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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将计就计(上)(1 / 1)

<>宏渊得了命令,一刻也没敢耽搁,急忙就往客厅正房走来。

当时司马春正在里屋和慕容雪等人闲聊,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便从窗户往外看。只见周懿和宏渊说了几句话后就急匆匆离开了,而宏渊则飞快地向里院过来。两人似有急事,想来也是和虞兮有关。

虞兮原本已看到了,更装作没看见,反手关了房门,对慕容雪道:“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父亲他们还在等我,你我纵是再不舍,今日之别也终是难免。以后你有闲暇,我们无相山再会!”

说着,提了一个小包袱,抬腿就往外走。

一开门,宏渊正神色焦躁地往里面看,被虞兮揪着耳朵当面喝斥了两句。宏渊不敢顶撞,却也怕她就此下了山,没法向周懿交差,于是束身一旁,不停地向司马春使眼色。

司马春不知她所欲何为,想来必是周懿的主意,便黑着脸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宏渊满脸忌惮地看了看虞兮,唉声叹气道:“我只是一个小书童,为什么非要难为我呢!”说着,已经走到司马春身边,“公子吩咐了,说让你接管白鹤山所有上下人员的管控,没有他的首肯,任何人不得下山!”

司马春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镇住,反映半天,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然后按照他原话重复了一遍。宏渊点头道:“就是这样,我家公子刚走,让我留下来给你传个话,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什么也不清楚。”

“荒唐!”虞兮冷眼笑道:“他以为自己是谁!他在白鹤山可以呼风唤雨,难道还要把这种自以为是的威风,凌驾于所有人的头上吗?我倒要看看,这白鹤山,我今天下不下得去!”

说着,将包袱背在肩上,一手提着长剑,怒气冲冲地就往外走。

宏渊哭丧着脸,抢过来跪倒虞兮面前,好声好气地哀求,“姑娘要是有什么话,可以当面给公子说,您要是这么走了,回头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虞兮并不予理会,执意要走。司马春忙过来劝道:“宏渊不像是说谎,这其中的缘故,想来也不是他能够解释的,我们还是去找他问问吧!”

“好,看他周大公子能闹出什么名堂来!”稍平复了心情,低眉问他,“你家公子在哪?带我去见他,之后的事就跟你无关了!”

宏渊揽衣起身,心里仍忐忑不安,低声说了句,“公子并无冒犯姑娘之意,他所说,是指所有上了白鹤山的人,姑娘切莫动怒!”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一向疑神疑鬼,好像全天下都和他有仇一样,更何况,他针对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今日定要他当面讲清楚,看看这天底下有没有他这样做事的!”

虞兮欲说越怒,鼻尖上凝结一层汗珠。

真要出门,忽然几个佩剑的道童进了院子,并未通报慕容雪,直接讲她们酿酒的作坊围了起来。

虞兮愈发气恼,指着道童怒斥:“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闯进拉个?”

带头的一人年龄稍长,见虞兮怒不可遏的气焰,不得不答,便稍稍抱拳颔首,道:“在下奉公子之命,特来查封此处,因事情突发,未得通报,望姑娘海涵!”

“好大的口气,说查封就查封,他当我们是什么人了?”

“在下只是奉命,请姑娘高抬贵手,于我等行个方便!”

虞兮正想拔剑,司马春立即上前制止,向她递了眼色,示意不可冲动。慕容雪也来劝她:“周公子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这般大动干戈,定是出了大事。在这里和这些道童们置气能有什么结果,我们还是当面问他吧!”

司马春沉思片刻,对二人说:“那你们先去找他问清楚原因,我……我还是去查一查下山的客人们吧。”

虞兮冷眼苦笑道:“我看不用了!他先让宏渊来知会你严守下山之路,然后再让人查封我酿酒的作坊,这其中缘由,已然十分明白,你的这个好兄弟一定是又抓住我什么把柄了!”

司马春听她如此冷言讽刺,心乱如麻。想起周懿最近做的这些事,忍不住,气得直跺脚!

“罢了罢了,我和你们一起去见他!”说着,已经大步出了院门,走到宏渊身边时,低声怨道:“这又是要捅什么娄子!他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众人一起默默向外走去,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的意思,对进进出出丫鬟们的照顾似乎都没听见一样,气氛极是阴森!

刚走没多远,忽然看见一个丫鬟哭喊着跑了过来,嘴里大喊着不好了!

司马春急忙将她拦住,凛然喝问了缘由。那女孩淌眼抹泪地说:“夫人中了毒,突然就不行了!”

“胡说!”

司马春一把揪住那女孩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眼中喷火,“你说清楚,是哪个夫人,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那女孩被他吓得破了胆,捂脸哭了一阵,方说:“是周夫人!”

