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同学们加油!!!)
太后娘娘的话,像是一个讯号般,让本来就已经浮动了一整天的命妇们,真真正正地骚动了起来。她们亲眼看着那象征意味浓厚的物件被太后娘娘亲自捧着,再一个个送了出去──最后,还说是要与恭亲王妃‘共享’那福泽……知情的,道是当年的巫蛊案,太后娘娘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而事情,也到了该真正处置的时候了?
至于不知情的,也只当做是太后娘娘想要逼着皇上亲自揭开了那为了立储,而掩上的、让目前政事颇为动荡的遮羞布──以前人的自由做为开端,想让大夏朝尽快进入一个稳定的缓坡期。
曲贵妃死死咬着唇、就是唇角也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迸裂渗血。她就是不明白地看着太后娘娘,凭着周廉谦那几乎不存在的处事作风,事事都畏畏缩缩地没有个章法,为什么太后娘娘就还是比较喜欢他呢?
就是她的皇儿,比起周廉彻那个野崽子也还要好上千百倍的!可是从小到大,太后娘娘总是很喜欢贬低周廉语,对于可能来路不明的周廉彻都还是和颜悦色的──甚至比对周廉谦都还要更加疼宠!
她不服、她真的不服!
而一旁的淑妃侧眼瞧见了曲贵妃的样子,脸上撇了嘴,心里却也同样酸涩。人家都说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她和曲贵妃倒好了,两个人的儿子怎么拼搏,怎么讨好周遭的人……到头来,都还是给那没娘的两个崽子做了垫脚石。
“多谢、多谢……”恭亲王妃眼神礼闪烁着激动的情绪,动作却是不疾不徐地优雅地跪了下去,缓缓地朝太后娘娘一叩首,说道。“谢谢太后娘娘的厚爱……也谢谢您的……不怪之恩……”
元佩华看着最上座的两个人,眼底滑过一丝了然、一丝疑惑、还有一丝考虑。而她身边的司徒黄氏则是笑着攥了攥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所有的场子都皇家人的……咱们家的主心骨虽然是内阁大学士。却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头说话──否则要是将来有任何的意外状况产生,留了记录给人的在场所有人,都是有责任得付的!再说了,现在也不是站队的好时间,咱们就甭再凑这个热闹了。”
早该站队的,于前几年就已经都是把家当准备好,脖子洗干净。脑子掉着在做事了。如果不想站的,那就该一路挺直了腰杆子,好好地一路清白到底,最后大伙儿血都流完了──只要他们都是清清白白的。该赏该罚,不会太重、反而还会把中立的人都好好招降,以传颂自己的好名声。
而最忌讳的,就是半途因为立场不断摇摆不定,或是墙头草、想搭着顺风车拉点儿好处的。这一派的人对于将来上位的人来说。肯定是除之而后快的头马;也肯定是那一批落马的人,最先拿来宣泄怒气的出气筒。
就在慈咸功已经陷入一片焦灼混乱时,周伯良在前头同一干大臣们同贺的当下,听了小太监的回话后,却忍不住满脸铁青──顾不得宴席上都是一双双贼亮的眼睛。只是匆匆吩咐了卫王与雍王一同主持宴会后,就是摀着胸口、自己去了尚书房里喘着气,眼神又冷又狠戾。
“陛下……”陆公公看着周伯良有些不好的模样,忍不住担忧地遣散了四周服侍宫人、怕周伯良等等要是忍不住说了甚么大不敬的话,不会不小心给谁听了去、也不会不小心就在死上一大批的人。自个儿则是沏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奉到了周伯良的面前,颇有安抚之意地说道,“您还好么?如果一直放着前头不管的话……只怕会引起下面的人有不好的联想啊──!”
现在已经不同于已往。几个皇子不但比周伯良年轻上不少,各个更都是最为身强体状的时候、身后羽翼丰满,一旦想要借着这次的机会表现得封头尽出,甚至盖过了他们这个皇帝老子……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没事……朕……朕就是想歇歇……”周伯良先是揉了揉胸口,紧接着、便是摀着额头,有些疲累地说道,“就小半个时辰……朕一会儿再去前头吧!”看着陆公公双眼承满了忧虑,他勉强地一笑道,“前头就有劳你给朕看好了,这群狼子野心的崽子们,指不定正一个个踩着朕的龙椅对下头的人发号着施令呢!”
