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婍一听就来了脾气,她上前一步,一首拍在钢琴琴键上,中断了商慕言的演奏。“虽然我赵家和你们家是合作关系,但是如果你觉得我们家就是给人随便欺负的,那我告诉你,你错了!”
商慕言冷冷看着赵菲婍的手在自己的钢琴上按着,皱起了眉,起身。离开前他还吩咐商芸芸,“芸芸,帮我擦一下钢琴,尤其是这位同学碰过的区域。我去取车,你好了就来,我们回家了。”
商芸芸点点头,心里燃起一阵卑微而欢快的火苗。
商慕言很少让人近他身,也很少让人碰他的东西。
这架钢琴,除了他,就只有她商芸芸能碰。
他的车,也只有她坐过。
也因此,她不是很喜欢赵菲婍这种行径。
但是比起赵家的正房夫人生的名正言顺赵家继承人,她一个孤儿院捡来的养女,说话是没有分量的。
她也不会去吵,也不会去找争。
唯一想要的,就是安安静静,让商慕言的身边,永远有自己的角落就好。
赵菲婍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商芸芸,她追上商慕言,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商家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难道不想看看是什么人在借着你们家的名号到处欺负人?”
蒋安沁一路看着商慕言冷漠走向门口的样子,心里小鹿乱撞,面上不知不觉飞上两朵红霞。
走到音乐室门口,赵菲婍还在质问,商慕言终于有一分不耐,停下脚步转身,抬手扶着门框,同时挡住了赵菲婍跟着自己的脚步。
18岁的男孩,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第一,请你别再跟着我,女孩子这样太不淑女了;第二,没人可以干涉我的生活,想要做什么事,自己解决。我不是你男朋友,也不是你爸爸,如果不是看在赵叔叔的面子上,我连这些话也懒得对你讲。”
在那一刻,蒋安沁是嫉妒的,而赵菲婍则陷入了沉沦。
商慕言的眉宇间流淌着一种少年独有的桀骜轻狂,眼睛里则透着一股成熟男子的凛冽。加上他四肢修长,比例完美,因此这一个阻拦的动作,看上去倒像是传说中的壁咚。
如果不是他的话语太过不留情面,商慕言绝对是在虏获少女芳心。
赵菲婍第一次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甚至她闻得到商慕言的身上那淡淡的松木香。
等到她回过神,商慕言已经走去车库,而商芸芸也乖觉擦好了钢琴,带着歉意表示要锁门了。
赵菲妍呆呆看两人离去的背影,没有言语。
蒋安沁则拍了拍赵菲婍的肩膀,“菲婍别生气了,也许那个分校的女生真的和商家没什么关系,你看商芸芸不也是在总校的?要不我去分校替你教训教训她?那个商什么棠的……”
其实蒋安沁只是私心,怕商慕言和赵菲婍结仇,那他就更不会看得见自己。刚刚以为商慕言看中了赵菲婍,却不想也只是说完话就走了。她心里是真的偷偷松了一口气。
赵菲婍的拳头握得很紧,她不知道在气自己一时的动心,又或者是气商慕言那过分好看的眉眼。
深吸一口气,赵大小姐决意把矛头指向商月棠,“没错,那个不知道哪儿跑来的野丫头,我会让她知道狐假虎威需要蜕几层皮做代价的。”
……
风华的分校,正值最后一节课下课时分,商月棠起身,却接到了商慕言的电话。
“你在哪里?”商慕言开着阿斯顿马丁Lagonda,驰骋在高速上。这辆车是他的18岁生日成年礼,拿到车钥匙的时候,听说商行宇要去草原上接商月棠回家,他连试车的心思也没有,当即就说要一起去接她回家。
直到现在,商慕言也没搞懂自己当时心急去草原见那个冷面的养女做什么,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试驾。
然而,虽然他是这样想着的,电话却还是打给了那个冷面冷语的养女。
副驾驶上,商芸芸一手遮着裙角,一手理着头发,面带柔和的微笑,看上去格外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她此刻的笑容,却有些刻板,因为她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电话那一头是商月棠,她正在学校外的公交站等车。“我正准备回家。”
“我和芸芸去接你,具体位置在哪里?”
商月棠微微蹙眉,“不用了,我……”她并不想和商慕言走得太近。
从这一世重生开始,她突然就清醒了,不再执着于这个拥有好皮相的男人。
这种清醒让她偶尔觉得有些莫名,她怎么就那样的恨?
而惊觉自己只是转变了一个淡漠的态度,居然有局势反转的功效后,她更是骨子里产生了对商慕言的一种疏离,对商行宇也带着一种防备。
骨子里,男人,大抵都是贱的。她应当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有这样的戒心。
电话这边的商慕言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眉毛一皱,油门一脚踩到底,轰鸣声引来街边无数目光。商慕言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不以为意,只对商月棠吩咐道,“你在门口等着,我十分钟后就到。”
商月棠等在公交车站前,并不再分辨。
寄人篱下,她何来自由。
躲进了学校,她始终也逃不开商家父子。
思索的片刻,商月棠终于有了定夺——既然躲不开,那就和这分校的一切一样,她会一点点培植自己的势力,然后彻底摆脱商家。
商月棠正在发呆,从校门里出来的林青青看着她等在公交车站,更笃定了她不可能是商行宇的女儿——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坐公交车?
别说商家,赵家的兄妹也是私家豪车接送的,就连她家境最最一般的林青青也是超过500米的路程一律打车的。
商月棠果然是用了什么法子混进来的。
那……以后要整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喜滋滋上了出租,找堂姐蒋安沁商量对策,车子缓缓发动,离开了学校。
就在她离开没多久,商慕言的豪车就高调地停在了公交车站牌前。
商月棠眉毛一皱,就见车窗摇下,商慕言的神情全不似一路闯了六七个红灯开过来的一样,仍然冷淡傲慢的像个石像。
“上车。”
商月棠微微皱眉,坐上了后排座位,任由车子开向她熟知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