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羡和韩国女生从俱乐部出来,搭车回了酒店。司机期间想对两个人做点禽兽不如之事,但负羡从俱乐部顺来的刀就横在胸前,叫他几次尝试都无从下手,最后遗憾放弃。
到酒店,负羡把女生背起,上楼,进房间,锁门。
女生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会不会死啊?”
负羡没说话,到她跟前,拿那把刀把她衣裳剌开个口子,胳膊上,刀刺的伤口露出来,她转身拿来药箱,取酒精,绷带,简单处理,最后给她倒了杯水喝,“别沾水,别提重物。”
女生应声,“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间线回捣,她们经历被俱乐部人强掳,虽然有惊无险,可还是出于想一览狩猎行业全貌的心思,依旧前往。
本来女生不在行程里,可她好奇,在负羡送她到酒店时,强烈表示一道,负羡没应,一个人去了,谁知道她还是跟去了,两个人在俱乐部碰了头。
跟她们一样被掳来的女人里,有不少不乐意,其中胆儿大的,看见女生一个人在俱乐部转向,拿刀刺了她,跟她换了衣服,混入宾客丛里,潜逃出去。
负羡看见女生时真不想管,可她梨花带雨,胳膊还流着血,实在没忍心,还是将自己目的搁置,从隔壁套间破窗而入她们的关押间。
正准备带她走时,门口传来动静,未避免打草惊蛇,她扯了她衣裳,又利落把她推进窗帘,代替她随这帮女孩子被带走,出门前偷偷指了指空调管道。
女生秒懂,拖着一条废手,顺着卡座靠背攀上柜顶,钻入通风口,穿行在两个套间,找到一个出风口,艰难的爬下来,下来发现是个卫生间。
是什么都没关系,只要能从那上八道锁的关押间脱身,就有逃走的机会。
负羡被带到一扇门前,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眉心一紧。
那女生是个没脑子的,肯定会找到个出口就下来,这么看,她有很大可能性在这里。
她趁着服务员往前通报,一个闪身进隔壁房间,面对房间内错愕的眼神,她解释说自己套间有点漏水,她只是想上个卫生间,几个人比较宽容,应了她。
进了卫生间,她直接上空调管道,果然在一个出口处,看见了坐在马桶上的那女生。
她跳下来,第一时间捂住她的嘴,避免她惊叫。然后静观其变,然后进来一个男人,然后她被他看了胸,然后她戳了他的眼,然后她把女生塞进洗手池下的柜子,然后她从卫生间出来。
几个服务员对她从卫生间出来的画面表示惊讶,但也没多嘴,因为那男人紧随其后。
接下来就是不久前,包厢里发生的那一幕。
本以为,从那男人手里逃脱是件不容易的事儿,但没想到,他人还挺好对付。负羡脑海里映现那张俊脸,还有他贱嗖嗖的表情。
女生再道谢,连带着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负羡没得嘱咐,也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转过身,“我先走了。”
女生站起来,追上去,扒住她胳膊,“我叫朴贞恩,你叫什么?”
负羡想起上次说自己名字,好像还是被师父责罚那回,她跪在祖师爷前,说:“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弟子负羡谨……”
朴贞恩没等到负羡回应,又说:“我在北京语言大学读书,我很喜欢中国,想学习中国文化,还想结交中国朋友,我喜欢你,你可以跟我做朋友吗?”
负羡回神,动作轻盈的拂掉她的手,“负羡。”
朴贞恩还在咀嚼这个名字时,负羡人已经走了。“真是潇洒呢。”她忍不住慨叹。
回到房间,负羡电脑弹出一个对话框,是一封邮件。
她把外套脱了,走过去,拉椅子坐下,看向屏幕,七八封消息,全来自冬芽,她的徒弟。
冬芽:师父,今天政府又来人了,说我们再不闭馆迁走,就强拆。
冬芽:师父,陆先生又来了,是他帮了忙。
冬芽:师父,陆先生对小三子他们说,你是他的妻子。
冬芽:师父,要不容易,就回来吧,不管多难,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
负羡看完,敲了几个字,又全都删除。
陆渐雀在,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回复,从他家门踏出那刻,她就说过,此生跟陆家再无牵扯。
简单洗漱了一下,负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还有昏黄的灯光。
上一次非洲狩猎的中国富豪还没回国,就被漫天的通稿从头骂到脚,有舆论监督,至少从那以后的一年,大家对野生动物的爱惜都空前高涨。
如果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国内大肆炒作,一定能唤起民众倡导野生动物保护的热潮,到时她推波助澜,把无生山因助长野生动物自由活动而被迫闭馆一事掀到人前,引起民众激烈讨论,政府迫于舆论压力,一定不敢再轻举妄动。
如此,无生山保下来了,无生太极馆也保下来了。
负羡本想去查查此次前来狩猎的是谁,看看有没有煽动舆论的影响力,结果因心软,痛失机会。
有她这一次擅闯,再潜入,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不净师傅指望不上,而她也不能放弃,她答应师父,要守住无生山的。至于别的突破口……她脑袋乱,目前什么也想不出来。
等等吧。
*
肖骜找傅伽商量,打算参考下他的意见,他对于绑架还是有一些经验。
傅伽随性的坐在木头椅子上,神色淡然,一点都不紧张。
肖骜看不下去了,“你也忒淡定了,虽然那小王八蛋挺讨厌,但你这态度是不是有点过分?”
