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用手轻轻抚了抚镜头里那人儿的唇。
是因为很久没见，才觉得他越发引人注目了么？
“那，等我回来安慰你。”
“嗯。”
安言点头，笑道：“你不问问为什么校草进演艺圈了？”
“小郑肯定有他的理由。”
“……”
安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你就不信他误入歧途，堕落了？”
“不信。”
“但你却怀疑我。”
委委屈屈，镜头里的那人甚至连眼尾都红了。
让程光不禁笑出了声。
虽然气质没那么奶了，不过本质和以前没什么差。
“……”
对面传来的笑声让安言更觉得委屈，不过他还是跟着笑了。
“欺负我你很开心吗？”
“嗯，有点儿。”
“那就开心吧。”安言笑道。
他委屈点儿就委屈点儿。
“思远哥有没有照顾好你？”
“嗯，很称职的哥哥。”
“稻草。”
镜头里的美人儿一双黑眸明显虚了一下，程光将下巴靠在桌上，耐心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如果你回来时我22了，我们就拿着证件先去民政局，之后再告诉他们，好不好？”
程光眼波微转，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先斩后奏吗？”
“嗯，好不好？”
“没有长辈认同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某人故意道。
“没有不认同，我们也会幸福的。”
安言端正好坐姿，眸子深深看着摄像头，轻声道：“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让稻草幸福的。”
比做任何事都努力。
“好。”
程光抬手轻轻拂去眼角刚浸出来的泪珠，笑道：“那，到时你要再对我说一遍。”
“嗯，你愿意听，千遍万遍我都愿意说给你听。”
“这套路谁教你的？”
“真心真意的话，不算套路。”
程光笑了笑，道：“我这里有几张你跟几位漂亮女明星的合照，要不要我发给你欣赏欣赏？”
有这种照片吗？
安言回顾了一圈，随后道：“是方昀哥套路我。”
“套路你跟漂亮姐姐们合照？”
“才不是。”
安言单手撑住下巴，“谁也没有我家稻草好看。”
“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不是。”
安言笑着否定，“是方昀哥套路我不动。他说我不动，你三天之内就会联系我。结果半个月了，你才联系我。”
不过稻草联系他了，自己就不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傻子。
程光看了一眼时间，轻声道：“奶言，到时间挂了。你睡前我再打给你。”
视频电话蹭的流量基数大，比语音电话容易被发现。
“好。”安言放下手点头，“我等你电话。”
刚刚走来的江浩就听到这一句，赶紧跑上前一把抢走了安言手里的电话。
“小师妹。”
正准备挂断电话的程光听到这句，笑道：“师哥，记得三餐准时。”
“嗯，我常跟着你家言美人蹭饭吃。小师妹……嘟嘟……”
电话被强制中断。
江浩将手机还给安言后将他从座位上拉起，道：“吃饭了。”
“……”
冬去，冬来。
安言仰头看着天空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红了眼眶。
一个月了，一个月以来，稻草一次也没有联系自己。
这猝防不及的断开联络，让他有点儿措手不及。
要不是赶回来的思远哥告诉他，这一段时间U国派人重新调查稻草所以才断了联系，他现在已经又到H市了。
安言打开车门坐进去，这时一个裹着黑色大棉袄的人影敲响了他的车窗。
降下窗户，那人将遮住她大半张脸的围巾拉下。
“野狐狸，我来报恩了。”
“常莹。”安言一笑，对着她道：“去哪儿？我送你。”
常莹又将围巾拉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科技园。瞧见那些投望过来的视线后打开后车门坐进去。
安言回头，这才发现那人手中还提着一个行李袋。
“去静姐那儿吗？”他问道。
“我跟她联系过了，不过我决定先报恩。”
常莹从棉袄口袋里拿出了一本“高级模拟IC工程设计师”的证书递给安言，指着上面的名字笑道：“常莹。”
“哇。”
安言拿着证书看了看，“这么年轻，就有年薪过百万的证书，你不愧是当初我家稻草认为很酷的女生。”
“那是。”
常莹取下围巾和帽子，道：“头发可不是白掉的。”
不过从车门外拉下围巾，他喊出“常莹”两个字的时候，她这些年的努力就没有白费了。
他还记得与自己的约定。
还好，她出来的第一个地方，就有光。
“那是休息几天，还是明天上班？”
“当然是明天就上班。”
常莹将递来的证书又推给安言，道：“我不打算认其他人做老板了。只有你这个老板才不介意我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还混迹于浅空公司？”
常莹愣了一下，然后笑道：“那就是说，我可以有两个选择？”
“你有很多选择，不过你这样的人才，我只希望你有两个选择。”
常莹将手中的围巾抵在自己脸上，只露出一双比起年少时温和许多的凤眼，笑道：“我听老板安排。”
这么久没见，这只野狐狸真的得道升仙了。
不过看这几年的新闻，她也猜到了一些境况。
“程光她还回来不了吗？”
“快了。”安言回身一笑。
U国开始重新调查，就是想再确认一下稻草手中的资料。
稻草以前的那些资料，已经对U国构不成威胁了。
这一次，是真的快了。
同样裹着一身大黑棉袄的江浩跑过来，坐上副驾驶室时抱歉道：“刚刚确认了一份文件，让你等久了。”
也这么一侧身，他才注意到后面的那人。
江浩回头认真地打量了后座人，虽然那人用围巾挡着脸，但那双眼睛清亮，还带着女人独有的风情。
夭寿！
小师弟车上居然有女人！
“你谁？”
几分警惕的语气和眼神让常莹一愣，随后她放下围巾笑道：“答应给野狐狸和程光报恩的人。”
听到“程光”和“报恩”，江浩脸上的警惕才淡了一点点。
安言将证书递给身边人，笑道：“师兄，你不是想着要招贤纳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