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先生擤着鼻涕问我:“我以为你会怕呢!”我说:“一开始真的害怕了,可是一看你连穿墙术都不会,就觉得没有什么。”皮先生说:“我是实体!有实体用穿墙术吗?实体能御空就很难得了好不好?魂体才能用穿墙术好不好??”
我挠挠头:“哦,实体不能用穿墙术啊。我不知道。”皮先生锤了自己脑袋一下,说道:“真不知道胎神到底和你有什么渊源,非要投胎到你身上!”我说:“也许他想生的漂亮些吧?”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你干了什么,皮卡球他们都睡不醒?你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们都做掉了吧?”皮先生看来我一眼,诧异的说:“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问我,我是谁?来做什么?为什么要找你?之类的问题吗?”
我说:“我要先知道皮卡球他们怎么样。”皮先生叹口气说:“看来你不仅对人类的手下好,对妖类也不错。”我继续说:“我要估算敌我实力差距,他们要是还活着,跟你打起来,我不还有些帮手不是?”皮先生一个踉跄,问道:“那要是已经死了呢?”我阴鹜的看他一眼说:“那我就跟你搞好关系,不打架呗。”
皮先生顺利的被我打败了。不是被我动手打败的,而是被我的节操打败的。他无力的说:“他们没死,只是睡熟了。我走了之后自然就会恢复的。”我点点头,说道:“那你现在说吧,找我干什么?”
皮先生叹着气说:“原本以为你看见半夜御空的我,又呼唤妖物不成,至少能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来。不过我这等时间太长,被冻的哆哆嗦嗦把气氛全破坏了。”我回答说:“嗯,你还喝了我煮的姜茶,我们现在是流浪乞丐与施舍恩主之间的关系了。”
皮先生暴跳起来:“谁是流浪乞丐?谁是流浪乞丐?我半夜滞空在十六楼很牛逼的好不好,很炫酷的好吗?怎么就流浪乞丐了?”我可怜的看着他,大半夜零下十几度就穿个立领衫冻了一个小时,估计冻傻了。
他自己暴走了一会儿,突然叹口气说:“算了,一点形象都没有了。”我同情的说:“要不我把窗户打开,你重来一遍,我装作好怕好怕的样子好不好?”他抬眼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是想我出去之后,就再也不开窗了吧?”
我“嘿嘿”笑了,说:“你怎么知道?”他看了我一眼,墨镜明晃晃的,我说:“大哥,大半夜的,还在我家里,您能把您那酷帅的墨镜摘了吗?您看东西不嫌晕啊?”
皮先生摸了摸他的眼镜,简单干脆的说道:“不能。”我无语。
他喝着那点汤底儿,我看着。一时间也无话。就这样,半小时后。我实在困的不行了,站起来,对他说:“皮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大半夜的打扮这么炫酷跑我家来干嘛,但是我是一个孕妇,你也知道。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您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睡了。窗子没锁,门从里面能打开,你走之后从外面给我带上就行。拜托您要是走窗的话,从客厅阳台走,回手把阳台门关好,皮卡球并蒂莲都是热带植物,大冬天的别冻着他们。你要不愿意走就在沙发上*将就吧。我先睡了。”
然后我打了个哈欠,转身欲走。皮先生说:“你就不怕你睡着了,我把你杀了?”
我捂着哈欠回身看他:“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动手,难不成就是为了等我睡着?那好吧,我现在就去睡了,你要杀要走都随意。”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朝卧室走去。皮先生在我身后跺脚喊道:“形意!你给我站住!”
我嘴角含笑,终于忍不住了么?我一脸诧异的转身,回头问他:“给你拿个枕头?”他咬着牙说:“你明知道我是有事才来的,这样做,无非就是让我自己先失了气势。”我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皮先生又叹了口气--从进房间到现在他叹了多少口气了?他说:“以后不用去看丁丽了,我守在她身边她不会有事。”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类似胸卡的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镀金的纸张上写着几个字:天界凡间通行证。=_=
我还给他,他得意的说:“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说:“不知道。”皮先生暴躁道:“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我给你看证件了啊!”我说:“镀金纸板到处都有卖的。您上面这几个字,我写的比他还好呢!连个盖章钢印都没有,您这假做得一点都不专业。回头儿我给您ps一个,保证比您这做的好。”
皮先生已经要背过气去了,他后背的翅膀“唰”的钻出来,又“唰”的缩回去。他说:“胎神元神还没有觉醒,等他元神觉醒了也会有这样一个证件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这是真的了。”我说:“哦,那还要十三年呢。要不您先放我这儿,十三年后我验完真伪在给您送回去?”