傅伽看过去,“别太小看他。”
肖骜等来等去等到五个字,“完了?你就这么个建议?”
傅伽还没说话,封疆进来了,顺带把高峤也带进来了。
高峤一身泥,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丧’。
肖骜见他没事儿,张嘴就骂,“你他妈脑子离家出走了?不知道这地儿不安生?瞎几把跑什么?”
高峤委屈巴巴,“我刚出门就摔一坑里了,带出去的两个人跟眼瞎一样,也不知道捞我。”
封疆很无奈了,扶额,“咱人说,找到他时,他还在坑里待着,而那个坑,总共一米深。”
肖骜:“……”
高峤反驳,“虽然只有一米,但都是泥啊,你知道我踩着泥多不好上去吗?”
封疆看着肖骜,摊摊手,意思是,别跟他说话了。
肖骜觉得也是,扭头瞥一眼傅伽,“这回你错了,小看他是对的。”
傅伽挑唇浅笑,未置一词。
高峤作为一个成天被群嘲的人,他们对他任何态度他都已经习惯,他现在最不好受的,还是哈士奇,到现在都没回来,光想想就难过的无法呼吸。“我的哈士奇啊——”他号丧。
封疆说:“别嚎了,搞不好已经让人吃肉了。”
高峤不接受,去捂他的嘴,“赶紧给我呸呸呸!那好歹也是一条命,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傅伽冷不丁插嘴,“你狩猎那些也是命,也没见你眨一下眼。”
高峤现在不想聊这个,“我的哈士奇啊——”
肖骜听不了他嚎,烦,过去踹他一脚,“出去嚎去。”
高峤转身抱住他,“六哥,哈士奇就跟你亲,就面对你时尾巴摇个不停,你忍心不管吗?”
肖骜还真忍心,“回去我再给你买一只。”
高峤不要,就要这只,养了那么多年,已经产生感情了。
三个人看着高峤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一样磨叽,最后心软,一起去给他找了。
毕竟跟他也已经产生感情了。
四个人,兵分四路,一人一个方向,说好了,找得到就牵回来,找不到就拉倒。
几个哥哥都同意帮他找了,高峤自然不敢再发表什么意见。
早闻津巴布韦通货膨胀之后,整个国家飘飘摇摇,往日辉煌一落千丈,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肖骜觉得,纯粹放屁。撇开治安,随处是类似于欧洲小镇的风光,压根儿也没多差劲。
可想国人对这地界儿真是误解太深,哪儿来的动荡,哪儿来的蛮荒。
肖骜往南,开着车,一路走马观花,也没仔细找,可偏偏就叫他找着了。
那蠢狗围着一女的转圈,尾巴摇的那叫一个殷勤,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狗。
肖骜把车停在路边,走过去,刚准备通通对方肩膀,她扭过头。
四目相对时,肖骜没顾上啐一口三字经,一把抓住她,“你——”
负羡被抓住胳膊,一个手腕反转,轻松从他手下逃脱。
肖骜手腕被拧,皱着鼻尖瞪过去,“又是你!”
负羡面无表情,扭头就走。
肖骜追上去,“你——”
负羡转身,扬臂又是一掌,正中他肩窝,虽然不至于将他击倒,但也让他后撤两步。
肖骜看出来了,这小娘们是个武林高手,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决定跟踪。
哈士奇不这么想,它跑出来就是因为在俱乐部时,对负羡一见倾心,这会儿不跟着她,不狂摇尾巴犯贱,都对不起他的名字——哈士奇。
负羡被哈士奇蹭着小腿,突然停下,扭过头来,指着它,“你,滚。”
哈士奇不干,围着她转圈圈,嗷呜嗷呜的叫唤,贱到家了。
负羡没办法,“跟我保持一米距离,我允许你跟着。”
哈士奇成精了,马上往回走两步。只要让它跟着,一米距离有多难,两米都成。
后边肖骜看着这条色胆包天的蠢狗,突然心疼起给它买的狗粮。这个吃里爬外的小畜生!
他先悄悄跟上负羡,准备回去再跟它算账。
负羡知道她被跟踪了,越过酒店,一路向前,再七拐八绕,上了公路,走在路边,来往是自驾的车辆,并不多,所以两个人一条狗的画面,并不突兀。
肖骜也没觉得不对,或者是觉出来,也自动忽略了。
他认为,肤白貌美的,胸大腿长的,就算是蛇蝎来的,也没关系,他不惧。
结果就带进一段不知名的公路,左右看两眼,总共三间房,等他反应过来,就剩他了。
负羡躲在暗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懵逼,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酒店,负羡碰上朴贞恩,朴贞恩热情的提醒她,“晚上不要到处跑哦,这地方治安不好,也没有正规的出租车可以救急,晚上是意外高发时间段,还是待在酒店比较好。”
负羡眉心微微耸起,治安不好……没有正规的出租车……她把狗锁进房间,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