茶放在一旁,君叶政没坐,眉头皱得很高。
“原本以为不会这么快浮出水面,是小师妹的功劳。”谢霁也没想到,半月前李南楠写了一封信投进了月信河,用的是凌越研的名义,这月信章背后的人一直藏得很深,但不知怎的,只要是凌越研的信,必定会有回复。
于是他找人日夜守着那封信,连河底都派了人潜着,终于在今日午后发现端倪,最后找到了凤织织。
“李南楠?她求的什么。”君叶政问道。
谢霁摇头,他没来得及看,月信章被李南楠提前取走了,他的注意力都在凤织织身上,就没去管信中内容,但最近城里风言风语很多,左不过就是和四王爷之间的事。
君叶政叹了叹气,他刚从宫里出来,白天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藤钰在君策面前不依不饶,不知怎的竟让君策下了明旨,让他半月后迎娶九公主和周芸冰。
“大王爷要动了,此时万万不能坏了事,师弟,为了大局着想,这两人你是一定要娶的。”谢霁回头,似笑非笑,“事实上你原本就计划娶她们不是吗?”
谢霁毫不留情,揭开了君叶政的伪装,是的,从赵家女在他生辰上装醉开始,这一步步,都是故意做给远塞国的七皇子看的,就是要让七皇子认为他君叶政是最容易被女人牵绊的。
远塞国王上多么精明的人,只有把棋子放在最有用的位置上,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小师妹知道吗?”谢霁问。
远处练剑的凌越研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她是听不到的,但为了保险起见,君叶政还是刻意压低了嗓门,“她永远不会知道。”
“王妃没事吧?”小箱子端着治疗耳鸣的药走了过来,凌越研是累得停下的,她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端起药一口喝了,准备继续练剑。
“研儿。”君叶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回头看过去,焦虑的眉头终于舒散了些。
回营剑入鞘,已经快入秋了,晚上伴着凉风,君叶政把黑色的外袍脱下来搭在凌越研身上,凌越研后退了几步,笑道:“我全身都是汗,小心弄脏了。”
君叶政顺着外袍把凌越研整个人拢在胸前,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笑得温柔:“叶政哥不怕脏。”
凌越研一笑,用手捏了捏君叶政的脸,“不害臊!”
“我抱自己的夫人,害什么臊。”君叶政抬眼看小箱子,小箱子红着脸赶紧离开,他顺势抱起凌越研,“走,为夫亲自给夫人沐浴。”
“君叶政,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