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面白色的墙壁早已被那几名小厮敲出一个洞来,一个女人的骸骨此时正被包裹着保鲜膜镶嵌在那墙壁之内,吓的在场的众人都连连后退。
白建见罢,立马咽了口唾沫,冷汗直从头顶往下冒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时隔二十年,这个女人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墙内会有一个女人?”一旁的圆脸男也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叶诚,那一双惊恐的眼睛,更是抡圆了朝叶诚看去。
尽管那些警匪片里演的恶性杀人案神乎其神,但自他从警十几年以来,愣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死亡方式。
那女人的皮肤已经完全退化,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不过是一副骷髅而已,但众人却并没有发现,在这女人的下腹处,还悬挂着一个已经完全枯竭了的z宫,在其宫口更有一根已经被剪断了的脐带。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圆脸伦大了双眼,指着那堵墙内的骨架,吓的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而他身旁的那两个民警,也都瘫软在了地上。
整个房间,除了叶诚和白建之外,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极度恐慌的。
在众人惊慌失措的目光下,叶诚缓缓地走到了那堵墙边,弯腰将那两副画给捡了起来,而当其再次展开画卷时,叶诚瞥了一眼那花卷,那原本站在山脚下,撑着油纸伞的女人,却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还看不明白吗?因果循环终有报,白校长,我想你比谁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叶诚抿了抿嘴,伸手就将这幅画递到了白建的面前。
白建微微一愣,心头更是升起了一丝羞愧。
“爸,您……您杀了人?”白城有些不敢相信的对着白建说道。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虽说平时父亲对自己凶了些,但对其他人却还是不错的,而且,以他对白建的了解,他相信,白建一定不会杀人。
可,事实却摆在了他的面前,这具女尸是在这两副画后面的墙壁内找到的,而这两幅画,也更是白建明令禁止他们妄动的,要说白建没有秘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父亲的秘密……是这个女人么?
“还是有这一天啊,原本,我只是想让她再陪陪我,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我说过,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家,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永不生子,也要换回她……”
这一刻,压在白建心头的那一块大石也似是如释重负的放了下来,二十年了,他担惊受怕了二十年,就是怕有那么一天,有人发现了她的尸体,强行把她从他的身边抽离。
他预想过好几种场景,却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这么快。
看着白建那坦然的神情,在场的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答案,是白建杀了这个女人。
但,当白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白凤臣的心头顿时就咯噔了一下,然后连忙走到了那具女尸前,上下打量了几分,随即侧身快步又走到了白建面前,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将其直甩退了几步。
白凤臣虽是年老,但中年时也练了一些气功,除了强身健体之外,这力道也不减当年,这两个大耳刮子下去,白建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两道血印。
“这……这是……这是若萱的尸身?白建啊白建,你怎么能这么造孽?若萱是为了我们白家生孩子难产而死,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怪白城,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如今,好啊,怪不得我说第二年我去上坟的时候那土似是被谁动过,没想到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今天老子不打死你。”
白凤臣做势抡起手中那根拐杖猛地就朝白建脑袋上伦了下去,下一刻,白建的脑袋猛地一沉,后脑勺处瞬间就开了一个手指大小的口子。
“爸,我没有怪任何人,我和若萱的感情您看在眼里,要不是为了他们两个孩子,她也不会离开我,但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明知道若瑄有心脏病,我还让她生下这两个孩子,我只是,不想让若萱一个人那么孤单,我只是,想要……”
“呵,别把自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白城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见证,只有白城一人,才能证明这个女人曾经活过,她冒死也要将白城生下来,这是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你如果真的爱她,又如何舍得这样对待这个她看似生命的人?”
说话间,叶诚缓缓地摇了摇头,手指间抽出一根火柴,当着所有人的面,直将那两副画给烧了。
这两幅画是流传百年的东西,虽进过无数人之手,这画本身就带有阳气,可毕竟,他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东西,简单点的来说,一切污秽之物,只要能抵挡得住这画中的阳气,都能寄宿在内。
这时,白凤臣一手将叶诚拉到了一边,随即将信将疑的说道:“叶老弟,刚刚那个保姆,真的是鬼?”
叶诚冷眸一笑:“哪儿来的鬼?”
白风尘脸色微怔,指着那地上的一滩血液,直说道:“叶老弟,你是真的当我老头子瞎吗?这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保姆可是被你一指,点成了血水啊。”
叶诚有些无奈,的确,来到这个房子里面的人都看到了那保姆,自己也的确借用自己的血液将那保姆打成了血水,但这并不能证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小李……小李,通知所里,让他们来增员……”圆脸男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那卡在墙壁内的女尸及面前的那摊血渍,立马让身旁的小李回去增员。
只是,小李刚点头拿出手机时,叶城却笑了笑,随即说道:“只是中了瘴气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说话间,叶诚给了圆脸男一个白眼,然后朝四周看了一眼,当其看到窗台上那一盆薄荷叶的时候,叶诚笑了笑,让白城将这些薄荷叶碾压成粉,再用其敷入这些人的太阳穴间。
半刻钟后,当圆脸男用这些薄荷粉揉匀太阳穴后再抬头一看,傻了。
那地上哪儿有什么血,地毯还是好好的地毯,大理石砖,还是大理石砖,别说血,上面就连一根毛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看到那个保姆被你打死了啊。”
“我也看到了。”
圆脸男抡圆了眼,今儿个,他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大开眼界,他当然相信一根手指不可能杀死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确实是被叶诚一个拇指给打成了血。
如果不是叶诚干的,那么……这个女人……难道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