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只有两只狼,秦悦恐惧的乱跳的心平静不少,情况不算太糟糕。
梁简知道秦悦一旦下了决定,很难动摇,便不再多说。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根木棍,一手握紧蒙古刀,把秦悦护在身后,做好防御。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遮挡了两人的视线,只能模糊看见两头恶狼缓缓朝这边移动。
两人知道这必是一场恶战,在这丛林中野兽是霸主,它们坚硬的爪子、锋利的獠牙,足以让人丧命。狼最是贪婪凶残,一旦被其缠上,便是至死方休。
很快,狼朝他们扑过来,锋利的獠牙对准梁简的喉咙。
梁简把秦悦往洞穴前巨石后一推,顺势往旁边一滚,躲过狼的攻击。
秦悦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虽心知丛林危险重重,但从未直面猛兽的威胁,哪怕上次遇到的蟒蛇,也有惊无险的绕过去。但这次,心中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
梁简将她推到巨石后掩住身形,却完全将自己暴露在恶狼视野中,两头狼一击不成,很快找到机会再次扑向他。
梁简只觉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两头恶狼一前一后像是一股旋风般朝他扑过来。
他心中一寒,忙握起蒙古刀狠狠地朝面前的恶狼腹部划了一刀,瞬间血液染红了它的毛发,它晃了几下便栽倒在地。
此时身后的的恶狼已扑在他身上,利爪牢牢抓在他后背上,抓出一道道深刻的血痕。
秦悦眼看着梁简已被恶狼扑倒在地,而另一头狼伤口并未致命,正挣扎而起,亮出獠牙准备给他致命一击。情况十分惊险,她控制住颤抖的双手,握紧尖木棍,从巨石后面走出来。
她高高扬起尖锐的木棍,咬咬牙,狠狠地朝撑着前肢准备起身的恶狼插过去,瞬间木棍贯穿恶狼的身体,溅起向鲜红的血液。
同时梁简也一个闪身,往一侧横滚,摆脱了另一头狼的桎梏,后背的血痕磨在粗砂砾石上,疼的他狠狠地滋了口气。
两次攻击都落下风,恶狼眼中有着深深的忌惮和仇恨,它高扬脖颈朝天空大声嚎叫一声,贯彻整个山腰以及山脚丛林。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狼的报复心极强,若是不一举歼灭,他日定会引来整个狼群,两人恐会成为恶狼腹中食。
梁简迅速撑起身体,抑制住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手举尖木棍,主动朝恶狼扑过去,很快,一人一狼缠到了一起。
秦悦看得焦急,忙跑到一侧,紧盯着恶狼,准备找准契机给恶狼一个了断。
只听梁简闷哼一声,狼爪已经深深刺进了他的前胸,锋利的獠牙已贴近他的脖颈,危在旦夕。
秦悦顾不得寻找时机,举起一大块坚固石块砸向扑在梁简身上的恶狼的头颅,与此同时,梁简抽出手来往恶狼脖子上划过一刀。
只听砰地一声,石块从一旁滚落,恶狼的身躯也软了下去,轰的一声从一侧倒了下去,倒在山坡上。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寂静的空气里,只听见两人急促的呼吸喘气声。
狼狈不已的两人相视而笑,秦悦有种劫后余生的的感觉。
她又看到梁简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心里疼的直抽气,鼻头一酸,滚烫的泪水滚落下来。
她胡乱地擦了把眼泪,颤巍巍地伸手抚过他的伤口,抬头看他,“你差点就没命了。”
梁简强忍住疼痛,不以为意道,“没事,我们还斗赢了野兽不是吗?明天的食物里又多了两头狼肉。”又目露赞许,眼里盛满笑意,”你很勇敢。“
秦悦噗的笑出了声,又见他眉头紧皱,看起来疼得厉害,便不再多说耽误,抬起他一只胳膊扶起他往洞穴里走。
让他躺在藤席上,把他身上破碎不堪的衬衣脱下来,给他每一处伤口细细敷上草药,又把衬衣撕碎成布条给他包扎好伤口。
幸好天黑前他们把晾晒好的草药收了回来,否则天这么黑又下过暴雨,她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回草药。
不知不觉中,梁简已经撑不住昏睡过去。
秦悦忍着脚踝钻心的疼痛,把两头狼的尸体搬到洞穴里。所幸雨水已经冲散了血腥味,否则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会引来丛林里更多的野兽。