司马春一听,立即惊呆了!虞兮更是瞠目结舌,半张着嘴,许久不能言语。云南

“那是生病了,还是……”

看着那女孩惊慌的神色,想来张氏病的不轻,加之刚才周懿一连串异常的举措,细想着实吓了一跳,尤其是虞兮,一颗心思全在张氏身上,原本气恼的面庞,此刻陡然惊慌失色!

众人立即改道去了玉芙的住处。

刚走半路,迎面与周懿撞了个照面。虞兮此时早已忘记了与周懿的仇恨,也没顾及什么,迎上来便问他:“夫人现在在哪?她怎么样了?”

周懿背着双手,缓缓走近的时候,呆滞的目光似乎稍有几分神色,脚步停住的一刹间,思绪倏然收了回来。侧目和虞兮对望,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并无大碍。”

虞兮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周懿紧接着递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分明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虞兮虽然极不情愿跟他配合,可关乎张玉芙的安危,绝不能任性儿戏。便抿嘴瞪了他一眼,之后的账以后再算。

司马春和慕容雪也惊魂不定,正想听周懿如何解释,被他一句话堵住,“母亲被人下了毒,现在暴病不起,在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白鹤山半步!如果宏渊没有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那我再次重申,为找出那个投毒之人,只好暂且委屈诸位了。谁要是执意孤行,挑起事端,那我今日说的话,便是先礼后兵的说辞了!”

当着众人的面,他格调高昂,气焰嚣张,在外人看来,他言下所指必是虞兮无疑了。司马春原以为虞兮要动雷霆之怒,可没想到她神色淡然,一幅无所谓有无的态度,当真是匪夷所思。

周懿说罢,又来到他面前,拱手行礼,算是有所托付,“我另有他事不能脱身,二叔近来又身体不适,请兄长暂且替我接管上下山香客的排查事宜,凡上山一月有余的,一个也不能下山!”

司马春犹豫一阵,还是点头答应了。回头看了看慕容雪,一脸无所适从的表情!

“至于我派过来的那几个道童,实在是事出有因。母亲乃是突然病倒,除了起居,最容易被人下毒的地方,便是饮食。我让他们查封了和母亲近几日饮食有关的所有地方,这个制酒的作坊自然包含其中,并不是我有意为之。虽然是事出有因又是突发,可终究是我没有事先请示姑娘的意思,还请见谅!”周懿抬抬手,躬身致歉。

“夫人的身体要紧,还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你这么做,无非也是要还愿一个真相罢了,对我和虞妹妹来说,也是一个力争清白的有力佐证!”慕容雪嫣然说道。

“既如此,那我就谢过各位了!接下来我要查问什么,若触及到谁的立场问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虞兮短叹一声,低声道:“你有什么想问的随时来找我,酒是我亲手酿的,与她人无干!”

周懿眉角一挑,淡然道:“虞姑娘光明磊落令人折服,不过我还有其他事要去处理,等晚些时候,我在登门叨扰!”

司马春听了两人这番对话,心里才舒缓开来,周懿此举颇为声张,又虚实难料,可见大有玄机。而虞兮语气急转,除了她为张氏的病情担忧之外,唯一的解释,便是二人在演戏。

虞兮又低声问了一句,“我可否方便见见她?”

“现在还不是时候,具体情况我晚上过来……”

一语未了,只见回廊尽头急匆匆走来一人,其身影瘦小,却怒气冲冲的,让人为之一震。

“虞兮!你给我出来!”

众人循声而望,见钟钰带了一群人,转眼已经到了眼前。见到虞兮后,不由分说,几个道童手持棍杖已经将她围了起来。

“反了!”

周懿怒斥一声,身影一摇,起身踢出几个飞脚,道童手中的长棍一齐飞了出去,直插回廊对面的砖墙之上!

钟钰跑了过来,将周懿一阵推搡,哭诉道:“她用毒酒加害母亲,你还要替她开脱吗?你的孝心到哪里去了!”

“母亲的事,我绝不会放火任何一个涉事的人,也不能冤枉任何无辜的人!”

钟钰一听,抢先一句打断他,“那你是说,她是无辜的人?”她怒指虞兮,愤怒的眼神恨不能将她吞噬!

“我只想让证据说话,任何凭空地猜测于大局而言都是毫无意义的,这一点,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

钟钰苦笑道:“我都去问过了,母亲是喝了她酿的酒之后才病倒的,她今天想要离开也是事实,你怎么不查她?”

周懿道:“我已经让人封锁了所有可能导致母亲中毒的证据……虞姑娘住处也不例外。”说着,长叹一声,“目前局势尚在可控范围之内,我不希望某些无故地猜疑来左右整个事态的走向,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

他言语凛然,已有责怪她的意思,钟钰想要再次辩解,只见喜鹊在一旁轻咳了几声。钟钰回头看了看她,思忖片刻,方说:“好,我姑且信你,你可别忘了,现在在床上躺着的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的孝心,绝不能让几句甜言蜜语给蒙蔽了!”

虞兮听得极为刺耳,眼中冒着火光,手中紧攥着那把剑,一股无明业火在心头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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