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着那侍从把话说完,门外一道紫衣人影已然悠悠的飘了进来。
元碧城今日里看着心情似乎不错,脚下快速一动,几步间已然走到了那桌子前头,看着那摆了满满一桌子几乎就要堆积出一座药山的桌面,不由得感叹道:“有人当真是好福气,就连着受伤都有许多人来惦记着。”
“你若是羡慕的话,这些东西尽管拿去好了,左右我也用不到。”
看着元碧城出现,凌无乡阴沉的脸色方才露出平和来。
回身朝着凌无乡看了一眼,元碧城赶忙摆了摆手道:“别别别,这可是别人的一番心意,若是被我拿去了,岂不是有人要来扒我的皮了。”
凌无乡被元碧城的话气的脸色一变,猛地抬手指了指那一堆药道:“说吧,到底是谁送来的?”
“我方才过来,你问我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摊了摊手,元碧城一脸认真的表示,他根本不晓得。
“这药你不晓得是谁送来的,最起码晓得昨夜里来的是谁吧?”
不打算给面前某人推卸的机会,凌无乡此时心里虽然那猜到了些什么,却是细想之下似乎又有些不大可能,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让她来这里,先不说若非魂界生人在这里会有诸多限制,就单说她之前的状态,这一想法似乎都不大可能。
暗暗摇了摇头,凌无乡好奇之下等着某个兄弟给他答复,却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得面前某人开口,这才猛地局昂头抬起来,看向对面的元碧城方向。
视线扫过,不过是一瞬之间,凌无乡一双眸子登时又睁大了几分。
“无乡师兄许久不见,你现在的伤势可是好些了?”
对面上,那房门外的方向,只见得一道白衣人影飞快的飘了进来,说话间已然站定到了元碧城与凌无乡之间的位置。
此时离着凌无乡不会太近更加不会太远。
看着面前突然粗出现之人,凌无乡方才还是有些平和的面色顿时又变了一变,抬手将身前的被子向着身后拉了拉,径直的坐起身来,看向那来人道:“之前不是还病着的么,怎么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真的被自己猜中,凌无乡看着面前之人,只觉得脑袋顿时大了许多。
来人乃是他那个在飘渺宗门的师妹,凛无月。
凛无月听言白色的衣裙随风一动,随后迈步向着凌无乡又迈近两步,眼底笑意泛起,道:“原来无乡师兄还记挂着无月之前病着,不过师兄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可是还像个病人?”
说话间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艳起来,凛无月看向凌无乡的眼中满满的皆是欣喜之情,之前她方才病愈便是听说凌无乡回到了魂界云天来了,因此下她赶忙的向着自己师尊求情,希望可以到这里来,不想终于在前几日里说通了自家师尊,这才有机会到这里来陪她无乡师兄。
似乎对于面前这个师妹很是无奈,凌无乡单手撑着下颌,一双眉眼若有似无的朝着一旁元碧城看了看。
察觉到凌无乡看过来的神色,元碧城当即却是露出一笑,身形更是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要怎么解决怎么安排你自己来。
狠狠地朝着元碧城瞥了一眼,凌无乡暗叹这个兄弟的无良,奈何此时凛无月已然到了,他总不好说出让她别在自己的眼前晃之类的话来。毕竟在这魂界当中她认识且能够仰仗的只有自己。
“师尊怎么会同意你来这里的,莫不是自己偷溜进来的?”
晓得宗门内除了自己师尊之外,还有那么一只好打发的灵物可以将魂界的通道开启,凌无乡眼神微动,下意识的便是想到了是某只没用的灵物被人收买后开启了通道。
凛无月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师兄在想些什么,听言的当下不由得收了收笑意道:“什么溜进来,分明是我求了师尊许久,他才答应下来的,要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带着这些个药来这里多不容易。”
说着撇了撇嘴,凛无月眼底隐隐泛起了几分不满,方才见到凌无乡一瞬间的欣喜之情也随之淡了些。
不提到那桌上的药物还好,此时一提到凌无乡只觉得胃里头不由得有些翻涌。
难怪他方才闻着那些药味儿觉得如此熟悉,原来皆是这丫头从宗门内带出来的,只是……抬眼朝着那堆积如山的药堆扫过一眼,凌无乡心上一紧,这丫头莫不是把师尊的那些个宝贝都搬来了?
心里念叨着事情有些不妙,凌无乡此时看着那堆已然被制成了汤药的药材已然开始预想起日后回去见了师尊要如何跟他交代这事情了。
然而站在他跟前的凛无月此时脸上虽然淡去了些许笑意,却是那一副好心情俨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趁着凌无乡出神间,凛无月已然一个跃身跳到了那桌子前头,抬手便是端起一碗汤药来朝着凌无乡走了过去。
“无乡师兄,这些药不管是治疗外伤还是内伤都是极好的,来你趁热喝了吧。”
凛无月说着端着碗已然到了凌无乡跟前,手腕一动,盛了汤药的汤匙已然到了嘴边。
脸色猛地变得更阴沉了许多,凌无乡见此忙的回身,伸手便是拉起身后的被子将头盖住。
“师兄有些累了,你且先将它放那边吧。对了,碧城你可是为无月安排了住处或者你命人带她到城中转一转也好。”
站在一旁,元碧城看着凌无乡此时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随后迈步向前,寻了个借口将凛无月由着房间里带了出去。
海风阵阵,阳光正好。
在海上漂浮了几日之后,倾漓终于等到了商船靠岸。
由着船舱内走出来,倾漓看着远处那许久不见的月都城城门,眼中不由得闪过几分异色。
“啊呀,虽然有些舍不得,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打算与我们分开走了?”
不知何时,陌荇筠已然站在了倾漓身后,此时一双眼睛紧盯着倾漓看过去,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奸邪的笑意。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