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轮比试,张昭感觉精神和身体都进入了最佳状态,他身上那种起舞的感觉越来越是浓烈,到了最后一轮,除了五大部落的人,其他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越来越小。
场中收拾干净后,最后的二十人围成了一个圆圈,每人前方的畜栏中都有一头健壮的黄牛,张昭目视前方,调整着呼吸,等待着最后的时刻。白头部落中所有人都屏住气息,看着场中那个气度镇定,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少年。
“百牧赛会最后一轮,准备,开始。”丹禾老者的话音刚落,张昭身形如箭跃出,飞快的绑了黄牛提回,挂好后诵经完毕,怪刀轻挥,开始动手宰杀。
这次张昭的动作已经近乎完美,无论是剥皮分骨还是最终的切肉都是手臂轻盈飞舞。进入这个状态后,他耳中已经听不到其它声音,只是顺着自己的意念快速挥刀。
当眼前牛骨上已经干干净净后,张昭举刀示意,听到身后的一名老者高喊:“白头。”随着老者的这声出口,还有几个不同的声音响起。“羊角。”“苍木。”“华严。”
张昭并没有留意这些部落之前的排名,他只听到场中的丹禾老者高声叫道:“第四轮第六名,白头部落。”
“第四轮第七名,羊角部落。……第四轮第十名,陌叶部落。”
这时他身边的荣杰走了过来,两个刚刚在场中相互帮助的少年拥抱在一起。张昭这时还没意识到这个名次代表着什么。只是看到周围所有人望来的眼光都充满震惊。
他这才问了一句:“你是第几?”
荣杰笑道:“我是第四,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爹回去得骂死我。我叫荣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张昭。”张昭答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荣杰:“荣大哥,你认不认识黄金部落那位姓金的大叔。”
荣杰一楞:“金大伯?”他指着不远处一名身穿黄色长袍的老者,“那个就是,你想认识他吗?一会儿咱们欢庆大会上,我给你介绍一下。”
“那太好了。”张昭大为振奋,这时不远处那座木台上的人开始离开,他好奇的张望着,荣杰给他解释着:“那是咱们这些部落请来观礼的,都是五玄上有名的人物。还有几个是很厉害的修者。”
张昭没什么心思去结识那些仙道同门,他问了句:“那个欢庆大会是怎么回事?”
荣杰笑道:“每年赛会结束,各部落的人都聚在一起大喝一场,你会不会喝酒?”
张昭一听酒字就想起那十几杯苦酒,顿时浑身一抖。“我可不想喝那玩意了。”
“男人怎么能不喝酒,到时候,咱俩好好喝一杯。”荣杰挥了挥手,向着自己的部落走去。
看到张昭缓缓走回,白头部落的人一拥而上,连三个老头也冲过来把张昭高高举起。哈合太退后几步,手抚前胸,深深施了个礼:“张昭啊,你真是咱们白头部落的好朋友。从自以后,白头部落的帐蓬永远为你敞开。”
张昭被人举着也没法还礼,只能大声叫道:“别忘了给我们灵逍免了这几年的肉钱。”老沙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还挺顾家,你放心吧,从今天起,所有送去的牲畜都不要钱。”
周围号角声响起,白头部落的牧人也从腰间取下号角相和,一群群的丹禾牧人向场地中间运送着大量的肉食酒水,按照这次赛会三天比赛的排名,前十名的部落被先后请入场中。
白头部落凭借张昭最后的卓越手法,最终获得了第八名,哈合太和老沙敖强三人商量之下,选了离自家驻地最近的凌风草场。
凌风草场易主后,现在草场上驻留的两个部落纷纷过来与哈合太三人谈合作的事情。十大草原幅员辽阔,只要开出的条件够好,多一个两个部落也没有问题。
年轻人却不管这些大事,哈合豹等人见到丹禾部落端上的马奶美酒就开始痛饮起来。张昭浅尝一口,才知道并非那种苦不堪言的味道,这时荣杰和他爹荣义都过来敬酒。秃顶鹰眼的荣义很是健谈,对张昭第一轮中的仗义援手更是赞赏不已。
“张昭,你这孩子真不错,咱们牧人就喜欢交你这样善良的朋友,荣杰你们两个好好亲近亲近,以后到了快刀部落的驻地,一定要来作客。”
张昭没觉得怎么样,老沙几人却是诚惶诚恐,荣义的快刀部落不但数百年位列赛会前五,更是百牧盟中最善战的几支部落之一,比白头部落的实力高出不知多少倍。
得知张昭竟然是白头部落请来替赛的,荣义更是惊异:“想不到在我们牧人之外,还有你这样的快刀人才,张昭,不如你来我快刀部落,别在那灵逍做什么弟子。生为男儿就该策马饮酒,快意一生。”
张昭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能有今天,也是托了灵逍几位长老的教诲,从小先生就教我凡事不能忘本,荣老伯的好意我心领了。”
荣义哈哈大笑:“好小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懂得不少道理,倒是我小看了你,来来,咱们喝酒。”
众人一齐举杯喝干,几杯酒下肚,张昭却还想着黄金部落的事,他偷偷拉了荣杰问道:“荣大哥,什么时候带我去金大伯那儿?”
