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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板在手里来回的搓揉着那莲花小童翡翠,“但是不知道当问不问,此物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月国人对雕刻师,饰物打造者最是敬重。
木蘭为难了,若是在锦国她可以大方承认的,但是这里......
“如今数得上的饰物,我想大都是来自锦国一字阁的饰阁,我想李老板应该有所耳闻吧!”蓝若愚替她回了,“此物便是来自一字阁的师傅之手。”
“哦,是吗?”李老板还是以为是这个木姑娘,正如她所说她酷爱玉石,“可惜啊月国没有一字阁的分店。”遗憾至极!
木蘭松了口气却见蓝若愚对她笑得甚是诡异,那薄唇开合,似是说她又欠了他一次。
如此小事也要计较?蓝若愚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吧?
近半日的功夫,商队便到了城墙之下,蓝若愚拉着木蘭从木箱子上跳下,“我们这里下便好了,省得彼此都不方便。”
木蘭不解,何来不便?他不是最懒吗,怎么此时却要走路了?
蓝若愚大步过去和李老板说明,“想李老板过境也该是要花些时间的,我等二人想要趁早进去,找个下榻之处。还请见谅先行告辞!”
李老板看看后方的木蘭,又看看他,“也好,我们这商队东西挺多的,过境是要一一查看的,是会耗费不少的时间。那就祝二位此番在月国玩得开心了。”手里捏着那翡翠倒是一刻没有松开。
这个姓蓝的公子总让他觉得有些特别。
“一路上承蒙照顾了!我二人就此告别了,有缘再见!”蓝若愚颇有风范。
不知知否错觉,木蘭看着远处作揖的男子,那股子透着的不卑不亢浑然就像是她曾经见过的蓝家人——蓝石大人,还有蓝若昕。
对了,听他们说,蓝若愚不久就要继任使臣一职。
今日一见,倒是颇有几分感觉。
蓝若愚已经大步朝她走了过来,“我们走吧!”
“去哪儿?”
“混入人群中。”他们可不能跟着他们一伙人再走了,诚如锦皇所说的,前面的商队他们能离得远就离得远些,但还是遇刺了。这一路上他们说的是装了从北国进口的瓷器等等东西,又没有一一打开箱子检查看看谁知道都是些什么?
木蘭虽然不解但是也跟着他的步伐,“你慢点!”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对蓝若愚说这句话。
想到这儿倒是就咧开了嘴巴,蓝若愚停驻一眼看见她这不顾形象的笑颜,“几日没用盐水洗牙了,木蘭可真是心大,敢这么全露牙齿的笑。”
木蘭即可把嘴闭上更是缩了回去,多了道红晕,“走你的路吧!”一句话不见任何的牙齿,别说牙齿就连嘴巴也不见得动几下。
蓝若愚回过脸,不由得便偷笑起来。
混入人群中,两人穿过了这高大的城墙,蓝若愚留意了一下后面的商队行踪。即便他们先走了一步也不至于还不见人影吧?
怎么会就不见了呢?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木蘭问。
蓝若愚摇摇头,“就是看看这城墙有何程度让木蘭痛哭流涕!”
心情好,不去理会他。离了北国之后,这天气不说有多么的暖和吧,但是到底他们也脱几件衣服。月国和锦国离得近所以气候差不多,再过一月就是年尾了,虽没有下雪可是天气也冷。
将近年尾,若是旁处都该是热闹到人山人海的,每家每户要为年末储存年货,制作年货。可是月国不一样,如果说南国的人一切都是惬意慢悠而行的享受,那月国更有种随波逐流的随性人生。
“这是月国首都吗?怎么感觉差这么多?”他也算是都去过了几个国家了,这月国的人这么少,“不过...我喜欢!”多了份潇洒随意!
木蘭浅笑,对了,细想起来,蓝若愚的性子还真是个月国人。
前面不知怎么的一大群人在一块儿围观什么似的,木蘭和蓝若愚都不是什么爱凑热闹的人,所以没有跑过去听听。
“瞧见了吗?那个就是二皇子新娶的妃子。”
“长得倒是很英气的,身段也好。听说是个寻常家的姑娘,看着有几分贵气。难怪二皇子如此的迷恋,频频早朝不去了。”
“咱们二皇子挑的人能是差的吗?也不想想咱们二皇子是何等人?”
