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看着地上沈言那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一股恨意陡然生起。
倾漓看着沈越的神情,面上仍旧淡然一片。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是想要我救他?”
说话间指着一旁几乎就要倒下来的沈绵安,倾漓既然答应了长空要护着沈越活着离开,那么倒不如连同他的事情也一样帮他解决了。
身形猛地一震,沈越见此一双眸子紧盯着对面的沈绵安看去。
眼角泛红,周身更是不住的颤抖着。
倾漓知道沈越必然是气急了,方才会有这样的表现,然而眼下沈绵安的下场如何,全看沈越的决断。
冷风由着身后袭来,沈越知道那后头便是离开这里的出口。
一双手掌在衣袖中狠命的攥紧,沈越看着一脸虚弱的沈绵安,转而又看了看身后地上那自家大哥的尸体,终于脸色一沉。
“药师大人,请将他交给我处置吧,我不能让我大哥白白的死了。”
沈越说话间手掌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
那是一把紫樱长剑,此时握在少年不算宽厚的手中,泛起一抹冰冷寒意。
倾漓听言向后一步,干脆站定在一旁。
沈绵安方才与沈言一战想必已经耗尽了体力,此时能够勉强站在那里已是难得。
而今若是想要再从沈越的手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事情。
沈越持剑而立,一张苍白的脸上猛地泛起一抹杀意。
寒风袭来,沈绵安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得一道人影迎面而来。
他本以为倾漓必然会救他,不想当他恢复些体力的时候迎接他的竟是一把迎面袭来的利刃。
“沈越……你!”
长剑贯穿心口的一瞬,沈绵安也看清楚了那出手之人。
沈越出手虽快,却是到底是有些体力不支,此时长剑刺入沈绵安心口,顿时喷出一股暗红色的血迹。
那黑血带着腐朽之气,如同腐尸身上割下的血肉一般,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倾漓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却是不曾动作。
沈越将长剑由着沈绵安的心口拔出,当即转过身来看向倾漓。
他向倾漓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迈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沈言的尸体所在的方向走去。
洞窟里,沈言的尸体早已经残破不堪,此时只能够看到头颅跟躯干,至于四肢,恐怕早已经被暴怒的沈绵安砍断了。
倾漓视线由着沈越的身上移开,转而落到一旁的沈绵安身上。
沈绵安一只手臂被砍,此时整个人贴靠在石壁之上,看上去分外狰狞。
“为了防止他尸化,还是处理掉比较保险。”
倾漓说着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了沈绵安的尸体前。
手中战气凝结,当即朝着沈绵安的尸体上挥了过去。
然而就在倾漓出手的同时,那由着他们刚才来时的方向上,只听得一声女子的尖叫传来。
紧接着就见得一道身影飞奔而来,直接朝着倾漓扑了过去。
“风倾漓,你竟然杀了我爹!”
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这里的沈子潇猛地飞身向前,当她看到沈绵安尸体的一瞬,便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顾不得自己伤重的身体,径直冲了过去。
看着对面正准备毁掉自己父亲尸体之人,沈子潇只想着冲上去将风倾漓碎尸万段,为沈绵安报仇!
“风倾漓你竟敢这样做!”
说话间沈子潇已然冲到了倾漓跟前,落下的同时抬手便是要去抢夺沈绵安的尸身。
倾漓看着沈子潇出现却并不感到意外,相反的,她快速的抬眼,视线由着沈子潇身后扫过,最终落在那身后一袭青衣的男子身上。
那人穿着沈家弟子的衣服,只是观其模样与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度却并不像沈家的弟子。
神色一紧,倾漓一边将沈绵安的尸体拉开,同一时间则是朝着一旁沈越的身前而去。
她不放心!
在看到那青衣男子的瞬间,倾漓救感觉到了一股危险之气。
因此下她率先便是想到了一旁的沈越。
若是那男子趁着她与沈子潇缠斗的时候对沈越下手的话,那么沈越很可能就在命丧当场了。
沈子潇一招没有抢到沈绵安的尸体,当即大吼一声,紧接着便是随着倾漓移动的方向而去。
倾漓见到沈子潇向着自己追来,当即手上一松,将沈绵安的尸体朝着身后一抛便是直接向着沈越而去。
那青衣男子似乎猜到了倾漓所想,同一时间便是朝着沈越飞身跃了过去。
沈越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此时他跪在沈言的尸体跟前,小心的整理着,似乎想要将那残缺的尸体补全。
然而就在他动作的同时,只觉得头顶上方一阵寒意袭来,紧接着就感到肩上一痛。
抬眼看去,原来不知何时他的身旁竟是各自站定一人,此时那两人正分别看着自己的肩膀。
只要他们一用力,想必他就有可能会被撕成两半。
倾漓抓着沈越肩头,想要将他护在身后,只是不想那青衣男子速度竟也不慢,几乎是与她同时落下来。
“他什么都没做,阁下何必伤他?”
倾漓挑眉,朝着那青衣男子说道。
只是不等青衣男子开口,身后扶着沈绵安尸体的沈子潇竟是猛地怒喝道:“那个女人杀了我爹,还不帮我杀了她!”
听到沈子潇怒吼的一瞬,倾漓本以为那青衣男子会出手,却是不想那人竟是轻轻地将落在沈越肩膀上的手掌移开。
倾漓抬眼看去,眼中闪过一抹不解,然而很快的倾漓便是晓得那男子的意图。
就在他松开沈越的同时,那一只手竟是猛地向前,当即朝着倾漓的肩头抓了过去。
一个纵身向后,倾漓一把扯住沈越,将他向着自己身后一丢,同时间掌中战气一挥,直接与那青衣男子对上。
一声轰响过后,沈越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一晃而过,等到他回过神来竟是发觉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竟是站了一人。
那人一只手掌冰冷异常,落在他肩头的瞬间,便是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