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在黑影的四周,透过缝隙,挣扎着透了进来。
应志明在见到黑影的气场的时候,他马上后退了几步。
他很肯定,这人不是秦深深。
就秦深深那一股子的邪气,是达不到黑影进门时这种让人惊惧的感觉的。
来人向前走了几步。
待来人走进客厅,原本黑漆漆的客厅突然敞亮起来。
所有的灯瞬间亮了。
客厅顶部吊了一盏金灿灿的水晶吊灯,这时晃瞎了应志明的眼。
应志明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后退是完全明智的。
来人正是阿修罗大魔王盛翀。
应志明一看到盛翀,便觉得他入门时那股子黑暗气息,完全符合他的气质。
应志明居然完全合乎常理,甚至理所当然。
应志明在确认是盛翀之后,虽然感觉到一些寒凉,但心下居然安心了。
他探头环顾,不见秦深深。
他嘴巴张了张,想问盛翀又不敢问。
只能拿着眼睛,瞪着门口。
卧草,谁敢瞪盛家主啊喂!
药丸啊!
应志明久不见秦深深来,而对面沙发上,正做着阿修罗大魔王。
这时间一久,那一丝的安心也开始慌张起来。
他想着盛翀会不会不动声色的把他给灭了,然后顺便丢进山里喂那两只叫小黑小白的宠物!
应志明不知在脑海里脑补了多少万字的小说,可能是百万字的。
他半天没回神,原本淡漠的双眸似乎充斥着千言万语。
管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应志明。
想问不敢问,想说不敢说,一个劲的脑补自己怎么被灭,死后被喂猛兽的各种惨。
任是管曰再淡然,处事不惊,在见到这样的应志明时,也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应志明一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管曰进来了。
他一扭头看到管曰,却见他面貌淡淡,疏远而有礼的站在盛翀的身后。
应志明挑眉,认真的盯了许久,却见管曰不动如山。
他怀疑刚才自己听到的那声“噗嗤”声,是因久待这诡异的地方而产生的幻觉了。
他清了清嗓子,终于找回自己的气质。
他微高冷又有些寒凉的问管曰。
“管家,秦,秦小爷呢?”
应志明原本想问,深深呢。
却再刚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感受到来自阿修罗大魔王那淡淡的一撇。
顿时他周遭的气温,降至零下40度。
他忙改口,心里犹如一群曹尼玛奔腾而过。
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卧草,秦深深就TM的现实版的鸡犬升天!
管曰听闻,淡淡的看了一眼应志明。
他微微倾身,俯身在盛翀身后。
盛翀原本手中拿着平板电脑,似乎正在看些什么。
听闻应志明的询问,他眉目都没动一下,只是轻轻的“哼”了一气。
管曰一听,马上直起身子,冷冰冰的看着应志明,不说话。
应志明见状,很是莫名。
他不懂盛翀打了什么暗语,不让管曰告诉他秦深深所在。
他心里开始着急。
几个小时前,他抵达盛宫之前,刚收到消息,说冯亚妮曾在本市购买来前来帝都的高铁票。
他一收到消息就急欲告诉秦深深,但怎么打她的电话,她都没接,所以他才急匆匆的来了。
他以为他一到盛宫就能见到秦深深,谁知会被管曰带着绕着盛宫走几个小时,又被晾在客厅担心受怕了好久。
“盛家主,我需要见秦小爷!”
应志明正色说道。
盛翀似没有听闻,继续手上的事情。
“盛家主!”
应志明这会儿着急了,猛的站了起来。
他也顾不上眼前坐着的人是个大魔王,他急着要见秦深深。
“深深不是你的免费劳力。”
应志明着急的半喊出声之后,过了会儿,才从盛翀方向传来冷冰冰的说话声。
应志明一听,猛得一抖,原本鼓足的气顿时泄了。
“呵呵,我怎么会把秦小爷当做劳力呢!”
卧草,我哪里敢把他当作劳力使唤啊!
现在被当作免费劳力在使唤的是我啊喂!
他就是陶瓷塑的一尊神!摔不得,踹不得!
应志明看了一眼又低头看平板电脑的盛翀,着急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心中正郁闷,客厅的大门又被打开。
他以为秦深深终于来了,谁知却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连体服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不是盛宫的佣人。
盛宫的佣人的服装都是统一的佣人服。
这人身后背了一把漆黑的长剑。
仔细看那剑,在那黑漆漆的剑柄上隐约能看到银光闪光。
银色的流光描绘出一簇蔷薇花来。
应志明见状,忙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又定睛朝着那个进来的男人看去。
就在他正准备细看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的转头看向他。
两人的视线突然在半空中对上。
那个男人的目光非常淡,甚至连五官都很淡。
是那种让人看了一下子就会忘记的轮廓。
男人的目光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纯粹的看了应志明一眼。
随后便走到了盛翀身边。
男人朝着盛翀鞠了一躬,随即倾身低语。
男人的态度十分严肃,神色恭敬。
表现得很尊敬盛翀。
应志明没有猜测男人与盛翀的关系,反而一心在研究刚才那一眼。
很神奇的,他刚收回目光,已经忘记了男人的五官了。
应志明马上想到自己的案子,便朝着管曰挤眉弄眼起来。
谁知,管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管曰的眼睛看着那个刚进来的男人。
他似乎能听到那个男人的低语。
他听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应志明有些好奇,便看向盛翀。
盛翀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周遭的气息冰冷了许多。
与刚进来时闲适模样,现在更让人觉得恐怖。
应志明这会儿可是一句话都不敢问,只能乖乖的坐着等着。
应志明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就觉得那个男人腰好,一直就这么弯着腰,倾着身子对着盛翀说话。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应志明都看到外头的月色透过窗户打了进来。
他只觉得好饿,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开始抗议。
他觉得今天很憋屈,有生以来的憋气。
但他又不觉得气,似乎这种憋屈在盛翀这里受得,又没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