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负羡先出来。
肖骜一动不动,感觉被负羡摸过的大腿和屁股都麻了。
负羡扭头,发现他没跟上,把他从电梯里薅出来。
肖骜还在回味被负羡摸屁股的感觉,“你刚掐了我屁股。”
负羡眼在商场商铺招牌上,“所以呢?”
肖骜手伸过去,“我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
负羡在他手触到她之前一把扼住手腕,“你最好老实一点。”
肖骜耍贱,“怎么?不老实你要在这里调-教我?”
负羡随手拿一件丁字裤,套在肖骜头上,“调-教不至于,但让你现眼,还是可以的。”
别说,那丁字裤一套头上,肖骜立马回头率百分之三百。
他把丁字裤扯下来,丢掉,转过身来,对负羡说,“我发现你这人不讲理。”
负羡微笑,冲他勾勾手指。
肖骜个没出息的,立马躬腰把耳朵凑过去。
负羡捏着他耳垂,说:“我就不讲理。”
肖骜……还真是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给负羡选了一条裙子,一双高跟鞋,一款手包,最后添了点首饰。
画面上看,是事业有成、英俊潇洒的男人带着他新婚的娇妻。
负羡几乎没穿过高跟鞋,她也没那东西,肖骜看着她面对一双高跟鞋,露出那种茫然的表情,无奈的一拍脑门,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
对于一个练武的人来说,脚这么敏感的部位,一碰就炸。所以肖骜刚握好,就被负羡一个飞踹,踹出两米半。
导购员都吓傻了。
肖骜揉揉腰,重新走回来,抬头看着负羡,“你再踹我,你这烂摊子,我就不管了。”
负羡:“你别碰我,就好。”
不碰你?这怎么行?他做梦都是要碰你!“这样,你闭上眼。”
负羡:“闭上眼,也会有反应。”
肖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肺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看着你也有反应,但我是个爷们,是爷们就得忍,忍过了,世界都是你的。”
负羡:“我不是爷们。”
肖骜:“……”
导购员终于回神,走过来,躬腰对负羡说,“小姐,我可以帮您。”
正常情况下,肖骜只需要把这个山芋丢过去,就行了,但现在他别扭,不正常,所以他大手一挥,“不用,就我给她穿。”
他搓搓手,“我还就不信了,连双鞋我都给你穿不上了。”
负羡轻笑,用这么认真吗?分心的结果就是,她这次没踹他,任他帮她穿上那双高跟鞋。
穿好,肖骜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我真不容易。”
负羡站起来,在镜前走了两步。
肖骜看一双高跟鞋把负羡笔直的双腿又拉长,突然觉得裙子买短了。
负羡走回来,脱下,递给导购员。
肖骜挺好奇一点,“你不是没穿过这东西吗?怎么不摔?”
负羡看他一眼,没说话。
肖骜被她这么一瞥,才恍然想起,“对,你耍太极的,平衡感从小就练。”
导购员问负羡,“小姐,您觉得这双鞋,还满意吗?”
负羡觉得挺好,肖骜不这么觉得,“有没有那种,穿起来显得腿短的?”
导购员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负羡没让肖骜在张嘴,“就这个吧。”
导购员随即展开微笑,“那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肖骜站起来,问负羡,“就要一双?”
负羡反问他,“不是就一场晚宴?”
肖骜:“你可以多买几双,我今天给你机会敲诈我。”
导购员一听,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给负羡狂推荐,所有人都围上来,十八般武艺都用上。
负羡不胜其烦,肖骜也是,直接说:“那就你们新款,同一个号,一样来一双。”
……
肖骜就这样,带着负羡横扫高档商场,买的东西需要三辆车才能装下。
他们从商场离开,商场前台小姑娘围成一团,“那是肖骜吧?是吧?!哪个榜首富来着?”
“重要的不是哪个榜,重要的是首富啊,而且还是那么帅的首富!”
