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夏初然匆匆跟上戴眼镜的小学妹,她叫黄鹤楼,正在读研,目前在学校实验楼跟进研究,夏初然有时候会帮帮她。说起她的名字,夏初然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她,他爸开了个酒店叫黄鹤二楼,侵权不算吧,还慕名黄鹤楼,连女儿都躺枪。
黄学妹气就没顺过,一直在喘,夏初然一面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一面又被她情绪渲染得也很焦急,“是那个男人说,‘去保安室把夏初然带过来,老子是谁你们很快就知道!'他咋咋呼呼,从一楼闹到了六楼,大家没办法让我碰碰运气来找你。”
等等,男人?“是不是穿的很少,人看起来很傻气,但爽朗又很帅,能言善辩,到处勾搭女学生?!”
全中!黄鹤楼眨眨眼,“学姐,你真的认识那么个……奇怪的人?”在黄学妹的心里,夏初然可是神一般的人物,敬仰她几分,就对她有多少期待。
“是,很熟,即将更熟。”把他煮熟!夏初然脚步快了,说上一句“我去逮他”就直奔实验楼,黄学妹小步紧追,不知道事态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八城大学实验楼是一幢有着近十年历史的新楼层,在这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发现改进了一批又一批的科学成果,楼高六层,除了最上面两层偶尔没课的时候借给研究所的人员使用,其余的时候都是教职工和学生使用。研究所是八城大学的分支,就在这栋实验楼后面,一个围墙间隔,通过一个小门连接。
夏初然到了实验楼下就听到了来自六楼的笑声和制止声,她看了眼四周,拿起一旁的一个破铁桶,在花圃中挖了一桶雪拎着就进了实验楼,实验楼里上上下下的学生都出来看热闹,夏初然将雪倒在一楼的楼梯上,嘱咐了一句谁也不许扫就跑上了楼。
夏初然不用细问,跟着人和声就明白刁浪在哪。到了六楼,屋外全是穿着实验服的学生,还有几位老师在呵斥学生不要围观。接着又有说话声,是刁浪--“这位老师,不要发脾气嘛,你看你这么好看,急火攻心死的快。”
他到底是想调戏,还是纯嘴贱……夏初然轻轻怕打那位脸已铁青的女老师,拿起门后的笤帚,一手铁桶一手笤帚慢步靠近刁浪。
刁浪不消停,一会儿又到了实验室的中间台子那。这层实验室都是每个教室三排实验台,各种仪器统一拿放,现在只有一些玻璃试管和铁架台之类的日常用具在上面,夏初然选了个酒精灯,拿掉了上面的引燃装置,刁浪又找了一个人漂亮的女学生搭讪,耍起流氓来一套一套,要不是有点模样,差不多现在已经被丢出六楼。
“来点酒?”夏初然将酒精灯举到刁浪肩头,刁浪一边应声一边回头,刚一看到夏初然的脸立刻谄笑,飞速离开两米远,“哟,花妹啊!”他瞟见了她手里的笤帚,怎么可能再靠进。
夏初然笤帚竖地上,周围老师一个劲的赶学生回原来的教室,学生爱凑热闹,三三两两不肯走,夏初然看不出生气,表情也不严肃,只说,“你叫我来的方法千千万,非要选个不靠谱的。”
“我不是让你活动活动嘛。”刁浪能离她多远就多远,面上挂着笑,心里盘算着跑。
“好啊!”夏初然真是活动够了,从主楼跑到这十几分钟,又加上爬了六楼,再不活动开都对不起他,她拿出手机,举着对刁浪说,“那我就找白娘来吧,她对付你比较得心应手。”
一听白娘,刁浪立刻妥协,玩笑开没事,但一遇到白玫就绝对要被打一顿。他可不愿吃苦头,那娘们打的特别重,也不知道他身边怎么都是些惹不起的角色,“啊,花妹,有话好说,白玫就……”
他飞快地靠近,迅速在夏初然没有察觉之际夺下手机,刚要查看,突然想到白玫哪来的手机,夏初然又怎么可能联系到她!意识到不对,再转头夏初然举着笤帚挥了上来,“千万种方法,你却非要调戏我的宝贝学生,昨晚就这样,今天还这样,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女人!”