荣杰这才想起,和大家说了一声,就拉着张昭到了南面的黄金部落席前,走到那位身材高大的黄袍牧人老者面前,耳语几句,向张昭招了招手。
张昭走到近前,黄袍牧人老者冲他点了点头:“小子,你刀法不错,再好好练练,前途不可限量,小杰说你要见我,不过我实在没精力收徒弟了。”
荣杰也笑道:“张昭,金大伯已经有十几个徒弟了,要不然我让我爹教你刀法吧。”
张昭扭捏道:“金大伯,其实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个侄女?”
黄袍老者脸上神情古怪:“侄女?我自小是一脉单传,我虽然有四个女儿,三个儿子,却没有侄女。”
张昭正想再多问几句,百盟牧几个部落的人拥上来敬酒,把他和荣杰挤到一旁,两人只能回来。
没等张昭想出什么办法,白头部落的人就轮流上来跟张昭喝酒。丹禾马奶酒虽然入口酸甜,后劲儿却绵长有力。张昭仗着身强体壮连灌数十杯,有几分醺然之意后更是酒到杯干。到了后来,各部落上万牧人齐声高歌欢唱,张昭也跟着胡乱叫嚷,场中气氛越来越热烈,已经分不清是谁在敬酒,只要看到有人举杯,就有无数人陪着喝干。
哈合豹等人先后醉倒,初次喝酒的张昭却还是坚持与身边站着的人连连碰杯,最后不知喝了多少杯的张昭仆倒在地,耳中只听着老沙的叫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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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意识中觉得有时被人抬来抬去,有时又摇摇晃晃的睡着了,时而还有清凉的液体从嘴里灌入,他几次想睁开双眼,都觉得眼皮重有千钧。
当张昭终于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已经身在白头部落的马车上。眼前情景与初出灵逍那天一样,老沙在他对面睡得正香,张昭摇了摇脑袋,还觉得昏昏沉沉,闭了下眼发现连那十个金字也是东倒西歪没精打彩。
他试着站起身来,谁知道脚下无力,重新又坐倒下去,老沙被声音惊醒,睁眼看着他笑道:“你这小子,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睡回灵逍去。”
“怎么?咱们不在丹禾草场了吗?”张昭身上陡然生出股力气,冲到车门前打开一看,失望的叹了口气。道路两侧赤柏成林,不再是丹禾草场那边的景象。
老沙有点意外:“你还有什么事?”张昭摇了摇头,心中最后那点希望也终于破灭。
此时距离他醉倒被抬回营地已经过了整整两天,队伍出发时哈合豹等人也是沉睡未醒,不过张昭喝的最多,自然醒得最晚。
除了张昭有些失望,白头部落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老沙想起答应张昭骑马的事儿,叫人解下一匹白头追风驹牵到马车旁边,张昭一见顿时兴奋起来,跃下马车和一帮年轻人赛起马来。
队伍到了白头部落的营地后,老沙留张昭多住了两天,给他带上好多奶酪奶茶,图班哥也拿了不少,亲自送张昭回了灵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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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灵逍的山道,张昭觉得无比亲切,他快步冲入后厨,那些熟悉的脸孔一一转向他微笑。得知张昭居然进了前十,胖师傅当然非常高兴,嘴里吃着白头部落的特产,眼睛却盯着老沙:“你这老家伙太不够意思,认识你这么久,为什么不见你带这些东西给我?张昭这次帮你们选了个大草场,是不是以后也常常送些来啊。”
老沙连连点头:“那是自然,以前觉得这些东西上不得台盘,才没给胖师傅你送来,灵逍家大业大,还能在乎这点东西,张昭这次不只是给我们争得了草场,为灵逍也省下了五年的牲畜钱。胖师傅你可得美言几句,这回他真是功劳不小。”
胖师傅哈哈大笑:“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心里有数儿,怎么也不能让张昭白给咱灵逍省了这几千万两。”
养闲堂内各位长老这些天在心中暗数日子,算着张昭也该回来了,叔长老手中拿着几片骨爻在面前扔了几次,用手摸着嘴里念念有辞。
“叔师兄,你这天天都扔几卦,到底算出什么来了?”盛金大声问道。
叔九龄微微一笑:“不可说,不可说,这爻卦之事,观者不语,算者心知,有言点化,无言自思。”
正在这时,一直闭目静坐的庞飞扬睁眼说了句:“回来了。”
盛金一听笑道:“庞师弟,怎么叔师兄的卦你也知道结果了?”