“杂志上拍的都是什么狗屎,本人气质简直超凡脱俗!那浑身上下的爆棚的性感气息!”
“不过那女的是谁啊?哪个嫩模?没见过,命也太好了,能搭上首富!”
……
肖骜要知道他在这帮小姑娘嘴里这么带劲,他一定把负羡带到现场,让她听听。
他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装逼的机会的。
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四点,高峤帮忙找的化妆师早在等了。
负羡一进门就被拉到镜前,肖骜刚想参观一下过程,被化妆师给轰了出来。
他坐在沙发帮上,瞥一眼关紧的那扇门,“这娘娘腔靠谱吗?”
高峤抽提神棒抽的正带劲,“现在,不是娘娘腔都不敢说懂美容化妆。”
肖骜鼻腔里哼出一声,“你又知道了。”
高峤抽完,转过身来,“六哥,我跟你说,封迎肯定坏你事。”
肖骜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高峤才不信他应付的了,“那可是封迎啊,你见她吃过亏?六嫂那一薅,下手真不轻。”
肖骜不觉得事难办,反而还因负羡这一举动得意忘形,“这说明我地位不可撼动。”
高峤信了他的邪,“你可拉倒吧六哥,四哥可跟我说了,你这几天没少挨揍。”
肖骜眉毛一拧,“他说什么你都信?他那张贱嘴能秃噜什么好话?”
两个老爷们在外头等了两个多小时,无聊到开始对着打王者荣耀。
肖骜技术忒烂,到最后高峤说什么也不带他了,“六哥你也忒他妈坑了!”
“牛逼你跟我扎金-花。”肖骜还是来那种水平在线。
高峤说:“我们这叫消遣,你那叫赌博。”
肖骜看着高峤一回一回死,“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高峤:“你不懂,我这叫技术烂还瘾大。”
肖骜瞥眼一笑,“总结的挺到位。”
这时,化妆师出来了,吸引了两人注意力。
高峤把手机扔了,他着急看他六嫂。
化妆师把门打开,负羡走出来。
“卧槽!卧槽!卧槽!”高峤差点就地翻跟头,“你别骗我!这不是哪个国际巨星?”
肖骜眼看直,他知道负羡漂亮的高级,可真不知道,高级到看她时,自然而然的仰视。
一袭鲜艳的及膝红色裹身裙配着她剔透的肌肤,一双黑色细跟鞋,十三公分,显出她一双**纤纤。经典的晚宴妆,不浮夸,不俗套,规规矩矩,却把她整张脸完美的比例发挥到极致。
这样一身打扮,简单,却也不简单,主要还是看是谁驾驭,如果是负羡,那当真是最好的。
高峤还在废话,“六哥!我后悔了!我不要叫六嫂!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肖骜无视他,走向负羡,“我后悔了。”
高峤叽叽喳喳,“你还后悔?!你分明是捞到宝了!”
肖骜冲负羡撇撇嘴,“我不该带你来的,万一他们看上你。”
负羡:“我知道,傅伽说,这个局,并非我非来不可。”
肖骜:“那你为什么还同意跟我来。”
负羡:“因为你在为我冒险,你没有理由。我得帮你。”
肖骜笑了,前半辈子所有温柔都揉杂在这笑里,“谁说我没理由?”
负羡看过去。
肖骜执起她的手,“你就是我的理由。为你冒险,心甘情愿。”
高峤听得浑身发软,“六哥你什么时候这么酸了?”
负羡抽回手来,“那就别废话了。”
肖骜的深情款款……就这么土崩瓦解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
象牙品鉴会第二轮办在广州最穷奢极欲的会馆,大门敞开,豪车一辆一辆入,肖骜不想露富,但也不想太过寒酸,毕竟他的这位女伴,可是能叫大会上下众人无一不惊艳。
他就有这个自信,也因为这一点,他从路上,就不怎么开心。
对讲机里传来高峤的声音,“六哥,三哥等会儿跟我们碰头。”
肖骜把对讲机递给负羡,“你跟他说,知道了。”
负羡看他,“你自己没长嘴?”
