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惊慌,虞兮并不觉得意外。当日她在太极上救下唤奴的时候,就看出了唤奴的不同寻常。后来唤奴背着她跳了悬疑,慕容雪对此事讳莫如深,些微提了只言片语。虞兮自己虽然没放心上,但可以猜知,司马春和慕容雪此时此刻深入孤山,必有缘故。再者,司马春又让袁复给她稍信,让她在得信后立即赶往太极山来救周懿,至于原因,前两日她曾私下问过司马春,得到的结果却是怕周懿旧病复发,虞兮又是唯一能救他之人。对此,虞兮耿耿于怀,故而推测,周懿此时对唤奴这般敏感,其中原委可见一斑。
虞兮挑眉一笑,“你怎么了?”
周懿回过神来,心想唤奴的事决不能让她知道,否则以她的秉性,梦言她们怕是不得安生了。于是言不由衷地答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刚才走过的山路,和悬崖对面的差不太多。不过也想不出个什么名堂来。算了,我们就沿着悬崖走,如果再绕一圈还只是回到这里,我们就找一个不是很陡峭的地方,从那里跳到对面去。”
果然如她所料,关于唤奴的问题,自己是得不到真正的答案的。
“你可真是爱忘事,山路相同,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她短叹一声,“罢了!有些事,知道了真相,远比一直装着糊涂更让人痛苦!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二人便没再说话,骑在念生背上缓缓沿着悬疑往前走。
突然,周懿看见前面不远处似乎躺着几个人,隔着雾气,隐约看不太清!周懿将剑紧攥手中,翻身从念生背上跳了下来,走近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那地上躺着的乃是几具干尸,身上穿着道袍,手里握着太极剑,显然像是困死在这里的。
他恐虞兮害怕,忙走回来,勉强笑道:“这里路不通,我们往回走吧。”
虞兮白了他一眼,也从念生身上跳了下来,“神神秘秘的,前面那是什么?”
周懿伸手将她拦住,皱眉道:“别管了,听我的,咱们往回走。”
他越是如此,虞兮就越好奇。她手里也握着剑,将周懿手臂推开,小心翼翼地向那几具干尸走了过去。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虞兮把剑收入鞘中,蹲在旁边仔细观察了起来。
周懿非常惊讶,“你不害怕?”
“不知道了才害怕,知道了还怕什么?”她嘴角微扬,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想当年,我独自闯荡江湖,什么事没遇见过,”说着,摸了摸腰间的宝剑,“不瞒你说,我还亲手杀过几个贪官和恶霸!”
周懿对她的看法立马有了极大的转变,“我知道你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可没看出来,你身上还有如此侠肝义胆的英雄气概!”
虞兮嗤鼻道:“侠肝义胆和英雄气概还要看表象吗!”说着,又蹲了下来,将那几具干尸一个个都看了一遍。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从服饰上看,又都是一路人,看来他们是饿死的。”说话时,又用树枝拨弄了他们的道袍和道靴,沉思道:“这道袍没有磨损的迹象,从文案和道符的纹路上来看,他们是刚入门不久的童子!这里荒山野岭的,一个道观都没有,他们能来这里,一定是另有原因。”
听她这么分析,周懿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虞兮的思维和智谋,他是了如指掌的。
“那依你看,他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虞兮笑道:“知道他们是怎么上来的,我们就可以找到离开的路了!连他们自己都困死在此,显然这里是一座孤山,只不过这里有来无回,我们很难走出去了!”
周懿凝眉笑道:“我看未必!还有一种可能。”
“哦?”虞兮侧目看了他一眼,眼角露着些许不服的神色,“周大公子高见,说来听听。”
周懿想了想,欣然点头,“他们本来就是这山上的道童,而这里,不过是一个阴阳倒置的凶山罢了!”
“何以见得?”
“连念生都走不出去的迷局,几个资质欠缺的道童又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闯进来!”周懿转身指向不远处的一座锥形山头,语气坚定地说,“你看那座山头,无论我们走到哪里,似乎都能看到它模糊的影子。我想,咱们之所以会在原地回旋,定是因为这里的山川道路都被人动过了手脚。”
虞兮也通一些阴阳之术,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细看,那座山头果然与别处不同,周围笼罩着一层薄雾,看着离得不远,可要走进一窥它的真实面目,恐怕也绝非易事。她挑眉笑道:“此山抱阴避阳,乃是纯阴之所,阴阳相通,想必那里就是通往外界的出口!”
周懿眼神灼然,点头道:“没错,这些道童应是从那里过来的。只不过,你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到了那里,我怕你吃不消,我们还是另找一条出路吧。”
“周懿……”虞兮不自觉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停了停,终究还是忍不住,笑着说了出来,“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你会不会为了走出这个怪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周懿一脸木然,思忖片刻,逗趣她道:“我不把你丢在这里,就足以说明我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吗?江山美人,乃英雄所好,换了别人,也不会把你一个人落在这里!”
虞兮掩面而笑,翻身骑到了念生背上,“你这人怎么这样,刚见面的时候你正襟危坐,一副翩翩君子之风,怎么多说了两句话你就这样没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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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梦言让唤奴来问司马春,说一天没见周懿的人影,不知他身体恢复的如何,特又让她送了些棉被过来。
当时司马春也在纳闷,自从中午周懿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偏偏这里又意外下了大雪,他久病之身,最怕反季。眼下唤奴过来问他,越发让司马春着急起来。于是他提着剑,带了一顶斗篷就出了门。
慕容雪连忙跟了过来,从茫茫又穿了一件风衣,“我一个人待不下去,让我也去吧!”
司马春回头看了看唤奴脸上的笑容,心里徒生几分诡异的想法,于是点了头,带她一起走了出去。
二人出门刚走不远,便见山下一道雪浪直奔山上袭来,周懿和虞兮正驾着念生往山上来。
一见司马春和慕容雪这般打扮,分明是要下山来找他们,周懿和虞兮从念生背上跳了下来,说笑着冲二人走来。
慕容雪心里一阵暖意,对司马春说:“他们怎么说好就好?”
司马春笑道:“因为他们是陌路的冤家!赌起气来,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可要一旦误会说开了,他们才是这世上最投合的一对儿。”
说着,二人已经走到了跟前,虞兮忙拉着慕容雪的手,一副调戏的姿态,挑眉道:“美人儿,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司马春问,“你们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周懿向山下看了看,眼神迷离,一脸凝重的神态,“这座太极山,还有许多我们未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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