刁浪一边跳着躲避,一边急忙说道,“花妹花妹,你别学蛮灵那套‘嗞哇乱叫’暴力主义,咱们不是很契合吗,啊,哎呦!”
夏初然把刁浪赶出了实验室,刁浪飞快的跑下楼,夏初然在后面紧追不舍,料到他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法术,夏初然动作别提多利落,两人之间距离就没超过两米。刁浪也玩兴奋了,一边跑一边大笑,紧张刺激心脏砰砰乱跳,楼梯快跑到一楼,刁浪加快了步伐,注意到一楼楼梯上有水,但速度已经止不住,突然刺溜一下,在楼梯口仅有两步之遥的地方重重摔了个跟头,人都飞出去一米远,刚要站起眼前忽然一黑,一个铁桶罩在了他头上,还没反应过来,夏初然将他一把扑倒在地,按住他的肩膀问,“你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刁浪求饶,但一转身两手迅速扣住夏初然鼻孔,大笑道,“插鼻孔神术!”
夏初然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心一横,脑袋猛地撞向铁桶,只听“咚”一声,这两个人都痛得在地上连连打滚叫爹叫娘。
……
“我说啊,咱们能不能不要闹,做正事。”刁浪头晕的不行,刚才夏初然猛的一撞他以为自己看见了老天爷。
夏初然摸了摸额头鼓起的大包,欲哭无泪,“你好意思说这句话嘛。”
“好意思。”
“我猜也是。”两人并肩坐在实验楼外的长椅上,日光足所以也不感到多冷,四周都是积雪和一些枯败的景象,夏初然那件碎花袄已经污泥不堪,她自己拍拍,抖掉了上面一层灰。去办公室之前她还整理了一下,头发上的乱七八糟也擦掉了,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用。
“力气恢复点没?”休息了一会儿,刁浪问夏初然,“事情还没结束,一会儿有的忙,想叫你稍微休息下,估计你也不肯吧。”
她心里忽然一暖,继续摸额头,多了一股腼腆,原来刁浪是在给自己调节状态,没想到他还挺好的,“好多了,多谢你。”
“那我可以继续来学校找你吗?”还有你的那群青春活力、美丽动人的女大学生!
“不行。”夏初然干净利落的回绝,随后拍了拍他的肩,又加了一句,“你想得美。”
为什么她都能猜到自己所想?刁浪气泄了一半,不想点头。
“小夏学姐!”黄鹤楼走了过来,刚才大闹一场,夏初然的状态看在眼里,学姐恢复了精神,能从老师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真好,“学姐接下去要做什么?研究所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昨天去找你,还拜托这样麻烦的事,真的很不好意,明明你也很累。”
黄学妹抱歉地推推眼镜,她总是这样懂事,事事都觉得麻烦别人,这一点和金教授真像。夏初然拿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手背,这是一个关怀安慰的动作,刁浪忽然想起那一晚她迷迷糊糊也是拍着他的手,安慰谁?关怀谁?是他吗?
夏初然没继续说话,黄学妹便拿出抱在怀里的文件夹,里面有多张画稿,她以前是学艺术的,但在考大学的时候却选择了大相径庭的生物学,她说她最想做的还是帅气的科研,可和谁说都觉得她在异想天开,只有学姐,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告诉她,“不如试试看吧,艺术和什么结合都很奇妙呢。”
黄学妹将一张画稿递给夏初然的时候,夏初然有点纳闷,昨天早上已经让她帮忙画过两个房间的设计图了,这又是什么?
接过之后,上面是一只橘猫,眼神柔和,黄色条纹的绒毛仿佛夺画而出,令人忍不住的喜爱,只是最近夏初然被猫弄得神经大条,此刻没办法对它有好感,于是问,“这是什么?”
黄学妹又推推眼镜,低声道,“猫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