“就是,就是!瞧瞧大皇子娶得那个侧妃,唉~不堪入目得很。”
“说了半天,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二皇子的侧妃叫做什么?是哪家的?”
“好像是叫什么榛儿,那日不巧遇上的二皇子和二皇子侧妃,听到那二皇子唤的榛儿什么的。”
木蘭真的没想到慕容澈在月国的名声如此的响亮极佳,难怪凤沐英说他回国势在必得。她是不懂那些国局朝政的,但是一个人的影响力足以可否站稳脚跟了,慕容澈绝对站的稳。
就像是依依说过,慕容澈既然在锦国都是相安十年,来找他麻烦的甚是少,那在月国即便都是豺狼虎豹也不在话下了。因为十年过去了,这个已经不是那个稚嫩的幼童了。
木蘭一侧目就发现身边的男子不见了,“蓝若......”见他倒是往人群中蹿腾去了。
蓝若愚在中间丢了个烟雾弹,犹如放屁之声,味道更是!
“谁放屁了!”“谁放屁了!”“谁放屁了!”不少人都忍受不了,在这天下第一阁门前散开。
蓝若愚自然趁虚而入的扒在门框前,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的人呢。
众人纷纷举起大拇指:少年,忍功了得啊!
“臻姐姐?”怎么会在这里的?虽然换了女装可是他不会认错人的,那分明就是臻姐姐!太奇怪了!她怎么会成为慕容澈的侧妃的?她不是来送亲的吗?
木蘭也凑了过去,衣袖捂着鼻子,一眼瞧见了边上黑色碎渣便知道这是蓝若愚恶作剧的手段,“你在干什么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女子?
蓝若愚也会对女人感兴趣吗?
不过木蘭看了几眼后就觉得那个一身华服的女子甚是眼熟,手指不自觉得就指了过去,“我好像在哪里有见过......”
蓝若愚拉着她出来,“你呀,就对玉石最熟悉,认人你还是算了吧!”
木蘭抽出手,“说归说别拉拉扯扯的。”
蓝若愚指着后面拿着几桶东西进来的伙计,木蘭噎住,“那谢谢了。”尴尬的红晕一闪而过。
蓝若愚伸了伸懒腰,“咱们还是找一家客栈先住着吧。”
天下第一阁中的那位侧妃,跟着楼上下来的人去了七楼,“娘娘这边请!”
这位侧妃似乎不喜别人这么唤她,可她也没有办法,这是礼节这是规矩她反抗不成的。
“还请带路吧!”
乘着绳梯攀升到了七楼,要说这天下第一阁她不是没去过只是大都爱在一楼呆着,不惜的去楼上什么包厢中坐着,她的弟兄多的很不在一楼宽敞的的地方何以坐得下?
不过这慕容澈还真是了得,居然能去得了七楼!再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不一定去得!
出了这绳梯,便感觉这周围的布置什么都变了,她不是内行人懂不得多少物件贵重稀有的,可是自小的成长环境也让她熏陶到不少。所以一下子头皮就发麻了起来,只望自己别碰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所以一路上她收起以往洒脱自在的走姿,甚是谨慎小心,还别说倒是有几分王公贵族的气质。
伙计打开门,做礼请她入门,她谢过,一踏入屋内,本在欣赏盆栽花朵的男人说道,“堂堂的凤臻将军也会如此的女子姿态,这般的步履轻盈,款步姗姗!”
凤臻不管他,赶紧坐下来,“听说天下第一阁越是往上走,这东西越是贵重,凤臻不过是个武官,这俸禄不足以赔得起!”
男子越过盆栽看向她,“可被忘记了,你现在是苏榛,你是本皇子的妃子,如何赔不起?”
“不用你提醒!”
凤臻说,“等到你继位,这苏榛也就不存在了!”不过是帮他一个忙而已。
说起来也是荒唐,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她端王之女,锦国郡主,锦国唯一的女将军居然嫁给月国二皇子做妃子?
