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的那页探视表被折成了一朵可爱的太阳花。
安言伸手打开抽屉，将那朵太阳花放进它的同类里。
夜色渐阑珊……
第二天一早，跟江院长请好假的程光出发，在院门口遇到了郑恩祖。
“程小光，你认识安言。”
毫无疑问的一句。
程光点头，对着脸上都没有笑容的那少年道：“我很早就认识他了。”
郑恩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侧身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这位从暑假才认识的女孩总是能轻易就让他无话可说。
或许是因为她看上去很诚实，或许是因为她说话很坦诚，或许是她的眼神很清透。
或许是因为对于别人的问题，她永远只有直面回答和不回答两个选项。
“我也要出去一趟。程小光，你喜欢什么鱼？”郑恩祖问道。
只见那少年上前一步转身，一双清爽又明媚的眼睛直直盯着程光倒退着往后走。
“就是金鱼池的鱼，院长出资。我的那条叫做小黑，叶然的那条叫做椰子，任野他不喜欢鱼。”
看到少女有些懵懂，他解释道。
程光想了想：“什么鱼都可以，就叫星星。”
郑恩祖神情夸张地捶了一下胸，道：“猩猩！程小光你的鱼好魄力啊！”
程光又想了想：“那就叫月球。”
果然，这次郑恩祖玩不了谐音梗了。
直到和程光走进地铁站时，某位少年还在她耳边唠叨道：“猩猩多好啊。”
程光进入地铁，郑恩祖要去对面搭乘另一条线路。
地铁快要启动时，少年朝她热情地挥手。
“看，是郑恩祖！”
坐在程光对面的两名男生和一名女生还穿着其他学校的校服，似乎是在周末担任了其他职位。
其中一名男生起身站起来，确定外头刚刚转身离开的那人是郑恩祖后走到程光面前，语气并不友好道：“你是菁华高中的？”
他觉得这样土气的女生确实像是能考进菁华高中的书呆子。
程光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生，道：“是刚刚那位同学送我上的地铁。”
男生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转身坐到那几名学生中间。
“他真是圣母当不腻啊。对了，你们刚刚看到附近有没有安言？”
“拜托，安家大少需要坐地铁吗？”
旁边的女生翻了一个白眼，翘起二郎腿再看了程光一眼。
她撩起一头过于黝黑的短发，低低骂了一句：“靠，我花了两千多烫染的头发就这么没了。”
旁边的男生笑着接了一句“傻子”，又望向程光：“喂，你到底是不是菁华高中的？”
他觉得这女生土里土气，一看就是个书呆子。
这时旁边的女生重重拍了他一下，不满道：“拜托，你跟郑恩祖和安大少爷有过节，冲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闹什么别扭？”
“我不就是问她是不是菁华高中的嘛。”男生有些委屈，让另一个男生有些忍俊不禁。
过了两站，那三人就下了地铁。
经过程光身边时，女生大大方方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双勾了细细眼线的眼睛大而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