冷平原身子手足虽僵硬,耳朵却还好用。“盛大头,你平日还是多些修行才好,这么大的脚步声你听不见?”
盛金摇了摇头:“各走各的路,老盛我就喜欢铸些刀剑出来,万一跟有的人那样练到自己全身像块木头,这一条腿就连跳都跳不动了。”
冷平原刚要反驳,门声一响,张昭一跃而进:“各位长老,我回来了。”
“哎哟,你可回来了。”各位长老脸上都带了笑容,盛金更是大声叫道:“这些日子可把我们馋坏了,要不是我这腿脚不方便,我都恨不得自己去抓些鱼来。”
“也就你自己那样,别什么事都带上大家。”邓春看着他笑道:“刚才你还敲着碗说菜不好吃,别人都没言语。”
盛金哈哈大笑:“我那叫口快心直,不像你们,个个硬着头皮咽下那些饭菜。”
得知张昭居然在百牧赛会上得了第六名,灵逍也能省下整整五年的牲畜钱,各位长老都是齐声欢笑。吃着张昭拿来的部落特产,养闲堂内这些天的沉闷一扫而空,大家直聊到夜色深黑,张昭才回了自己的小屋。
近一个月没回来,张昭看着自己屋里的一切都很亲切,他放下手里的特产包袱,打扫打扫灰尘就躺下休息。梦中他觉得脑中金字幻化成了牧人少女的秀丽样子,想要细看时却骤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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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细碎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视线渐渐清晰的张昭看清了眼前情形不禁笑了起来。那只黑颊小猴不知何时进来,打开老沙给自己的特产包袱,拿了块奶酪正吃得起劲儿。
张昭起身摸了摸它的头,出门做完练体,快步跑下山道。进了后厨不久,老沙带人送了牲畜上来,果然如他所说,还是多出十几头给张昭。
经历了百牧赛会后,胖师傅和这些后厨弟子发现张昭身上多了一种成熟自信的气势,挂完一头头牲畜后,张昭与以往不同的舞刀动作让大家再次惊叹,一帮后厨弟子扔下自己手里的活儿,围着张昭看得起劲儿。
自从体会到游刃有余的感觉后,张昭拆骨分肉的速度比以前快了数倍,以前他的动作让后厨弟子们看得眼花缭乱,现在他站在一头牲畜前只要几下就完事的刀法却是让他们看不懂了。
张昭也不藏私,把自己的体会都细细说了出来,后厨弟子们不听还好,一听更迷糊了,纷纷摇头道:“看来我们还是按原来的法子吧,要是照你说的那样,一头猪得杀到中午。”
胖师傅看着满脸不解的张昭哈哈大笑:“张昭,你就别费那力气了,刚刚你说的那些道理虽然简单,一般人没个几十年的苦练是想也别想。”
“那为什么我可以做到?”张昭看着胖师傅追问:“我没觉得这有多困难啊。”
胖师傅瞪大眼睛看着张昭:“你是明知故问,还是想我好好夸你几句?你小子跟别人不同,在这方面有天赋,证明你天生就是杀猪的料。”
指了指在一旁笑得满脸开花的老沙,胖师傅笑道:“你以为他老眼昏花随便选了你?你当我什么人都带到古师兄那学刀?”
老沙连连点头:“张昭啊,这种事儿是说不清楚的,有些道理有的人一听就懂,别人却一辈子也搞不明白,就像丹禾草场上那两种牧草一样,这是五玄神灵赐下的福份。”
张昭干完了活儿,提着食盒背着肉回了小院,送早饭时盛金忍不住叫道:“张昭,今天晚上可得整点好吃的。”
点了点头,张昭笑着回答:“这次我去赛会,见了不少新鲜的东西,等我一一试了,再送来给各位长老吃。今天咱们先吃鱼怎么样?”