眼看着天际逐渐由漆黑变深蓝,秦悦知道天马上要亮了起来,白天的丛林远没有深夜的危险,便放心地升起了火堆。
不一会儿,天际浮起了一片鱼肚白,太阳在远处高耸的丛林上方露出踪影,一大片金光洒下来。
雨后的天空格外湛蓝,秦悦站在洞口吸入一口含有草木清新味的空气,呼出一晚上压抑的浊气,心情轻松了许多,她转身回到洞穴里。
梁简已经昏睡了数个小时,秦悦不时地给他换草药。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梁简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秦悦忙探向他额头,果然发高烧了。
现在被狗或猫抓一下都要打疫苗打破伤风,更何况,他这是满身被抓出道道血痕,情况自然算不得好。秦悦担心他高烧导致伤口发炎,忙又给他敷上消炎的草药。
她昨天挖回来的一堆草药里,有几样是可以熬成汁内服的,药效更强,只是眼下没有熬煮的器具,她不由得十分焦急。
但容不得她想太多,她必须尽快把他体温降下来,否则一旦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她一次次跑向小溪流边,浸湿布块敷在梁简额头上,这几个小时里,秦悦一直在梁简身边忙碌个不停,终于他额头上的温度逐渐降下去。
这只是权宜之计,秦悦决定出去找可盛水的器具。
她记得这附近有颗巨树上攀爬的藤蔓上挂着几颗硕大的像是椰子的东西,若是足够坚硬,挖空果实拿来煮汤也未尝不可。
只是那棵树奇高无比,藤蔓上的果子离地也足有近十米,她的脚踝又受伤未愈,攀爬上去的难度太大,但她不想放弃。
梁简现在必须尽快熬药服药,否则情况很严重。
暴雨过后的丛林,泥泞不堪,尤其是地势低洼的山脚下,遍地是及膝盖深的污水。秦悦拄着一根弯曲的粗枝,脚踝还是一走路就疼,但过了一天已经好了很多。她一瘸一拐的踩进水洼里,水洼上隐约出现浮动的虫,不少朽木以及树叶漂浮在水面。
手臂和小腿上到处是虫咬的痕迹,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痛,小腿上有软软的物体往肉里钻。秦悦忙走向一边巨木的树根处,树根粗壮盘虬卧龙,地势稍稍高于水洼处,没有积水。
她坐在树根上,弯腰看向小腿,发现了一只小拇指粗的水蛭正挤着肥硕的身躯,往她腿上白嫩的肉里钻。她不禁头皮发麻,忍住恶心与恐惧,手上迅速把水蛭拔出来,远远扔到一旁满是落叶腐木的平地上。
瞬间鲜血顺着小腿蜿蜒向下,秦悦心中暗骂几句,忙用衣服擦干血迹,皱着眉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腐木碎屑。
后面的路,她小心地绕过水洼,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巨树下。
这颗巨树大概有着上千年的树龄,树身足足有十几人合抱粗,高耸如云的树干看不到头,铺天盖地的枝叶墨绿得仿佛要滴出汁液来,占据了这附近一大半的空间。
巨树附近只有少数藤蔓蜿蜒着攀爬向上,以及踩在脚底下的杂草存活,因此除了盘根错节的粗壮树根,周围空出了很大一片空间。
这里地势较高,因此也没有积水,也不会有水蛭,让秦悦庆幸不已,她对所有软体状生物有一种生理性厌恶。
秦悦放下肩上背着的背篓,爬上粗壮的树根上,伸手扯了扯蜿蜒向上的藤蔓。树上缠绕的藤蔓也是极其粗的,藤蔓根本足有她手肘粗,上面的藤蔓也有她手腕粗细,缠在了离地近十米的树枝上。
秦悦脚踏藤蔓,借着藤蔓的助力往上攀爬,秦悦咬紧牙根忍住脚底钻心的疼痛,不顾一切地往上爬。
她不敢往下看,只抬头看着上方交织在一起的树枝,拉紧手中蜿蜒的藤蔓。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爬到了接近树枝的位置,她一头搭上树枝,一头抓紧上方的藤蔓,一个借力就闪身上了树枝。
这根树枝是巨树的分叉,虽不及树干,却也有几人合抱那么粗,秦悦站在上边稳稳当当,也不担心掉下来。
她抓着藤蔓在长长的树枝上行走,抬头就见缠绕树枝的藤蔓上挂着她要找的那种果子。果子青色呈椭圆状,有西瓜那么大,表皮布满纹路,摸上有种粗粝的磨砂感,外壳很坚固。看着它的样子,秦悦给它取名叫青瓜。
她伸手去摘,发现藤蔓十分结实摘不下来。她拿出剪刀,几下剪断藤蔓,摘下了一个,在手里垫了垫,发现并不重,比起同体积的西瓜要轻盈许多。
想测试坚硬程度,她没有放一边,而是直接从树上摔下去,只听砰地一声,没有摔炸的声音。
她陆续摘了几个青瓜就准备顺着藤蔓爬下树,太多了背篓也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