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角落的三人打了个招呼,便在旁边拿出那本《十八路桩功》,仔细的研究起来。
公孙仁等人笑的更加嚣张了,相互之间以眼神示意,仿佛在说:看吧!弟子堂还是我们的天下。
一炷香后,窦德尔看完了一十八路桩功的招式,急需在木桩之上演练一番。
可是那个大块头还在木桩之上,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
窦德尔作为一个新入弟子堂的人,面色微红的问道:“唉,元让这木桩什么时候到我使用?”
公孙元让面色诧异,老哥!我还以为你胆怯,不出手了?搞了半天你是不知道规则,你早说啊?霎时,公孙元让不再沉默,将自己的委屈、对公孙仁等人的恨意如发大水一般倾诉给他。
原来是这样的:这些辅助练武的东西,本是大家协调使用,但是公孙仁不满意这种方式,将其变成他的私人物品,他们的团体优先使用,公孙信、温之流只能在空闲时才能修炼。
公孙元智不喜争斗,又看不惯公孙仁等人的行为,干脆眼不见为净,调整自己的修炼作息,在公孙仁等人使用练武厅时,他就去藏书阁研究武功。因此公孙信、温二人更加孤立无援,只能心中暗恨。
今天,是窦德尔入堂的第二天,公孙仁等人便故技重施,早早来霸占了练武厅的辅助之具,让窦德尔吃瘪。
“我说今天这练武厅怎么看着怪怪的,原来是公孙仁捣的鬼,一副快死的样子,还不去养伤,偏偏要在这作死!”窦德尔阴沉的脸,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朝公孙仁走去,孤零零的身子却有一股强大的气势,这股气势随着空气慢慢扩散,冲到公孙仁等人身前,他们身子一颤,停止修炼,转身望了过来。
公孙仁心中有点发毛,但想到这里是弟子堂,他是这里最大的,又强势起来,道:“窦德尔,你想干什么?没看到我们在使用辅助之具吗?”
按道理,公孙仁应该称窦德尔为“公孙浩”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认可过窦德尔的身份,还是和往常一般称乎。
窦德尔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可是我就想现在使用,怎么样?”
话语说的云淡风轻,却又一种气势凌人之感,公孙仁心中又一紧,这里是练武厅,他肯定不敢乱来,不用怕他,随即放松,继续强硬道:“现在嘛,肯定不行,你只能等明天起早了,要是明天晚了,怕是也难使用到了。”
“哈哈哈······”公孙仁阴阳怪气的话,引来了团体的迎合,他们笑的很刺耳,就像嘲笑一个路边的小乞丐不识黄金与白银大小之分一般。
“哈哈哈······”窦德尔也笑了起来。
笑声带着一股轻蔑,越来越大,越来越强,渐渐地盖住了公孙仁等的笑声。
只见,窦德尔一脚塌地,飞身而起。
公孙仁等人脸色大变。公孙仁心跳加速,冷汗开始流出来,一脸不可置信,暗道:“他······他疯了,他真的要在弟子堂动手!我完了?”
随即看到窦德尔一跃上了木桩,顿时大喜,疯狂的大笑。
仿佛自己死里逃生、绝境反杀一般,笑到肚子疼,剧烈的咳嗽,五脏都要咳出来了,但依然在笑,眼珠子发红,宛如地狱的恶魔一般,又似路边的小丑临死前的挣扎一般。
他狠狠地道:“真是找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你要是直接来找我,我受伤未复,一定拿你没办法,可是你偏偏要找礼师弟。”
“礼师弟在地上也许打不过你,可是在桩上,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就凭你怎可能是礼师弟的对手?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公孙元让心叫不好!他知道公孙礼桩功是一绝,厉害无比。道:“浩师兄怎么这般大意?”
窦德尔哪里知道这些,在木桩站定,心中涌现出一股亲切之感,仿佛双腿就应该属于这里一般,暗叹“秦汉站桩”与“潇湘坐台”这两招应该在木桩之上修炼最佳。
公孙礼虽然是个大块头,可是也有他的骄傲,木桩便是他的骄傲,窦德尔飞身上木桩,在他看来便是践踏他的骄傲,怒道:“小子,你在找死!”