不知道这个件事传到了她父王的耳朵里会是什么的表情!她猜...应该是惊讶他闺女还能嫁的出去吧!
她借用了已故的母亲的娘家姓,化名为苏榛。
“看来凤臻将军真的是心心念念着锦国,想着要归国故里。”慕容澈也坐了下来,“你答应了我母亲,那便在这段时间还请好好的扮演一个好媳妇。我母亲她喜欢你,还望将军勿要在她面前提起这种话。”
若非慕容澈的母亲她还真是不会答应嫁给他这种请求,“放心,我还是希望伯母能够长命百岁的。”奈何他母亲被找到时已经是毒入七分到血液中了,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够撑到如今也是难得了。
弥留之际,她盼着儿子还能有个人作伴,不巧,一同和他去救人的她就成了这慕容澈母亲的好儿媳的形象!
该死的,那日就不该换上女子服装,同他扮作红颜知己去往皇宫的。可是奈何只有那样子最是不惹人怀疑的,她可不想顶着锦国将军的模样给锦国招来祸事,所以天晓得那日她觉得慕容澈可谓是机智过人!
“那就请记住你的话!”
月忘跳上了桌子蹭着主子的手求爱抚,慕容澈把它抱在怀里左一下右一下的捋捋毛发,“你现在该习惯称呼我母亲为母亲,称呼我为夫君!”逗弄逗弄这个正经的大将军真是个有意思的事情。
成亲不足一月,但是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凤臻润着脑子,“我不该是喊母妃吗?喊你殿下吗?”记得凤沐景娶了妻之后,他那些个莺莺燕燕就是这么喊得。好像只有正妃才可以唤作夫君才是。
“我们不过是假凤虚凰,也别装作那么的认真了,母亲是可以,这夫君的称号你我都担当不起。”他不是她心仪的男子,而她亦不是他倾心的女子。
该划清的界限她都会一一的划清,更被说她这一肚子也还是没有消下去的。面对这个人对她扯谎欺骗他的身份事情,本以为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男子,哪知道却是个城府极深的皇子。
而成婚之后她才知晓他的身份。
“臻儿可真是个喜欢划清界限的人呢!”这声音若非她看着他面目如何,还真是会被这宠溺的语气给骗了。
“知道便好!月川和慕容澈我分得很清楚!”是她蠢,分辨不出来这两个人竟是一个人!
“难道他们是一个人便如此叫你不悦吗?”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难过。可是这样一个耍着她团团转的人,这个是否可信?
“的确!”
凤臻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有什么纠缠,直接问,“今日你接我来这天下第一阁有何要事?”她不明白,之前那么的嘱咐让她在府里呆着不准出去,今日却叫她抛头露面,是何意思?
慕容澈没有住在皇宫,而是自己置办了屋子,他们三人在宅子住着。皇帝默许了,所以,要知道她就是连给去皇宫跪拜月皇都是没有的事儿,凤沐桐更是没有狭路相逢过,自然,她也不愿。”
“是怕你憋着了,带你出来看看。”慕容澈漫不经心。
凤臻可不吃这一套,“咱们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别藏着掖着了。”这个人心思多的很。
“皇后你知道的招兵买马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了,这不今日,一批新货到了。”他却笑得像个孩子,带着新鲜劲。
“你的意思是兵刃刀剑?”凤臻问。
“她倒是厉害,去了北国定制这批货。你也知道北国虽说瓷器最是一绝,可是说白了就是冶炼火候能够掌握得好。”
凤臻也跟着露出了笑容,“你是说咱们去看看这新到的货?”她来了兴致。
“光是看看那是不够的!”慕容澈说,“你是懂兵器的行家,所以说今日缺你不可。”
凤臻皱眉,“那些刀剑该是大批量的货物,进入朔城必定要把检查的,你的人不会在城门那边就已经截住了货物吧?”
慕容澈心疼他这新娶回来的妃子的智商,“你以为我回来月国几个月而已就可以把握军权了?那月后掌握大权,军营中,皇宫中,侍卫那都是她的人。”
“而且你觉得她会从正门青天白日光明正大地走吗?”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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