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王宫外,赤炎脚步轻闪,绕过近宫的侍卫,最后停在一处院落前。
“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院内,一道声音传来,随后便是一抹青色人影闪出,不过眨眼已经出现在赤炎面前。
“无乡,我有急事找你帮忙。”也不啰嗦,赤炎直接挑明主旨。
“能让你这么晚来找我就知道这是非但不是小事,还是件麻烦事。”凌无乡开口,面色淡然依旧,缓了缓又道:“说吧,什么事?”
庭炎国公府,前厅之上,风晴羽才一踏入,迎面便感到一阵冷寒之意袭来。
“爷爷找晴羽何事?”风晴羽迈进,此时抬眼看向正座上的风恒,只觉得身子一颤。
却是斜眼看去,正巧看到倾漓与风清尘坐在一旁,那脸色顿时有些变了,本以为倾漓就算是平安出来,多少也会是个重伤,此时看着倾漓跟个没事人一眼坐在那里,顿时感到一阵失落。
风恒将手上五指一紧,却是忍着自己心里蹿出的怒意道:“我只问你今日可是在学院见到倾漓?”
“不曾。”一口咬定,风晴羽哪里会在这里承认,若是她今天承认了,那么这个事情她可担当不起,心里明知道风恒一向最疼爱倾漓,这点虽然让风晴羽不满,却是她也不笨,对自己不利的事她不会干。
“倾漓她明明说见到过你,你竟然还给我说你没有见到倾漓?”一直压着怒意,风清尘今日因为担心倾漓,那性子突然就变得暴躁了许多,此时见到风晴羽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哪里还压得住自己的脾气,起身就要朝着风晴羽动手。
见到风清尘起身,风晴羽不傻,却是直直的站子啊原地动也没动,“大哥就那么相信倾漓么,既然你们不相信我说的,又叫我来问什么,直接说我的不是就罢了。”
声音里已然带着哭腔,风晴羽此时声泪俱下,一副被人冤枉的样子。
倾漓坐在一旁,眉头微动,她本来也没妄想风晴羽会承认,况且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又不是风晴羽硬是叫她进去的,她也没什么理由生这个气,只是这事儿之后对于风晴羽这个女人她要更提防着些了。
虽然不相信风晴羽所言,却是此时风清尘看着风晴羽这么一副样子,不免也有些后悔,毕竟她与倾漓都是自己的妹妹,方才的语气实在是重了些,“大哥也不是……”
风清尘这边才要安慰几句,却是没想到风晴羽见此起身便是跑了出去。
“不用去追。”座上,风恒看着刚才的一切,不由得揉了揉额角,毕竟活了这么多年,风晴羽那点心思他自然看的明白,只是念在血亲的份上,此时也不好做的太绝。
抬眼看向倾漓:“倾漓啊,你看这事……”
“爷爷不必担心,是我不好,自然不会怪她。”倾漓起身,朝着风清尘的方向迈了两步又道:“爷爷和大哥不需要再为此事烦心了,倾漓记住了,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一句话说的还算懂事,风恒嘴角勾了勾,顿时觉得他这个孙女长大了些。
“小姐,你慢些。”
风晴羽一路跑到国公府后院,这才慢下来,转身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没想到倾漓那丫头一点事都没有,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若不是那所谓的禁地都是骗人的?”
“小姐,你……没事啦?”侍女一惊,方才还一路哭着跑出来的小姐此时已经看不出一点儿伤心的样子,一时间当真是让她有些摸不准。
输了口气,风晴羽伸手在侍女的脸上捏了一下,“你傻么,刚才那种时候我若是不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爷爷和大哥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我?”
侍女伸手揉着自己被掐红的脸,一脸委屈道:“看大公子方才的样子好似已经有些相信小姐了啊,小姐为什么不继续呢,若是连着国公大人也相信我们,那吃亏的不就是二小姐了?”
“说你傻还真傻,他们平时对倾漓那丫头怎么样你没看到,就算是我哭得再惨,他们都不会完全相信我的。”风晴羽五指在身侧紧紧握住,她想不通为什么她的爷爷和大哥都那么偏向风倾漓,想不通。
风雷学院,北院,禁地之上,伴着月色竟是蓦地蹿出两道人影,瞬息之间,其中一人纵身一跃,径直进到那朱红大门之中。
寒气逼人,丝丝入骨。
凌无乡入到门内,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随后在周身用着战气围出一道防护的屏障来。
“你我真是许久未见了。”黑暗中一道声音传来,伴随着红光一闪,只见得一人跃出,不过眨眼已经站到凌无乡身前:“你到还是这么一副悠闲样。”
嘴角一勾,凌无乡只是笑笑,身形一闪,躲过封天打过来的一拳,“有事找你,我们谈谈。”
冷风拂来,夜色微凉。
风雷王宫之上,在众人的等待之中封烈才带着几名近侍出现在大殿之上。
众人纷纷起身跪拜,待到封烈入座才敢起身入座。
不过顷刻,盛宴开场。
既有丝竹美酒又有歌舞助兴,席间更是飘散着阵阵酒香之气。
那席上风雷国君谨慎的看着座上封烈的神色,处处小心,抬手间正要敬酒,却是蓦地听到殿外一道声音响起,明明是平淡之声,却是透着一股子阴冷之气。
“多年不见,父君可好?”
伴着那话音落下,大殿之上一前一后走进两道人影。
封天一身红袍未变,只是在他的身后的不是凌无乡却是赤炎。
赤炎几步上前,恭敬的向着封烈施礼,随后步到风雷国君跟前。
“这……炎儿竟是真的将这位殿下请来了……”睁大了眼睛风雷国君显然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自从入到他风雷就连遗忘君上驾临都未曾离开过学院北院的殿下竟然被他的儿子给清了出来,嗯,顿时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才能非凡。
然而没等到国君大人高兴过味儿,那边高坐上封烈却是眼也未抬,“你倒还记得我是你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