“好。就吃鱼。”盛金连连点头:“这个月翻来掉去就是些炖肉炖菜,实在是吃够了,还有你那个腌菜也切些来。”
张昭回去洗净碗筷,提着水桶去了湖边,那只木筏还飘在水面上,一切景物依旧,连那双鞋印还清晰可见。在百牧赛会上遇到牧人少女后,张昭心中对异性有了些新的认识,虽然对见到莫素颜还抱有期待,却已不是一个月前那种痴迷了。
跳上木筏划到湖中,张昭手提尖枝,散开脑中金字开始捕鱼,他发觉现在水中的鱼儿动作好像慢了一些,游动的鱼在他脑中形成一道道轨迹,跟一个月前有些区别。
他闭目片刻,隐隐觉得这可能与自己在百牧赛会中体会的那套新手法有关。感知中的水下区域也如同当日金光化形的牲畜一般放大了许多。虽然实际探查范围并没有改变,却能更准确的捉摸到鱼儿的游动路线。
张昭轻快的刺出手中树枝,立即传回振颤的命中感觉。他拿下鱼儿放在筏上,手中尖枝再刺再中,如此次次无一不中,片刻间木筏上就堆了二十几条大鱼。
虽然手法突飞猛进,张昭却觉得失去了往日那种连番追剌的乐趣,他提着鱼儿回了小院,收拾干净腌好。这才提着些奶酪奶茶去了古长老那里。
听完他的讲述,古长老的苦脸也现出难得的笑意:“不错,你做的很好。”抓了奶酪吃完,喝口奶茶点头赞道:“这玩意也不错。看来牧人们也是有些好东西的。”
两人又如平常一样过了过招,张昭告辞离去后,古长老站在原地凝立不动许久,他觉得张昭这些日子不见,几式乾坤刀法不但没有退步,反而多了一种圆滑的感觉。
古长老反复思量着:“这分明就是刀法中的顺势而动,我也没教过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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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回来的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轮番试着在牧人部落吃过见过的制食手法。牲畜内脏皮膜制成的图班哥连老沙尝了都赞不绝口,各式熏腊煎炸更是不在话下。连带着湖中所捕大鱼也有了灵感,一剖两半去了鱼骨,烤炸熏蒸样样美味。
他虽然没觉得自赛会回来有什么不同,胖师傅却是暗暗纳闷,连着几次他去杂事堂提起白头部落免了五年牲畜费用之事,却不见灵逍给张昭什么赏赐下来。
胖师傅眼见一天天过去,杂事堂还是无动于衷,终于忍不住坐到了孟长老面前。
孟长老一看胖师傅摆出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就觉得头疼:“方师弟,你又来干什么?现在你那里什么都不缺吧。”
“孟师兄,我前些日子和你说的那事你忘了?”胖师傅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张昭也算给咱们灵逍立了个不小的功劳,这些天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孟长老皱眉问道:“这事你不是早说过了?我知道了。”
胖师傅从椅上一跃而起冲到他桌边,把脑袋伸到他脸前:“你知道了就算完了?合着张昭就算白忙活一顿,啥也得不着呗?”
孟长老向后仰头跟他保持一段距离:“那依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办?”
胖师傅伸手在自己胸前抓了抓,算了算价钱道:“怎么也得给几块上品仙晶意思意思吧。”
孟长老叹了一口气:“方师弟,我现在恨不得把自己都卖了换钱,到哪儿变出上品仙晶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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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师傅一楞,然后哈哈大笑:“孟师兄,你这人可真小气,要说别人没钱我信,咱们灵逍上上下下赚的仙晶银子都在你手里。”他带着调笑的语气大声叫道:“你说你没钱?谁信啊?”
孟长老满面愁苦的叹声道:“方师弟,不瞒你说,我还正想和你谈谈,你的月例能不能晚些日子再给。”
胖师傅一听更是火大:“嗬,孟师兄,你这意思不但张昭没好处,还得扣我的钱?这是什么道理?我真得找掌门师兄评评理去。”
“就算你找了长清师兄,也是一样的结果,方师弟,不单是你,我打算从下个月起,停下所有长老的月例,咱们灵逍真没钱了。”孟长老站起身来,走到胖师傅身旁:“这个就是掌门师兄的意思。”
胖师傅一看孟长老的神情不似作伪,这才冷静下来:“怎么无声无息的,咱们灵逍都到了这个份儿上?”
孟长老在厅上来回踱着步,声音低沉的道:“这几年灵逍派出去的人一直受盗匪袭击,各堂长老都有死伤,更别说那些弟子了,发出的抚恤银子就不在少数,这一年来咱们为了剿清匪患又没接生意,一直都是只出不进。”
他停下在胖师傅面前:“要不是张昭胜了这场比赛,我连每天运来的牲畜都想减少一些。方师弟,现在我成天为了钱的事儿发愁。虽然我很喜欢张昭那孩子,现在也只能亏欠他了。以后有机会再做些弥补吧。”
胖师傅想了想道:“要是真如你所说,怎么也得缓个二三年。这事又不能和他们说,难道就只能让张昭这么委屈着?”
孟长老看着他苦笑道:“现在全山上下处处人手不足。只要你不怪我,我就让张昭从杂役弟子破格提升成亲传弟子。到时你后厨没人干活,可别来找我要人。”
胖师傅连忙摇头:“那算了,我可舍不得他走,等到后厨那些小子手艺成了,我再给他找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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