他气得原地转了几个圈,陡的摘下墨镜,眼睛“嗖”的一下看向了我的电视桌。我吓的“啊!”了一声。不是因为他动作的太突然,而是他的墨镜下面是两只非常大,非常大的金黄色眼睛!他长得标准的东方面孔,却有一双金黄色的大眼睛。那两只眼睛在他的脸上非常不协调。我只看到了一瞬,他就带上墨镜,对我说:“实在被你逼得想发火,这个就算见面礼吧!”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见面礼?皮先生对着我的电视桌努了努嘴。我看过去,瞬间石化---天啊!这是什么!我的黑色大理石电视桌,居然,居然,居然被他看了一眼就变成了金色!
我快步走过去,伸手触摸了一下,是金的!我居然有了一张纯金的电视桌?!
我的嘴巴能塞进个鸡蛋,皮先生得意的看着我的反应,说:“知道为什么我不能摘下墨镜了吧?我专注的看某样东西,破坏力是很强的!”我跪在地板上,摸着我的电视桌,猛然问他:“是镀金还是纯金?”
皮先生一愣,说:“应该是纯金吧?”我又问:“18k还是24k?”皮先生说:“不太清楚,可能是24吧!”
我大叫一声:“太好了!”一拍地板爬起来,拉着皮先生重新坐好:“那个,皮先生。不知道您全名怎么称呼。”皮先生酷酷的回答:“仁木”我说:“啊,仁木大哥,你再看看我这屋里你喜欢啥?想看点啥?你看我那个饭桌不错吧?变成纯金的能挺好看,我那个厨房料理台不错吧,纯金料理台,多帅啊。还有,对了,我那个大衣柜,要不您再看一眼?”
皮先生终于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的吼道:“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看你!”
我乖乖的闭了嘴。我喜欢家里一切都金灿灿的,但是可不喜欢我也是金灿灿的!皮先生终于能说话了,他喘了口气,清了下嗓子,说道:“我来,是劝你答应丁丽的邀请。”他满意的看到我没有接话,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我来自天界,跟胎神是同僚。无论你是否相信,我都与你是真正的一条战线。”
我捂着嘴,举手。他冷冷的说:“说吧。”我就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丁丽?”他的嘴角就挂上了一抹微笑,说道:“我跟胎神一样,一方面要出差公干,一方面要化解前缘。丁丽于我,就像你于胎神一样,都是我们这一世要守护好的人。”
我没有作声,他就继续到:“丁丽是个好女孩。你和她合作会相互得益。而且你们合作可以帮助更多的人,这是广结善缘的好方法。你不必在意我。我只会守在丁丽身边,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我问他:“因为我是代胎神,所以你们才会找上我?”
皮先生道:“不仅如此。你和丁丽的确八字暗合,是会互相扶持的命理。”
我没什么可问的了,他也终于说完了他此行的目的,他站起来准备离开。我忍不住问道:“皮先生,你是哪路神仙?为什么会点石成金术?”
皮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不是点石成金术。只是我体内的转化功能。至于我的本体元神,你会有机会看到的。”
我撇撇嘴,又故弄玄虚。搞不好未来的某天大半夜,他又一身黑色立领衫飘在我窗外。只见皮先生伸手摸了下额头,自语道:“出汗了。我用下你家的卫生间。”他走进去,过了一会儿,居然拎着我用过的一瓶精华素瓶子出来。他把瓶子递给我。我问:“干嘛?让我丢掉吗?你不会也是洁癖吧?”
皮先生郁闷的说:“不是,是我的汗。送给你吧,可以安神。”我不自觉的缩回了手,开玩笑!一个男人递给我一瓶刚接的汗!就告诉我能安神!我桌子上还摆着七八瓶精油呢!大半夜的我拧开一瓶男人的汗安神!我真汗了,臭不臭啊!皮先生像是明白我的想法,他把瓶子打开,瞬间,房间里充满了一股类似檀香的气味。他又把盖子拧紧。抓过我一只手塞到我手里。说道:“随身带着,危险时急用。”然后他就走了。这次是从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