肖骜:“我长嘴是用来亲你的。”
负羡抬起手。
肖骜一把攥住,“今晚各路牛鬼蛇神,不要轻易透出底牌。”
负羡一直摁着说话摁扭,高峤又说:“还不要轻易透出底牌?你带六嫂就注定低调不了。”
肖骜不想面对这个现实,他逃避的办法就是,把对讲机接窗户扔出去。
高峤还在说:“六哥啊,我跟你说,不行就我带六嫂进场,这样你肯定能保持低调。”
肖骜自然是听不到的,听到也不会应。
他偏头看负羡一眼,他肖骜,连保护自己女人的那么点能耐都没有了?开玩乐!
到达地点,下车,牵起负羡的手,放在自己臂弯,握住。
负羡换了个手,“我喜欢左边。”
肖骜偏头看她,“不用微笑,不给他们那个脸。”
负羡没说话,她本来也没想微笑。
走进厅门,一如预料,负羡的出场吸引了全场注目。
肖骜咬着牙,咯吱咯吱,像老鼠。
应付着一波一波上前献殷勤的货,还要一边逡巡现场,找可疑人物。肖骜倒也游刃有余。
负羡跟他一样,一心多用,面上高冷,孤傲,轻托杯底,骄矜饮酒,一派贵小姐的气质。眼和大脑却在满场踅摸,找可突破的点。
封迎出现在二人面前是他们进场十五分钟后,她也一袭红裙,跟负羡略有不同的是,她浓妆艳抹,掩盖住她平时的清新乖巧,入眼尽是张狂,靠近全是敌意。
“这位小姐,我没见过,六哥不介绍一下吗?”她捏着高脚杯,说。
肖骜笑,“如果你愿意叫六嫂的话。”
封迎微微眯眼,“所以你这些天,对我突然的示好,就是在要在这场合,宣布她是你的女人?”
肖骜笑容未减,“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
封迎自顾跟他碰了个杯,“六哥啊,你就不怕我这人鱼死网破吗?虽然你没明说,但通过你问我象牙交易问题,我也大概能猜到你什么打算,你说,要是这里人知道,你目的不纯……”
肖骜怕,但负羡把她薅下车那刻,局面已经被扭转了,饶是他再努力也不能颠覆了。
负羡在一位内侍手上托盘里,攫来一杯酒,也自顾跟封迎碰杯。
“你就不怕,我也鱼死网破吗?”她淡淡道。
封迎皱眉,“你什么意思?”
负羡俯身,贴近她耳朵,“你之所以拿到这个品鉴会邀请函,是因为你知道皮下是象牙交易,你不举报,是因为也有你一份。国内全面禁止象牙贸易,你这属于违规,全面禁止偷盗,你这属于销赃,统一来说,你这叫犯法。”
封迎身子一顿,四肢都变得僵硬,“你——”
负羡:“我门各取所需,你不碍着我,我自然也不会干涉你。”
封迎从脖子到脸,憋得老红,半个音节都没再发出来过。
负羡挽着肖骜越过她,继续与现场人循环式客套。
五分钟后,负羡去卫生间,肖骜在一处卡座坐下来,傅伽的电话随即而来。
他接起,眼朝四周围打量,“说。”
傅伽:“你明明知道封迎象牙交易的事,为什么不亲自跟负羡说,非要让我来告诉她。”
肖骜看向负羡离开的方向,“我怕她以为,我跟封迎关系密切,毕竟这样绝密的内容,我会知道,只能让人联想到,我跟封迎不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我不要她有这样的误解。”
傅伽:“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肖骜不说废话了,“别扯别的了,你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傅伽:“有个叫连钧的,他是邀请函上没有的,可留意。”
肖骜应声,“成,有事儿打电话。”
傅伽:“……等等。”
肖骜:“?”
傅伽:“没事。你记得顾着负羡。”
肖骜挂了电话,他自然会顾着负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