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来越清晰的脸慢慢靠近,李俊的眼睛猛然间惊恐地睁大了,像活见了鬼一般,“你是蒋栋臣?你是人是鬼?你……呜呜……”他恐惧地尖叫了起来。
李俊还要说些什么,被他身边持刀的那个暗探首领迅速地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一阵沉闷的呜呜声。
“我当然是人,不过你再这么大声嚷嚷的话,我敢保证你马上就会变成鬼了!”蒋栋臣冷笑着说道,“我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我放开你,但是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会立刻杀掉你,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听到此话,李俊急忙点头。
蒋栋臣对那个亲卫首领示意一下,亲卫首领很快拿下了覆在李俊嘴巴上的手。
李俊急喘了几口大气,“蒋栋臣,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到蒋栋臣的这番做派,他知道蒋栋臣不是为了杀他,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大费周折,所以才有如此之问。
“我要见李振,这不是想让李兄帮帮忙嘛!”蒋栋臣微笑着说。
“什么?你们想要害我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栋臣,咱们一起玩到大的,感情向来不错。兄弟以为你死了,还哭了几回,给你烧了不少的纸钱。你不要害兄弟,兄弟求你了。你要明白,害你蒋家家破人亡的是黄金山,不是我爹,冤有头债有主,你……”李俊哭喊着打起了感情牌。
“聒噪!”蒋栋臣冷声打断了李俊的话,根本不接他的感情牌,“我对李振的那条狗命不感兴趣,这次来是奉秦将军之命跟你爹谈个生意。你放心,这事对你李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到蒋栋臣提到秦忘,李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躯甚至都剧烈的发起抖来。他好像又想起了在赤城遭遇的一切,眼里浮现出一种恐惧而呆滞的奇怪神色。
“秦魔头,秦魔头……”他喃喃自语,就像梦呓一般。
看见李俊的样子,那个暗探首领大讶。抬眼朝蒋栋臣看去,发现他的脸色也浮现出一丝恐惧,心里不由对秦忘很是佩服,自家的这位将军,可是把这些纨绔收拾惨了。
“啪!”蒋栋臣收拾心情,一巴掌抽在李俊脸上,“命令你的手下,把这封信送到你爹手里,让他立马来见我!记住,天一亮,等方刚那些废物发现异样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说完,一封信扔在了李俊的脸上。
受了蒋栋臣这一巴掌,李俊终于回过神来。拿下脸上的信,好像惮于秦忘的凶名,他心里居然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失魂落魄地下去安排了。当然,他的身后,那个暗探首领一直用一把匕首抵着他的腰眼,如果他敢玩花样,马上要他血溅当场。
李家,李振很快就收到了蒋栋臣的信。
“即刻赶往春香楼香玲姑娘房间,否则令郎活不过今晚。放心,此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落款人是蒋栋臣。
居然是蒋栋臣,秦忘居然没有杀他?
李振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压下心里的震撼。随之而来的则是满腔的怒火,这个逆子,刚刚被放出去就出了这样大的事!还落在了蒋栋臣的手上,不知是死是活!
这一瞬间,李振真的不想管李俊了,虽然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是族中的优秀子弟还有不少,光是他的两个侄儿中的任何一个都足可以担当族长的大任。上次李俊被抓,李家为了他大出血已经引起了族中其他人的不满。他这个族长也顶了好大的压力,让出了长房很多的利益才平息其他几房的怒火。
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侄儿?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立刻否决了,私心作祟,他实在不愿意这么做!
“少爷还好吧?”李振看着站在堂下毕恭毕敬的家奴,开口问道。
家奴并不知道李俊出事了,也不明白少爷为什么突然大晚上的让他送信回府,但是他确认李俊什么事都没有。
“回老爷,少爷一切都好。”家奴有点茫然地说道。
“嗯,你辛苦了。管家,带下去,重重有赏!”李振说完,对着管家使了个眼色。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家奴千恩万谢,欢天喜地地去了,他哪里知道死期已至?
果然,看着家奴的背影,李俊对着身旁的一个亲信使了个眼色。那个亲信收到他的指令,跟着家奴走了出去。
李俊再次被抓,又送来了这封神秘的信,李振哪里还会留着这个家奴去走漏风声?
李振枯坐良久,最后重重叹了口气,“逆子,为父就救你最后一次!”
李振轻车简从地从后门出了李府,刚出门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李家主,请跟我来!”来人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跟上!”李振的脸色变幻莫测,吩咐家奴道。
一看到李振现身,**裸躺在床上、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李俊挣扎着就要爬起来,结果被暗探头领一把又给摁了回去。想要大声叫父亲救他,但是嘴里的破袜子让他只能发出一阵阵唔唔声,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看到李俊这个样子,李振脸黑得像锅底,“逆子,给老子老实点!”
说完,不再看李俊,反而把目光投向端坐在椅子上的蒋栋臣。
“世伯来了,快请坐!”看到李振看了过来,蒋栋臣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只是笑容里多少有点小人得志的味道。
看着黑了、壮了,尤其是精气神完全大变样的蒋栋臣,李振的眉毛一挑。这个家伙他以前也见过几面,从小都跟在他儿子屁股后面,跟那个方刚一样,典型的废物,李振也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想到经历过那几件事之后成熟了这么多。
“真想不到啊,蒋贤侄居然没被那秦魔头杀了,看样子改变不小嘛。蒋老弟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李振不无嘲讽地说道,诚心扎蒋栋臣的心。
不提这茬还好,一听李振提到了自己的父亲,蒋栋臣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得干干净净,被阴沉和仇恨完全取代。
“家父不幸蒙难,小侄这个做儿子的总要做点什么给他一个交待不是?”他冷冷地说道。
“做点什么?”李振大大咧咧地拉过椅子坐了下来,“不过贤侄好像找错对象了吧?你应该找的是黄金山,找上我李家算怎么回事?”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蒋栋臣在心里发狠道,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李世伯说得在理,所以这次我找上李家并不是寻仇,而是想送李家一个天大的富贵!”
“天大的富贵?年轻人,口气真是够大!”李振哈哈大笑,一点没有听下去的意思。
“李世伯如果再是这样的态度,我保证你们父子都活不过今晚!”蒋栋臣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出言威胁道。
李振大怒,刚要发飙,但是看看周围的形势,想想自己的处境,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天色不早了,贤侄尽快说!”
“真他妈的贱!”蒋栋臣心里暗骂一声,“很简单,世伯应该听说新州瘟疫肆虐,我家将军命我来和李世伯交易,希望可以换回急需的药物。”
“哈哈,那秦忘以为他是谁?他说交易就交易?我偏不遂他愿,不就是点银子嘛,老子不稀罕。老子就看看,他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他不说瘟疫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回赤城吗?我看他最后怎么收场?最好他也染上瘟疫,死了!烂了!”想起秦忘,李振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蒋栋臣听他骂得恶毒,一点都不生气,“李世伯不想听听我家将军拿什么跟你交易?我保证会让你满意!”
“哼!什么东西我都不会交易!”李振依然气哼哼地说道。
“如果是盐呢?”
“盐?哈哈,蒋栋臣,你还以为现在还是以前你蒋家控制私盐的时候吗?你的那几个盐池现在早就归黄金山了!”李振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当然知道我蒋家以前那几个盐场归了黄金山。但是赤城有另外的盐场,而且大得多,盐也好得多!”蒋栋臣神色不变地说道。
“你是说……”李振神色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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