“奴婢这让人去前头盯着……”韩公公没有半点犹豫,就势立刻说道,“奴婢定会让他们一个个地把所有对话都记牢了,不会给您漏下半句的!您就先在这里好好地歇歇吧……这天气一热,您的身体总是虚了一些……”
“不──!”周伯良蓦地一喝,吓得陆公公呆在那里半晌,这才又回过神,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你亲自给朕过去看着!朕……太后娘娘刚刚故意做了这般姿态,只怕前头也有太后娘娘的人……想让朕彻底地做一个大夏朝唯一一位傀.儡皇帝了!”
他要看看,到这个时候了,身边还有多少人是向着自己的?
让陆公公亲自去记得,也是怕下头有人乱说话──到时候自己论功行赏,也会被人给误导得大打折扣,那就又要给人做嫁衣、太过得不偿失了!
周伯良阴鹜地想着……总是这样!太后娘娘总是这样轻怠着自己!
每次有好的,都是给三弟、五弟,还有其他的皇子们!自己身为最年长的太子,从以前就是甚么福也没有享过,还天天都被太后娘娘拘着不让玩,也总有念不完的书,比其他人都更要来的刻苦──却愣是一句鼓励或赞赏都没能从太后娘娘的嘴里听到过。
太后娘娘操纵了半百年了,自己要不是当年多耍了一个心眼,只怕今天坐在这里的就不是他、而是周仲舒了!太后娘娘为了自己,不得不惦记着那份血缘之情,亲手把她最疼爱的恭亲王给送到了恭亲王府圈.禁了……
可就是到现在了,自己也都要卸下了这个皇位了,这个英明神武一世的老妖婆,却依然不肯放弃最后一次架着自己出主意的机会──背着自己在后头小动作不断,让曲家背着黑锅在朝中寸步难行,甚至还偷偷地替周廉谦和周廉彻扩大了地.下.势.力。都这样了还不够!竟是做主放了恭亲王这对夫妻出来,这是要至他这个皇帝于何地?
“陛下,您可千万不要再动怒了啊──!”陆公公匆匆地到了外头吩咐完自己的干儿子亲自往前头跑一趟,回头就看到周伯良脸色紫钳地侧倒在了软禢上,便是心急如焚地抢步上前,忧心忡忡地说道,“您可别吓奴陛啊──!现在您可是大夏的支柱,就算不打算为了您自个儿,也好歹要为国家社稷想想啊──!”
他陆公公服侍了周伯良大半辈子,又有哪里不懂这个皇帝的心结在哪里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能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上前扶起了周伯良,又是垂肩、又是揉腿、又是顺气地安抚着他。
都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太后娘娘为了自己这个最爱的嫡子,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刻意地抬举了、甚至是纵宠了无数的皇子公主们,就是为了要反衬周伯良的好给先帝看──没想到皇帝自己始终没能想通这个关键点,反而自怨自艾,甚至搬石头狠狠地杂了自己的脚,最后让先帝看了个透彻,这才让太后娘娘亲自组建了宫廷背后的势力──务必力求在皇帝胡涂时,可以反向地压制着他不要搞垮了祖先的基业。
而就在陆公公还想要多劝劝周伯良几句时,外头却传来了韩公公求见的消息,让这位老太监的眼皮一阵狂跳,忍不住看向了躺在禢上的周伯良──
却见到这个方才明明要死要活的主子,竟然是眼底精光四射地看着自己,默不作声地又瞪向了那门,好似想瞪穿过韩公公、一直到慈咸宫里的太后娘娘的身上去!
“奴婢……这就去迎一迎韩公公吧──!”陆公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指望周伯良可以有什么合宜的反应,自去了前头开门寻了韩公公,“慈咸宫不是也正忙着么?您老怎么有空亲自跑来这里一趟了?”
韩公公笑着捧了捧手里的小锦盒,笑着对陆公公说道,
“太后娘娘她老人刚刚得了个好东西,特地让奴婢来给陛下也分分她老人家的福气的……”
没想到会是得了这么一句,陆公公一个愣神,心下忍不住有些埋怨起那个负责盯梢慈咸宫的小太监没把话给周伯良说清楚。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盈盈地迎着韩公公到里边,暗指地说道,
“陛下心里很想去慈咸宫陪太后娘娘一同过寿的,只是那里的宾客也多,实在不方便……”
“呵呵……”都是呆在宫里的老人了,韩公公哪里不晓得这意思?忙是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记着陛下的好呢!这不、前脚刚看到了好东西,后脚就不顾大伙儿的笑话,眼巴巴地让奴婢给送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