窦德尔心中毫无吧波澜,道:“我要使用木桩,上来只是请你下去而已。”
公孙礼心中火起,大块头心善,本来打算放窦德尔一马,如今只想发泄,让这个无知的小子知道,他桩功的厉害。
他双脚踩着木桩,一步一步跨出,脚步沉稳有力,飞起一脚,裂空炸响,踢向窦德尔。
窦德尔于桩功不熟,不敢走位躲闪,抬起左臂硬接公孙礼一脚。
公孙礼常年练习桩功,一双腿练得犹如钢铁,就算踢断木桩也是寻常之事,你居然敢硬接我一脚?他暗笑:“无知者无畏。”
然而当他踢到窦德尔左臂之时,眼珠子瞪的老大,一脸不可思议,好像他踢的不是人,而是一块磐石一般。
他不敢多想,于空中扭转身躯,退后落地,只见窦德尔还保持这原来的动作,纹丝不动。
公孙礼心下大骇,这人的下盘居然这么稳,于木桩之上还可身如磐石,受重击而身子未晃。他一击不成,但已知对方一点底细,不再硬碰,施展桩功与之游斗。
窦德尔再一次拿出了《阴阳倒乱拳法》,凭借这“秦汉站桩”与“潇湘坐台”修炼出的稳固的下盘与对木桩的熟悉感与之相斗。
十几回合,窦德尔始终稳守领地,使公孙礼难进一步。
渐渐地,他将刚演练熟悉的《十八路桩功》融入战斗之中。
刚开始并不是很熟练,甚至几次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但都被他运用强人一等的身体素质硬扛了下来,慢慢的他开始熟悉这种战斗方式。
开始能够在木桩之上移动,不仅能够躲闪公孙礼的一些杀招,还能出一招两招来进攻。
随着时间移动,公孙礼越来越惊,窦德尔不仅已经稳住了局面,有时一两招竟让他有些难以应对。
又过了几招,窦德尔开始全面压制公孙礼,他一路稳扎稳打,慢慢将公孙礼逼至木桩边缘。
眼见要将公孙礼逼下木桩,窦德尔上前一步,右手施展“拱手邀月”,要将公孙礼送下木桩。
这时,公孙礼大喝一声,左脚站定,右脚飞起横踢,施展“围魏救赵”之计。
窦德尔当即放弃攻击,收脚,抬起左手,挡住公孙礼的右脚,左脚站定,抬起右脚横踢向单腿站立的公孙礼,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公孙礼看窦德尔右脚攻击凌厉,不敢硬抗。他借助左脚横踢之力,飞身而起,右脚攻向窦德尔面门。
面门是人身要穴之一,不敢损伤,窦德尔运转右脚攻击之力,闪身避开面门一脚。
公孙礼人在空中无处借力,慢慢落到木桩之上,窦德尔于此时飞身而起,右脚踢向公孙礼。公孙礼堪堪落地,来不及闪躲,横起双臂护住胸前,硬接窦德尔一脚。
公孙礼为练桩功,曾经苦练下盘,要论下盘,在弟子堂他也是首屈一指。
然而窦德尔这一脚踢来宛若龙象撞击一般,岂是公孙礼所能抗衡。
当即公孙礼好像浮萍一般,飞下木桩。眼神畏惧,不敢直视窦德尔,心中暗惊,他那小身板,竟有如此巨力。
窦德尔却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根本没有因为将公孙礼踢下木桩而沾沾自喜,他真的如他所言那般‘他上来只是请公孙礼下去而已’不是杀人,所以他这一脚只用了三成力。
公孙仁非但没有因为公孙礼大败而畏惧,反而更恨窦德尔。
为什么?
为什么你在地上那么厉害,在桩上还是那么厉害?
为什么你明明什么武功都不会,却每个人都打不过你?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如果窦德尔知道公孙仁的心理,此时一定会说一句。
因为……爱情!啊……呸!
天赋!
既然出手就没有停手的道理,窦德尔不再管公孙礼,挺身来到木人巷。
此时公孙良、俭二人已经惊呆了。
窦德尔拿出新得的宝剑,以拳法用剑,虽然不伦不类,但是也不是他们二人能够抵挡,加之木人巷助力,几招之后,窦德尔出了木人巷。
身后公孙良、俭二人,宝剑脱手,躺在地上装尸体。
胖子公孙义,眼珠子乱转,透露着一股精明,瞧着情况不对,缩起脖子,离开那片空地,在角落装鸵鸟。
窦德尔见他识趣,懒得出手,一步一步走向公孙仁。
公孙仁好像注意到厅中的情况,心中大乱,先前的恨意顿时全消,盯着窦德尔露出恐惧的的眼神。
他终于知道害怕,可是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就像无助的狗等着被宰杀一般。
“你不要过来,这里是练武厅,不是演武台,你敢破坏谷里的规则?”公孙仁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条救命稻草,大吼了起来。
窦德尔丝毫不为所动,继续一步一步靠近公孙仁,笑着道,
“规则?”
“哈哈哈……”
他笑出声,笑的无奈、凄然……
伸手抓起像弱鸡一般的公孙仁,在一阵鬼叫中,将公孙仁从练武厅扔了出去。